蕭嘉虞一早就與晉王勾搭上了,為了謀得她外祖家的產業,兩人費勁心思安排她認識翟玉承,各種找機會安排他們偶遇,撮合他們,給他們製造獨處的機會。

她與翟玉承每次見面,都是蕭嘉虞帶她去的。

當日出門也是,她都說了不想去,就是蕭嘉虞非要拉著她陪著一起去。

府中幾個女娘都是一起長大,感情非常深厚,她一直把蕭嘉虞當作親姐姐對待。

蕭家不管是以前,還是如今封了爵位加了官,蕭家眾人從來都沒虧待過蕭嘉虞,她們三姐妹有的,她也一樣會有。

蕭綰妤沒做噩夢之前,都不敢相信,她居然是這般心思歹毒之人。

為了榮華富貴,費盡心思要將她這個相處多年的妹妹推入火坑!

“姐姐,如今事情都到了這斯田地,我都沒與祖母阿耶大伯他們說你半句的不是,你卻還要把事情都怪罪在我頭上來?”

蕭嘉虞聞言,立馬從凳子上騰地站了起來,著急忙慌反駁回去,“不是,什麼叫我慫恿你,什麼叫也有我的一份?”

“妹妹,你做人得憑良心啊,我這是看你與翟五郎般配,我才這麼幫你們的,你不能做這般冤枉我。”

“好啊,既然你把心肝當成狼心狗肺,我,我不管你了,你愛如何便如何。”

蕭嘉虞驕橫地哼了一聲,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蕭綰妤漆黑的水眸閃過一抹晦暗之色。

“主子,你瞧瞧四娘子的態度,說不過就發脾氣,奴婢真想讓外面的人睜大他們的眼睛看看,誰才是真正的任性驕縱,免得他們總是冤枉主子。”

青蘿對著蕭嘉虞消失的地方,罵罵咧咧道。

外人都說蕭家二娘子任性驕縱,肆意霸道,不敬繼母,欺負繼姐。

可事實是,她在家對繼母言聽計從,對繼姐真心相待。

反倒是蕭嘉虞,性子是真的比不上她。

蕭嘉虞性子執拗,只要她與彭氏不如蕭嘉虞的意,蕭嘉虞便動不動發脾氣,耍性子。

青蘿俏皮道:“主子,您終於想通了,不再慣著她啦?”

青黛看了一她一眼,也沒指責她出言不遜。

沒辦法,她們兩人很早就看不慣自家主子,一直慣著縱著蕭嘉虞。

分明她們主子才是蕭家正經女郎,私下卻處處忍讓一個拖油瓶,處處受委屈。

可惜,她們是奴婢,人情言微勸不動主子,如今看到主子不再一貫忍讓,心裡還是很痛快的。

蕭綰妤苦笑道:“是啊,我往後都不會再慣著她了,放心吧,往後沒有人能騎到你們主子頭上了。”

想想這些年被彭氏母女的擺佈,被詆譭的名聲,她真真覺得自個蠢透了。

彭氏自幼便在蕭綰妤替蕭嘉虞賣慘,說姐姐不是她父親的親生女兒,姐姐把自己母親的愛分了一半給她。

還說什麼姐姐寄人籬下,讓她多讓讓姐姐,包容姐姐,要像親姐妹一樣相處。

當年她才五六歲,自然是繼母怎麼說就怎麼做。

這麼多年來,在繼母潛移默化下,她自然而然地多包容姐姐一些。

只是她不知道為何,這幾年外面突然傳出她任性驕縱,不敬繼母,不尊姐姐的壞名聲。

如今她總算是知道了,彭氏母女就是想毀了她,就像過去十年間捧殺她,毀了她一樣。

這頭蕭嘉虞氣呼呼地出了蕭綰妤的院子,突然一個小婢女急匆匆走來低聲在她耳旁耳語片刻。

蕭嘉虞聽完她的稟報,欣喜地在貼身婢女凝香面前轉了一圈,“凝香,你快看看我的妝容有無不妥?”

凝香認真打量了一下,“沒有呢,主子形容很是得體。”

“嗯,那咱們快點走吧。”

蕭嘉虞遣走了跟在她身後的婢女婆子,只領著凝香往後門走去。

“你留在這裡幫我看著。”

話落,看後門的門房把大門開啟,蕭嘉虞疾步走了出去。

出了門後,不遠處的街道上停了一輛繁貴的馬車,蕭嘉虞踩著腳踏進入車內。

車內小榻上坐著一位氣質清冷矜貴的男子,男子五官生得深邃,濃黑長眉入鬢,眉眼冷峻,與魏胤珩有三四分相似,此人正是晉王殿下。

晉王名胤霖,齒序二 ,他與魏胤珩是氣質性子截然相反的人。

晉王不僅模樣更像皇帝,氣質也像皇帝年輕時威勢逼人,而魏胤珩長得更像皇后,氣質更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蕭嘉虞痴痴地望著晉王,耳旁全是自個心“噗通噗通”的跳動聲,直至與他四目相對,她才回過神來,她壓抑住心中的狂喜,叉手見禮,“臣女參見晉王殿下。”

晉王抬了抬手免了她的禮,“坐吧。”

蕭嘉虞恭敬應聲,在他下首右側小榻坐了下來。

內監給她倒了杯茶,她接過茶,小口小口地抿著,時不時偷瞄晉王一眼。

晉王注意到她臉頰上的紅暈,與她閒聊了幾句,隨即進入正題。

“你可知魏胤珩為何要出手救出蕭二孃?”晉王聲音沉沉 發問。

蕭嘉虞聞言立馬打起精神回稟,“臣女問過蕭綰妤了,她說太子是顧及舊情才出手相助的。”

“沒了?”

“沒了。”蕭嘉虞微微搖頭 ,蕭綰妤確實是這麼回答她的。

況且太子殿下往昔便時常照拂蕭綰妤一二,她不覺得太子殿下因為顧及舊情出手相助沒什麼不對的。

晉王臉上顯出一抹冷凝之色。

魏胤珩顧及舊情出手相助?

這種鬼話他可不信,他這位好皇弟可從來都沒做過虧本買賣的!

莫非?他也是衝著鄭家櫃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