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雪塌屋頂,救人
逃債七零被逮,嬌寶被糙漢親麻了 松尾枝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風雪連綿不絕三日,花溝村有近十家人的茅草屋頂被厚重的積雪壓塌了。
有人睡夢中被埋在了雪裡,更有人被砸下的斷木戳中胸口喪命。
臨近的左鄰右舍裹上最厚最厚的衣裳,披著蓑衣提著煤油燈,頂著風雪開門出去幫忙。
蠟燭火把甚至都不能在狂風雪中堅持一分鐘。
不斷有埋在雪裡的人被抬出來。
“哎喲慢點慢點!老頭我腿凍得使不上力了!”
“叔,再慢就要死人了!”
老麻六挎著藥箱,裹著厚毯子,瘸著老寒腿,被丁廣生和王建平架著快快出了門。
賀進山在聽見拍門聲的瞬間就睜開了眼,低頭看一眼懷裡安睡中的姜禾年,動作小心地起身,將被子裹回去。
披上外套提燈,快步走了出去。
大風夾著雪從門縫裡吹進去,又瞬間被門隔絕。
德旺已經站在院門前踱步,狼眼幽綠,喉間發出威脅的低嚎。
門開啟,看見了意想不到的人。
宋文清全副武裝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提著盞馬燈,身上已經落滿了雪,膝蓋以下陷在積雪裡。
“村裡有幾戶房頂塌了,很多人受傷,支書讓姜禾年趕緊去幫忙救人。”
他的氣息微粗,話說得緊急,但聲音平穩,顯然不是急匆匆涉雪趕來的。
賀進山收回審視的視線,淡聲:“等著。”
說完,不待宋文清說話,就反手把門關了回去。
宋文清眼底劃過深濃的不爽,若不是張利坤礙著支書的身份要主持救援,他何必要被支使著大半夜天寒地凍冒雪來村尾叫人。
方才那匆匆幾眼,這兩人的院子屋子可真是整得寬敞舒坦,村裡沒一家能比上的,遠遠就能望見燒炕的濃白煙升起,比他們家燒得都猛。
他提起燈,退開兩步望著裡頭的屋頂,也有近二十公分的積雪,岌岌可危的厚度。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房子原先就是個破茅草屋,快點把這兩個礙眼傢伙的房子壓塌吧。
宋文清不無惡意地想。
司家、柳家,自己每條路的斷送,怎麼想都是姜禾年這個該死的女人害的,都怪她沒有按照原軌跡失蹤,才導致這一切的不同。
是她害得自己要在這破地方經受百年不遇的暴雪災難。
刺骨的冷無孔不入,哪怕已經穿得密不透風,宋文清依舊冷得牙齒打顫,渾身哆嗦,他狠狠盯著緊閉的院門。
居然不請我進去坐著等!
你們等著,很快你們的柴火就會燒光,被凍死在這裡,最好就像那些人一樣,夜裡被雪埋了。
手裡的馬燈被風吹得直晃,宋文清正在腦中意淫著數十種這兩人的悲慘死法,院門突然開了。
他覆在防風面罩下的臉,忍不住抽搐幾下。
姜禾年戴著罩耳的白毛防風雪帽,面上裹著厚實的紅圍巾,戴著防風雪鏡,從頭到腳被包裹得嚴嚴實實,還披著一件寬大及腳踝的白色貂皮大衣,戴著手套的手裡甚至還抱著一個暖水袋。
真是一丁點面板都沒露出來,看起來像是被人從雪洞裡抱出來嬌嬌白狐狸,還沒睡醒,皮毛柔順豐滿,嬌貴無比的那種品種。
關鍵是他孃的,她還被賀進山抱在懷裡,長及小腿的雪鞋上一點雪都沒沾上。
媽的!
宋文清心裡第一次爆出有辱斯文的粗口。
老子在這吹得骨頭進風,你孃的在屋裡打扮自家媳婦???
這是去救人,還是貴妃賞雪?
賀進山不知宋文清的心理活動,低頭朝德旺一抬下巴。
一米多高兩米長的巨狼踩著雪走出來,如猛獸出山,一雙幽綠的獸瞳在夜色中,叫人兩股戰戰。
宋文清被逼得踉蹌退後了四五步,差點一屁股坐雪裡。
賀進山抱著姜禾年出來,將人抱到狼背上坐穩,反手把門鎖上。
煤球抓著德旺的狼尾,一溜煙爬上來,被姜禾年抱起擱到狼頭上。
賀進山穿著通體黑色的長款防風棉衣,頭戴雪帽,顯得格外高大強壯,手肘上掛著一個木箱。
他淡聲問了塌房受傷的是哪幾家之後,長腿一跨躍上狼背,坐在姜禾年背上,摟住人。
“走。”
巨狼踏雪,疾奔而出。
濺起的雪,撲了宋文清滿臉。
宋文清看著轉瞬已經沒入夜色中的狼,牙齒咬得咯咯響。
他孃的!老子辛辛苦苦走過來,不捎我一程???!
他抬腳重重一踹賀家院門,被震得腳下不穩,摔進了膝深的厚雪裡。
一頓撲騰,馬燈滅了。
等宋知青摸黑頂著風雪回到支書家的時候,人已經凍僵了,差點連門檻都沒跨過去栽雪裡。
留在家裡等的張鳳霞嚇壞了,連忙跑出來扶他進屋。
“怎麼去叫人去了那麼久,娘!娘趕緊燒壺熱水來!!”
漸漸的,幾乎全村都亮起了燈光、火光,人人仰頭望著鋪天蓋地落下來的暴雪,心中惶惶,無人能安眠。
幸而,在積雪把更多人的屋頂壓塌之前,雪勢漸漸降了下來,在天矇矇亮的時候,持續了三天的暴雪,出乎意料地停了。
只剩下零星的毛毛小雪。
“小姜大夫,謝謝你啊,謝謝你,要不然我這老伴的命可就沒了啊!”
“陳婆婆別客氣,這藥一會兒煎了喝,祛風寒的,你和陳伯都喝兩碗,陳伯的腿傷一天換一次藥。”
姜禾年從藥箱裡把藥拿出來,遞給老人家,又指著賀進山領著陳二虎等幾個青壯年一起在修的屋頂,說:
“等這屋頂補好了,你仔細著每半天瞧瞧上頭的積雪,若是超過了這麼高,就要用杆子把雪推下來,知道嗎?”
陳婆婆淚眼婆娑地連連點頭:“這老天爺要作孽了,老婆子我那麼大把年紀哪有見過下成這樣的,再下下去,屋子都要埋了。”
姜禾年嘆一口氣,“怕是還要繼續下的,您家裡趁停雪多備些柴火和糧食。”
早晨八點,處理完最後一個傷者,姜禾年動了動凍僵的手指,捧起賀進山擱在腿邊的水壺,慢慢喝了一口熱乎乎的水,抬眼靜靜望著抱著粗木樑在屋頂行走自如的賀進山。
一碗冒著熱氣的稀粥遞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