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來人!快來人!!”

男人剛被古董花瓶砸倒,又被一瓶茅臺酒爆頭,頓時血流如注,慘叫呼救。

門外響起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少女扯緊勉強蔽體的薄衫,踉蹌逃到窗邊,用力拉開黑漆木大窗。

高層狂風灌入,吹起如瀑青絲,露出一張嬌美動魄的臉,櫻唇瓊鼻,瀲灩秋瞳,眼尾一點勾魂痣,臉上暈著不正常的酡紅。

曖昧燈火映照下,叫人血脈僨張。

色慾燻心的老男人頂著滿身血和烈酒爬起來,四角豹紋褲衩勒得三圈肥肉溢位,一抖一抖,嘴裡說著不堪入耳的話。

“別給臉不要臉!不把爺伺候舒服了,你就等著回拍賣會被萬人騎……”

點滿蠟燭的房間裡,擺滿皮鞭、手銬和不堪入目的器具,叫人毛骨悚然。

姜禾年斂下烏黑眼睫,咬牙撐在窗沿,在門被保鏢撞開的瞬間,她抓起一把越燒越旺的蠟燭扔了出去。

燭火沾酒猛燒。

在死肥豬的慘叫聲中,她閉上眼,決絕翻身跳了下去。

……

“砰!”

姜禾年震驚瞪著眼前把牆砸出一個坑的鐵棍。

她沒死?!

“少廢他媽話!父債女償!再不還錢,哥幾個弄死你!”

電光火石間,姜禾年猛得急退,大喊:“下週!!!”

“下週我爸就回來了……”

她呼吸發緊,驚懼地看著拖棍帶棒堵著追債的四個男人。

不能惹怒他們,冷靜,冷靜……

重活一回,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上輩子,就是在這兒,面對威脅和下流侮辱,她嬌小姐脾氣沒忍住,甩了為首的刀疤男一巴掌,被這些惡棍當街綁到地下拍賣場,一千萬競價賣了。

姜文斌欠的高利貸連本帶利還清,他們還多撈兩百萬,自己掙扎之下被灌了藥。

如果沒有及時甦醒……

熱夏的傍晚,姜禾年猛得打了個寒顫。

“下週?知道每天利息多少嗎?!你爸那麼大公司就算破產了,還擠不出點油水?”

刀疤男敲著鐵棍威脅:“識相點啊!哥哥們沒空天天陪你玩捉迷藏,手裡藏的什麼,交出來!”

姜禾年低頭看向背在身後的手,半晌才想起來袋子裡裝的什麼。

一瞬間有些無語,“這不是——”

“少廢話!麻溜的!”

姜禾年識相閉嘴伸手,心裡默唸“不生氣不生氣,本小姐能屈能伸,逢凶化吉”。

“早聽話不就好了!”

一旁早就色眯眯打量的錫紙燙男上前,藏汙納垢的黑手故意往嫩白小手上抓。

姜禾年反應極大地縮回手。

鼓囊囊的環保袋掉到地上,滾出來好幾個白胖胖圓滾滾的大包子。

還冒著熱乎氣。

刀疤男眾人:“……”

“操!你他媽敢耍老子?!”

姜禾年肉疼地看著地上的包子,模樣比死了爹還難過。

“是你們要搶的!我——我爸在國外拉到投資,多少錢都不是問題,我是他最寶貝的女兒,只要我安然無恙,錢好商量……”

氣急差點又破功,她硬生生轉過話頭,努力胡扯拖延時間,祈求能有人路過,給她一個逃命的機會。

這幫人卻沒了耐心,凶神惡煞圍堵上來。

“狗跑出去了,還能死回來?!真當還是大小姐了,不吃點苦頭不知道老實!”

姜禾年心裡湧起一陣絕望,重來一回也躲不掉嗎……

突然,一道黑色殘影疾衝而來。

將錫紙燙慘叫一聲,直接被撞飛了。

眾人定睛一看:“……”

狗,真的來了。

足有半人高的純黑杜賓犬。

尖尖的耳朵直立豎起,相貌威嚴,毛髮油亮,戴著酷斃的黑色發光馬甲,從脖子到胸脯的肌肉十分發達,極其威猛彪悍。

它一腳踩住袋子,低頭叼出大肉包,旁若無人大快朵頤。

一口一個,還淨挑袋子裡乾淨的吃。

真是狗啊……

怕狗人士姜禾年後背緊貼著牆,驚魂未定地瞪著這一幕。

“操!哪來的瘟狗!狗主人死了不知道拴!”錫紙燙被撞了個狗吃屎跌了臉,爬起就罵。

沒等抬腳踹狗,被人兜頭甩了個大兜比。

“疤哥?!打我幹啥!”

“閉嘴死一邊去!”

刀疤男一腳急踹開他,滿臉忌憚地看向前方揹著光慢悠悠走過來,拎著狗鏈,極為高挑健碩的身影。

快步迎上去,點頭哈腰賠笑:“……賀賀賀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來人黑梭梭的眸子,在吃得噴香的杜賓身上掠一眼,輕嘖一聲,才懶聲開口:

“認識我?”

他的聲線極低,渾厚無比,尾音又帶著漫不經心的痞氣。

叫人耳朵根發癢。

縮在牆根恨不得遁地走的姜禾年,沒忍住偷偷揉了揉耳朵。

立馬感覺一道刀片子似的目光從身上劃過。

她動作一頓,緊捏著耳垂,半點不敢抬頭。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我沒招惹您,是您家狗吃了我的大包砸!

“賀爺說笑了,小的們哪能認不得賀爺您啊!”刀疤男表情十分忌憚。

男人沒理會他,只晃了晃手上的狗鏈,發出涼涼脆沉的聲響。

原本吃得噴香的巨型杜賓犬,立馬豎起耳朵,松嘴,抬頭掃尾,自覺朝男人跑了過去。

粗黑有力的尾巴掃到姜禾年裸露的小腿,激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硬是咬牙忍住了,沒出半點動靜。

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個“賀爺”吸引住了。

姜禾年痛心地瞥了一眼殘存的肉包子,貼著牆悄悄抬腳。

剛挪開五米,正要拔腿就跑。

“站住!!哪兒去!”

又是那個狗吃屎的錫紙燙。

姜禾年望一眼來往無人的街口,強撐著說:“現在是法治社會……”

惡棍們當即哈哈淫笑。

瞥見悠閒站著瞧不清喜怒卻氣勢迫人的男人,又訕訕住了嘴。

賀進山隨手一拋口籠,被杜賓仰起獠牙一躍而起叼住了。

這才睨向姜禾年。

那眼神像鷹隼一樣,叫人膽寒。

語氣卻漫不經心。

“怎麼回事。”

刀疤男殷勤地將姜禾年的親爹姜文斌在地下賭場豪賭一個月,錢輸精光,又借下幾百萬高利貸,三天賠掉褲襠,帶著情人連夜骨折賣房,扔下唯一的閨女,攜款逃到國外的來龍去脈說了。

“……那傢伙就剩個公司殼子和這如花似玉的女兒,這丫頭不老實,小的們正要教訓教訓她,您看這……”

姜禾年聽出來了。

這賀爺是他們道上的佛爺,這些惡棍都得看他臉色。

那他豈不是……頂頭債主!

姜禾年那心吶,頓時比黃花菜還涼。

恨不得把扔下爛攤子逃出國逍遙的渣爹骨灰都揚了。

她小鵪鶉似地垂著頸,小聲解釋:“我所有錢都已經給你們了,也找到工作掙……”

“雞碎那點錢夠幹屁的!”刀疤男啐道,“明天!再拿不出來,你等著給人玩爛!”

那我就再一把火把你們全燒咯!!!

先是被賣豬崽險遭凌辱,如今又被惡人惡犬堵著威喝,千嬌百寵長大的姜禾年又怕又氣,緊貼牆根不肯答話。

男人抬腿踱步過來。

緩慢靠近的腳步聲,又沉又穩,令人脊背發毛。

漸漸昏暗的天光下,少女被男人高大如山的身影完全籠罩。

高大強悍的身軀杵在跟前,垂在身側的手掌青筋分明,又大又寬,一巴掌能把她扇出海市。

姜禾年鼻尖沁出薄汗,完全不敢抬頭看男人的臉。

明天,七百多萬,她去搶銀行吃槍子更痛快……

白皙下頜被黑硬的狗鏈抵住。

姜禾年渾身僵住。

“小孩兒——”

低沉粗糲又輕佻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下個月還不上,老子就拿你喂德旺。好不好?”

黑鏈子冰涼冷硬的觸感,像毒蛇一樣,遊弋到瑩白的耳珠,輕輕地碾了碾。

那句“好不好”,含在尾音裡,像情人的呢喃,又像是威脅。

少女遽然抬起眼。

貓兒般黑亮驚懼的瞳孔裡,映出男人扯著薄唇惡劣戲謔的臉。

新書來咯!!!新的題材,新口味的甜甜(*'ε`*)!來看一些“壞男人”逗小嬌氣包,逗著逗著欲罷不能,把自己賠進去了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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