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一黑衣人小心的開口。

“回姑娘,……”

有人開口起頭,其他人都搶著說,恐怕自己說少了,被滅口。

他們平時對付的,都是一些沒有什麼權勢,武力的普通人,拿著棍棒胡亂打上一頓,什麼事都成了。

這種一言不合就埋人的,他們還沒遇見過,此時都嚇的不輕。

經過幾個人斷斷續續的敘述和補充。

江稚魚大致理清了,這還是那河縣柳家的事。

柳管家本是柳家老爺的堂兄弟,他們向來蛇鼠一窩,柳管家找美貌女子,柳老爺派人擺平。

之前柳管家被踹個半死,回去的時候,就跟柳老爺回稟了江稚魚的事。

立馬就引起了柳老爺的興致,他的後院都是些嬌弱女子,還沒有這種風格的。

最近正有些乏味,柳管家可算是立了大功。本想立刻派人前來。

不過最近接連幾場大雪落下,他們從河縣過來不太方便。

柳管家又一直在養病,所以才拖到了今日才上門。

他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殺掉祈安,擄走江稚魚,柳老爺本想著,一個喪夫的寡婦,他還不是輕鬆拿下。

而他們這些人,也不過是柳家養著的看家護院,大多數都是有家有業的。

幾人磕磕絆絆的解釋完來龍去脈,皆是期待的看著江稚魚,期盼她能心軟放過自己。

“呵,還要打殺了我的相公?”江稚魚聽他們說完柳老爺的意圖,氣笑了,這種人渣怎麼活到這麼老的,這個朝代的人不行呀。

怎麼沒有個為民除害個大俠呢。

黑衣人們聽見江稚魚的冷笑聲,無端端的感覺心頭微冷,其中一人小心的開口,“江姑娘,我們,可否放過…….”

江稚魚沒讓他們說完,轉頭對富貴說,“富貴,你現在去縣衙,報官,記住讓他們多派些人過來。”她掃了一眼綁在一起的黑衣人,“有的應該走不了路了,估摸著得抬走。”

“是,大當家。”富貴應了聲,就快速出了門。

那些黑衣人,聽見江稚魚說報官,不約而同的都鬆了口氣,關上一陣子,總比丟了命強。

“小安,你有沒有受傷?”

祈安坐在江稚魚旁邊,讓她舒服的靠著自己坐著,“我沒事,這兩個月的武也不是白練的,倒是小魚你,有沒有不舒服。”

他伸手把江稚魚冰涼的小手,握進自己的手中暖和著。

江稚魚滿不在乎,”我沒事,好著呢。”

“嗯,沒事就好,要不娘又要說你了。手這麼涼,冷不冷,要不給你拿件披風出來?或者你先回屋?”

“先不回,透透氣。”

這時江母實在在屋裡按捺不住,開始哐哐哐的在屋內敲門。

江稚魚把她推回屋裡的時候,順手把門從外面鎖上了。

“咚咚咚。小魚外面啥樣了?”

聽見敲門聲,江稚魚才反應過來,江母還鎖在屋子裡呢。

她連忙高聲應道,“娘,沒事,解決了,放心吧。”

又對祈安說,“小安,快去給娘開門,我都忘了這事。”

江母出來,拉著江稚魚看了好幾圈才放心。

“娘,你就放心吧,我身體好著呢,您看,這打架都沒事,以後您就別太拘著我了唄,我都快成籠子裡的鳥了。”

江母白了她一眼,“等過了前三個月我就不拘著你了,身體再好也不能亂來,這事可不能開玩笑。”

祈安在一旁暗戳戳的點著頭,這事他無條件站江母。

富貴沒一會就帶回了一隊捕快,那些黑衣人極其配合的,能走的,麻利的跟著走,不能走的,也配合著捕快抬人。

直弄的那些捕快一頭的霧水,這麼配合的賊人屬實少見。

夜間。

江稚魚躺在床上想著柳家的事,她不覺得這次的事,柳家能幹休,她也不能一直沒有動作,就等著對方出招,太被動了。

要是每次找麻煩的時候,自己都在還好說。

就怕她不能時時看顧著江母和祈安,讓柳家鑽了空子。

她得想個法子,解決了此事,只有千日做賊的,可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小魚,柳家應該不會罷休,報官也不見得能制止他們,往後你出門在家啥的,都得多加小心,彆著了他們的道,不行,以後你別單獨行動,去哪帶著我,我好歹也能打幾個的。”

祈安想來想去都覺得不放心,他摟過江稚魚囑咐著。

江稚魚找個舒服的姿勢,窩在祈安的懷裡,“放心,小安,我就是有點擔心你和娘,他們奈何不得我。”

“那也要小心。”

“嗯,好,聽相公的,別勞神了,乖乖睡覺,明天還要早起。”

祈安低頭吻了下江稚魚的眉眼,低低應了聲,“好。”

·

太陽照常升起。

魚安點心坊也照常忙碌。

江母,祈安,富貴忙的團團轉。

今天江稚魚沒吵著幫忙,趁幾人在忙,你留下一張紙條在祈安的書桌上,就偷偷溜出了家門。

找張蓮霧借了匹馬,打聽好路線,就直奔河縣。

她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讓她等著柳家來再次找麻煩,她天天提防著,江稚魚表示,沒那麼多心神,浪費在這上頭。

河縣距離花縣,比禮縣更近些,騎馬一個多時辰,就進了河縣。

柳家在河縣算是頭等大戶,她拉著人打聽了幾句,就知道了柳家的宅院。

把馬放在一家客棧,給了銀錢讓他們照顧,她就溜溜達達的往柳家走去。

在一處沒人的院牆處,直接翻進了院子。

柳家的宅院,佔地面積不小,整整半條街的大小,裡面景緻雖談不上雅緻,但也是打理的整齊乾淨,雪堆都沒有一處,清掃的乾乾淨淨。

找了處房頂,辨別下方向,就往後院走去。

那些黑衣人說,柳老爺最喜美人,時常流連後院,她去後院準能蹲到人。

剛轉進了一處院子,就看見一邊臉色還有些青紫的熟悉面孔。

正是柳管家。

可他此時行跡卻是有些鬼祟,在自己家偷偷摸摸這是作甚?

江稚魚起了心思,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