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賣栗子糕是一家三口一起去的。
今天還拉了板車,為了裝那隻老虎。
到了集市上,江母和祈安去賣栗子糕,江稚魚拉著板車去酒樓賣虎。
一進花縣,江稚魚和老虎可謂是焦點,引人紛紛駐足,指指點點的說著這嬌嬌軟軟的小姑娘,竟然一個人拉著虎來賣。
江稚魚也不在意那些目光和指點,看見順眼的,她還衝人笑著打招呼。
“嬸子,買菜呢?”“哎,是啊,這老虎真大呀。”
“大爺,出來溜達呀。”“嗯,丫頭厲害。”比了個大拇指。
“大姐,今天穿的真俊。”說完還油膩的眨眨眼。大姐羞澀的笑笑,快步走了。
……
管他認識不認識的,只要看見有人指點自己,自己還看著順眼,就扯著嗓門兒打招呼。
到了仙客來酒樓的後門,放下板車,敲門。
“咚咚咚。”
“來了。”門內傳來一個大娘的聲音。
張大娘開啟門一看,熟人,她笑著招呼,“小魚啊,你可是好久沒來了,今天打到什麼了?”
江稚魚每次的獵物基本都送到這個酒樓,所以這裡的夥計都認識她。
“張大娘,昨天上山打了只老虎,你來瞧瞧不,這可是不常獵到的。”
張大娘連連搖頭,“我可不看了,怪嚇人的,魚丫頭,你把老虎推進來吧,我去叫掌櫃的,你稍等會兒。”
“好嘞,辛苦大娘。”江稚魚嘴甜的道謝。
張大娘往酒樓的前院走著,還背對著江稚魚擺擺手,示意沒事,應該的。
江稚魚沒推推車,直接一把撈起昏睡的老虎,扛在肩上,走進酒樓的後院。
砰地一聲,放在地上。
仙客來酒樓的掌櫃,張掌櫃人未到,聲音先傳來,
“小魚來了,你可是好久都沒來賣野味了,是最近農忙,在家裡幫忙嗎,嬸子這裡能賣的上價的野味都斷了好幾天了,天天盼著你呢。”
說著話,人就快步走到江稚魚跟前,看見那頭黃白相間的大老虎,雙眼直冒金光,這個月的銷量有了,這可是難得的野味,幾年都不見一頭。
“小魚,你可真是嬸子的福星啊,嬸子沒白見天兒的唸叨你。”
江稚魚看著如同記憶中一樣熱情的張掌櫃,也沒有什麼生疏的感覺,她笑著開口,
“張掌櫃,確實最近有點忙,沒時間上山,這不一獵到老虎,就給你送來了嗎。”
張掌櫃樂的見牙不見眼,
“你要是嬸子家的丫頭就好了,嬸子得給你供起來,哈哈。這老虎,你打算怎麼賣啊?心裡有沒有個價位?”
江稚魚知道張掌櫃的為人,每次她來賣獵物,給的價都高高的,
“你看著給張掌櫃,合作這麼久了,你啥人我還不知道嗎?你說多少咱就多少。”
張掌櫃肉眼可見的更開心了,被人信任心裡也覺得舒坦,
“就喜歡你這丫頭的爽快勁,嬸子也不壓你價,一口價200兩銀子,整隻虎,嬸子都要了,包括虎皮,虎骨之類的。”
江稚魚知道這價格給的合理,就算她分開賣,估計也就這些,還得浪費時間和精力,
“行,嬸子,就200兩,不過這頭老虎是昏睡著的,用不用我幫忙給殺一下。”
張掌櫃一聽說老虎沒死,是昏睡著的,嚇的立馬離老虎遠一些,“小,小魚丫頭,它不能醒吧?”
“放心,嬸子,不能醒,我還在這呢,你怕啥,就算醒了,也傷不到你。”江稚魚拍拍胸脯。
最後在張掌櫃的戰戰兢兢中,江稚魚幫忙殺了虎,確定死踏實了,張掌櫃才放她離開。
出了酒樓,看見板車上那兩包栗子糕,江稚魚才想起來,把給張掌櫃準備的栗子糕忘在腦後了,忘送了,她又拎著兩包栗子糕回到酒樓,遞到張掌櫃的手上,
“張嬸,剛才我給忘記了,這是我家裡自己做的糕點,給你和咱們酒樓的夥計們嚐嚐鮮。”
張掌櫃嗔道,“你這孩子,還拿什麼糕點,行,嬸子替大家夥兒謝謝你。”
·
拿著200兩銀子鉅款的江稚魚,心情前所未有的高漲,盤算著給娘,給祈安,給自己,買衣服,買首飾,買……...。
心裡想著想買的東西,拉著空板車,哼著小曲兒,去了集市找江母和祈安。
看著她家的簡易小攤前,那長長的一隊,江稚魚心裡更滿足,栗子糕這銀錢她家算是賺到了。
正美著呢,就見走過來幾個哭天抹淚的人,兩個人抬著一個人,哭唧唧的就往江稚魚家的小攤那裡走,嘴裡還吵嚷著,
“殺人了,殺人啦,這家賣的糕點有毒,都別買了,鄉親們,這糕點有毒哇,我弟弟吃中毒了,鄉親們……,嗚嗚嗚。”
一夥兒很明顯來找麻煩的人,那演技江稚魚看了都覺得辣眼睛。
她有時候挺無助的,這幾人怎麼想的,覺得這樣就能攪和她家的生意嗎?
有人來找麻煩,江母是一點都不帶怵的,這麼多天,這麼多人,都沒事,就他有事,誰知道是吃什麼吃的,竟然賴到她們身上,
“我呸,去你奶奶的,你說是我家吃壞的,就是我家吃壞的嗎,你什麼時候在我家買的糕點,我怎麼沒見過你啊,是不是沒吃過我家東西,就在這狗叫。”
江母可不知道他們吃過沒有,不過先聲奪人,他們要說吃了,就得拿出證據,要不然她可不認。
江母忙著罵人,沒看清,祈安在一旁看的清楚,那幾人聽到江母說沒吃過的時候,眼神閃爍來著,那明顯就是心虛。
他瞬間心裡有底,之前也聽過有體質特殊的人,常人能吃的東西,他們不能吃,不過這幾人,顯然不是這種情況。
“毒婦啊毒婦,賣有毒糕點如今還不承認,我今天就在這為民除害了,大家都不要買她的狗屁栗子糕,我就在這看著,以防鄉親們誤買。”
一句話,就露出了馬腳,這是眼紅他家生意好呢,還如此明目張膽的。
本來排到隊要買的人,看到此情景,也猶豫了,他倒不是擔心有毒,而是看這幾個面色不善的人,擔心惹麻煩。
江母氣的還要開口大罵,被祈安攔下了,他對那幾人說道,
“幾位,先停停,你們說是我家的糕點,吃壞了你家弟弟,可有證據你們吃過我家糕點?可看過郎中,確定是吃食引起的不適嗎?”
其中一人知唔道,
“糕點早吃沒了,要什麼證據,我看你們就是不想承認,我弟弟如今難受的要命,你們還在這賣害人的糕點,我們自然看不下去,來揭穿你們的真面目。”
祈安淡淡看他一眼,然後說道,
“也就是說,你們沒有證據,沒看郎中,就來汙衊我們賣毒糕點了?”
那人怒道,
“誰汙衊了,你才是空口白牙的汙衊人。”
祈安面容嚴肅,“是嗎,既然你們沒汙衊人,為什麼不報官呢,報官抓我們呀,不是想主持公道嗎,你算哪棵蔥?需要你主持公道,這不是縣令大人的事嗎?怎麼,你是縣令?”
一句話說的那人直冒冷汗,這話可不行說啊,這要是被縣令知道,自己豈不是要被關牢房。
他繼續強硬,“縣令大人那麼忙,沒時間管這等小事,我這是為大人分憂。”
祈安輕笑一聲,“是嗎,那你的意思是縣令大人還得謝謝你了?謝你擾亂集市秩序,謝你汙衊良民,謝你欺負人嗎?”
最後一句話,祈安幾乎是厲呵出來,嚇的那人一哆嗦。
江稚魚一直在外圍看著熱鬧,本想出手的,可看江母和祈安都能撐起事,她也就沒現身,有經驗了,以後她不在的時候,也不用擔心她們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