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柱,怎麼回事,這孫子看樣子是不服,你和他好像還是一個院的,注意點”

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趙德柱是軋鋼廠食品採購員,他去年一整年到處發福利,這保衛科自然也沒少佔他便宜

趙德柱和傻柱幹起來,刑科長再傻也知道該站哪一頭

“沒事,這不小寡婦想跟我買點富餘糧麼,我倆剛說完,這孫子就跟發情的狗似的,上來就亂咬”

這沒什麼,採購回來多餘的糧,原價賣給職工是常事,不值得隱瞞,而且趙德柱還想透過刑科長的嘴,撇清他和秦淮茹的關係

“哦,這樣啊,早聽說了,這孫子對秦寡婦有歪心思了,哪成想竟然這麼變態,連說個話都不行了?哪天我帶人拾掇拾掇他,讓他清醒清醒”

刑科長聽完,也是氣的不輕,滿口替趙德柱打抱不平

“對了,您今天咋還出來站崗來了”

趙德柱疑惑的看了一眼刑科長,現在雖說一視同仁,可也不至於讓科長去廠門口站崗

“害,我這不是在等街道辦的王主任嘛,萬書記讓我和王主任對接一下”

刑科長提起這事就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老刑啊,咋了這是,誰惹你了,哭喪著個臉”

就在這時,一道笑聲從身後傳來

“王主任,上午好啊”

趙德柱轉身就看到王主任,領著三個人走了過來

“王大姐誒,您這不是調侃我麼,咱軋鋼廠可是國家重點單位,承接軍工生產任務的保密級單位,您這塞過來三個二鬼子可還行?”

刑科長見王主任真把人帶過來了,急的直叫苦

“什麼叫我塞的,明明是上面的意思,他們雖然犯過錯,可也受到了懲罰,這不改過自新了麼”

王主任義正辭嚴的替後面的三人辯駁道

“那您直接遣回原籍不行嗎?幹嘛非得留城裡”

“誒,我說老刑,你幾個意思,你們萬書記都答應了,你……”

就在王主任和刑科長據理力爭的時候,趙德柱順著王主任的手勢往後一瞅,正好看到三人抬頭往前偷看

臥槽,這不賈隊長嗎?這臉可是全國獨一份的醜,趙德柱絕對不會認錯,畢竟沒幾個人的臉,長的跟鈍刀剁過似的

順著賈隊長往後一瞧,呵,還挺齊全,白翻譯和黃金標都來了,雖說這倆人瘦的跟猴兒似的,可依稀能認得出對方的樣子

“刑科長,書記有說讓接收嗎?”

趙德柱眼珠一轉,把刑科長拉到一旁小聲問道

“書記在廠務會上同意了,說咱是負責任的大廠,應該履行自己對社會的責任,可楊廠長會後找過我,讓我儘量把人推走”

刑科長也是急病亂投醫,他現在是左右為難,於是就想聽聽趙德柱的意思

“萬書記雖說快退了,可人家現在還是書記,您啊,還是彆著急站隊,況且,就算楊廠長兼任了書記,那不還有個李副廠長盯著嗎?”

趙德柱想把這仨貨留下來,這三人好事幹不了,偷雞摸狗,投機倒把的事兒那是手到擒來,等訓服了,不就是自己的好狗腿嘛

“這,額,也是”

刑科長眼前一亮,萬書記這人做事雷厲風行的,現在人家還是書記,今天他敢不執行人家的決定,人家明天就會換個人執行

等下半年書記退休了,楊廠長可不見得,能再把他提上來,那自己何必做出力不討好的事兒呢?

“王主任,那這樣吧,人呢,我先收下了,至於這麼安排,您就交給我了”

“老刑,別怪我多嘴,你可別胡來,他們雖然底子不好,可現在也是合法人民,真有個三長兩短的,政府不會不追究的”

出獄的漢奸,在這個年頭可是危險的緊,經常莫名其妙的被自殺,王主任害怕刑科長亂來,便出言警示道

“我們後勤的副主任,前兩天抱怨說,廠裡缺打掃廁所的,搞得廠區裡一股屎尿味,我看,不妨讓他們試試,馬上要夏天了,再不去處理,那玩意兒味道會更濃”

趙德柱奸笑一聲,給刑科長出了個好主意,雖說把人留下了,可卻沒有成為工人,反而幹起了最髒最累的掏糞工,這樣一來,楊廠長那邊也能交代的過去

“嗯,這個辦法不錯,還是德柱有想法”

刑科長高興的一拍手,開心的應承了下來

“那隨你倆吧,德柱你個臭小子,鬼主意是真的多”

這三人既然有用,那他們的生命安全就得到了保障,王主任對此也很是開心

“你們仨,跟著這位科長進去辦手續吧,要老老實實幹活兒,別想東想西的,聽見了沒”

王主任扭頭嚴厲的教訓起了這哥仨

“是是是,我們一切都聽政府的安排”

白翻譯反應最快,立馬對著王主任,刑科長和趙德柱鞠躬做保證

“對對對,我們都是罪人,只求能活命,別的都聽政府的”

黃金標有樣學樣的跟著白翻譯鞠躬

“誒呦喂,幾位青天大老爺誒,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誒,您別說讓我掏糞了,就是讓我吃……”

“閉嘴,瞎嚷嚷什麼,現在是新社會,大家都是平起平坐的同志,聽見了沒”

王主任叫賈貴越說越噁心,急忙打斷了他的話,並糾正他的語病

“聽見了,都是同志,都平起平坐,我胡言亂語,我錯了,我該”

賈貴見自己拍馬屁拍錯了,慌忙再次認錯

“得得得,別廢話了,你們仨,先跟著這位趙幹事去後勤報道,德柱,賀主任要是留就留,不留嘛,再給我退回來”

刑科長可受不了賈貴的碎嘴子,嫌棄的把他們仨丟給了趙德柱,說完和王主任打了聲招呼,扭頭帶人回去了

“三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