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陳氏的名字叫陳紅豆。

姜蘭看著她,只見她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那婦人說道:“你她孃的少亂咬人,我……”

“還有誰?都一次性說出來吧,都有賞!”曹義只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硬是把陳紅豆的話給壓了下去。

想不到接下來的一幕,看得姜蘭目瞪口呆。

只見場地上,徹底地熱鬧了起來,有胡亂指認的,有互相指認的,還有連著指認好幾個的……

發展到最後,竟有二十幾個人被推了出來。

有錢使人鬼推磨,姜蘭徹底見識到了金錢的力量,還有人心的難測。

村長原地大罵不已,氣得都快要昏厥了,因為他也被人誣陷上了山。

一個年輕男子在給他拍背安慰,這人和村長長得很像,應該是他的兒子吧。

姜蘭見曹義和李剛兩人正在輕聲說話,眼裡有輕蔑,也有殺氣。

李剛:“這些人太貪得無厭了!”

曹義:“沒關係,等會發現他們說的不對,就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

“明白!”

……

姜蘭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但她很快就見到另外三人回來了,而那祖孫倆卻不見人影。

他們衝曹義搖搖頭,曹義點點頭。

姜蘭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李剛對眾人說道:“凡是無關緊要的人,可以回家了!”

他一聲令下,那些沒有參與其中的人紛紛離開。

曹義:“好了,開始吧!”

另外三人包括李剛道了一聲“是”,然後他們手中像變戲法似的,拿出幾樣東西,一一在二十幾個人身上比對,就連腳都不放過。

姜蘭心中“咯噔”一下,為什麼要檢查腳?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腳,不會是她在現場留下了腳印吧?

正在她愣神的功夫,已經有幾個人被他們推到一邊,他們繼續向下一個檢查。

直到檢查到陳紅豆,她此時還處在氣憤當中,不過很快,她檢查完了。

姜蘭見她沒有被推到另外一群人裡,這也就說明,陳紅豆已經被排除在外了。

姜蘭是最後一個被檢查的。

一人拿了一根頭髮絲在她的頭髮上來回比對著,比對好後,對著另外幾人點了一下頭。

姜蘭心想著完了,這群人真是細心地令人髮指,他們竟撿到了她的一根頭髮絲?

山裡那麼黑,他們是怎麼在地上找到幾乎看不見的細發?

她一邊心急,一邊想著應對的辦法。

緊接著,另外一個人讓他把鞋脫掉,他拿著一張草皮,讓她的腳放在上面。

結果發現,姜蘭的腳剛好能卡住其凹槽!

姜蘭震驚極了!

兩項完全吻合,曹義和李剛在她的臉上來回巡視著,不過令人失望的是,他們看不出來她臉上有任何表情。

兩人打量了一番之後,還互相對望了一眼。

此時另外一人,手拿一塊碎布。

真的是碎布!

碎的已經看不清就是一塊布了!

這又是什麼東西?姜蘭腹誹。

只見那人在她的衣服上來回比對著,終於在下膝處找到了它的歸宿。

原來是姜蘭在下山的時候,一根刺藤勾住了她的褲腳。

證據確鑿,那人衝曹義和李剛說了一句,“就是她了!”

對,的確是她!

她沒有什麼好辯駁的。

“什麼就是她?她根本就沒有上過山,更沒有撿到你們什麼貴重的東西,你們不要亂冤枉人好嗎?”

陳紅豆不清楚姜蘭為何不說話,反倒是她忍不住先辯解了出來。

可惜他們一行人壓根就沒有理她。

接著,李剛不懷好意地說了一句:“你們當中的一些人,胡亂指認這麼多人,險些壞了我們的大事,金幣你們就別想拿了,不過……”

他停頓了一下,陰森森地笑了,“今天我們好心,就不跟你們計較那麼多了。”

說罷,他朝另外幾人使了個眼色。

幾人秒懂。

其中一人一把奪走了姜由來的金幣,可憐他還沒有把金幣捂熱,還大聲質問道:“我的金幣!你們出爾反爾,我已經把人都指出來了,為什麼還要搶走我的金幣?”

搶走他金幣的人冷笑了一下,並沒有回答他。

姜蘭見那人從腰間拿了什麼東西,只是隨手揮了一下,姜由來立刻痛呼慘叫。

“啊……”

“手!我的手!”

……

等那人站著沒動的時候,她才看見他的手裡有一把匕首,匕首銀光閃閃,上面竟沒有一絲血色。

姜蘭瞬間呼吸急促。

天啦!

好快!好快的刀!

所有人都看向姜由來,只見他的一隻手鮮血淋漓,手掌已經不翼而飛,而地上的不遠處,那隻手掌正血淋淋的躺在那裡……

眾人驚懼不已,膽子小的“啊啊”大叫,膽子大的,已經知道要跑路了。

現場頓時亂做一團,就連村長陳紅豆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只能站在原地跟傻了似的。

姜蘭也是如此,這些人太殘暴了,怎麼動不動就要割掉人家的手?

她聯想到自己,想著自己竟還有空可憐別人,自己恐怕是要自身難保了。

正當她偷偷摸摸的往後退,準備跑路時,現場又是一片驚叫聲。

原來那幾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又開始割人家的手了。

有的割了一根手指,有的是割了好幾根。有的是和姜由來一樣,整個手掌都沒了。

現場一片驚叫連連,可就是沒有驚動村裡的其他人。

其實那些人也聽見了聲音,但他們以為只是在懲罰上山者,所以才沒有過來。

而那些所謂“上山者”的家人,只是單純的害怕,都不敢過來。

此時的姜蘭站住腳,沒敢動。

因為割掉的都是那些舉報人的手,所以她暫時還是安全的。

不過她顫抖的雙腳正在告訴她,她很害怕!

她一個現代青年,何時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面?

沒有當場暈倒在地,已經是心理素質極高的了。

等一會兒,如果他們敢對自己不利,她就躲進空間。

哪怕暴露空間,姜蘭也得這樣幹,因為她得保住自己哇。

在場之人,還有一個人比姜蘭更害怕,那就是姜二妮。

她不清楚舉報的人為何會被割手,但她也是其中之一。

姜二妮清楚地知道,自己並沒有親眼看見姜蘭上過山,她只是跟她說了幾句話,看到她要出門而已。

此時的她跌倒在地,心中已經快要崩潰了。

哪怕姜二妮的手還在,但她沒有注意到這些,覺得知道自己可能闖了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