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六扇門沈鐵生

山間的風刺骨而清冽，帶著一陣寒意與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徐子巖與沈秋水站在被露水覆蓋的野草上，與其對峙的是六扇門的捕快沈鐵生和另外六名捕快。

徐子巖掃了一眼周遭的圍攻者，面無表情地開口“兩名二流高手，五位三流高手，沈捕快您為了抓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沈鐵生咧嘴憨憨一笑，臉上的肌肉蹦出一道道線條，但眼中透露出的卻是截然不同的精明與算計。

“畢竟是清幽門上一代的天驕人物，我怎麼謹慎都不為過嘛”

徐子巖微微頷首，看著四周密集的包圍，隨即反問。

“沈捕快為何一定要難為我呢？”他的聲音冰冷，似乎任何溫度都被他的冷靜所吸收。

“是我為難你，還是你在為難我啊？”沈鐵生故作困惑地反問，而後掰了掰手指，數著什麼，“算上前幾日的那三具，這已經是近三個月來的第……”他故意拖長了聲音，“第十具屍體了。我是捕快，你在我地盤上這麼搞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啊”

“我只殺該殺之人。”徐子巖的話語簡短而有力，彷彿每個字都蘊含著不容置疑的信念。

“哦？你這是承認了，這些案件都是你所為嘍？”沈鐵生眼中的鋒芒一閃而過，他發出一個眼神的指令，瞬間，七人的包圍圈趨於緊密。

“請問抓了我能令沈大人官升幾級啊？”徐子巖將手中的劍微微拔起，並轉頭對沈秋水低聲道。

“師妹，等下我為你撕開一個口子，你先逃出去，有你在我施展不開身手。”

“好”沈秋水的回答簡單而堅定，看著眼前的態勢，她也沒有矯情，畢竟她對師兄的身手有著自信。

“我可不是官迷，我只是為民除害”沈鐵生一邊說，一邊靠近徐子巖。

“呵呵”徐子巖聽聞只是冷冷一笑。

突然，一聲暴喝劃破朝陽初升的寧靜，徐子巖拔劍而起，衝向沈鐵生。他的劍法凌厲至極，每一劍都帶著哀怨與決絕。沈鐵生並非等閒之輩，面對徐子巖的突然出手，他從容的拔刀應對，他與徐子巖的幾個交手之間，也展現出了非凡的武藝。

畢竟沈鐵生與徐子巖年紀相仿，同為二流，雖境界小遜一籌，但自然也能當得起天驕二字，身手又怎會簡單。

徐子巖看到沈鐵生輕易的就將自己的幾個殺招化解，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看來自己低估了這個二流初期的小捕快，隨即突然就是一個閃身，衝向另一側的一名三流高手，此人不是沈鐵生這樣的天才，僅僅兩劍就讓徐子巖劃傷了手臂，另外幾人見狀趕緊支援過來，就這樣剛剛密不透風的七人包圍圈，瞬間漏出了一絲破綻。

沈秋水抓住機會，身影一晃，如同一陣風般突破了包圍。見狀，三名三流高手緊隨其後，但沈秋水行動敏捷，如同穿花蝴蝶一般，讓人捉摸不定。

沈鐵生眉頭緊鎖，心中無奈，畢竟是臨時抽調過來支援自己的捕快，配合方面還是不那麼默契，看著逐漸消失的沈秋水，沈鐵生搖了搖頭，畢竟只是一個不入流，三名三流高手去追，想來不會出什麼問題，自己還是要把精力放在這徐子巖的身上，隨即提刀向前砍去。

徐子巖看到師妹已突圍成功，心中一鬆，隨即真氣在體內猛地一震，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戰意。

沈鐵生的眼神中掠過一絲認真，這是對手的致敬，也是對即將到來戰鬥的準備。

“來吧！”徐子巖輕嘯一聲，像是狂風中的鷹，俯衝而下。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不再有半點保留。在那一刻，戰鬥成為了他表達自我的方式，而他的對手，只不過是他的試劍石。

劍尖輕顫，一劍指向天際，徐子巖的氣勢在那一刻達到頂峰。第一名三流高手向他撲來，手中的刀光閃電般削向他的肩膀。徐子巖身子輕輕一轉，劍尖一抖，輕易地撥開了對方的攻擊，並順勢反擊，劍尖擦過對方的腹部，帶起一片血花。

第二名和第三名高手配合默契，一個左閃右繞，企圖夾擊徐子巖。徐子巖卻彷彿早有預料，他的劍法忽而如狂風暴雨，忽而又如細雨綿綿，絲毫不見剛才的霸道。他的身影在對手的攻勢中穿梭，每一步都準確到位，每一劍都透露著他對武學的深刻理解。

沈鐵生見狀，知道不能再讓徐子巖如此肆意妄為。他揮刀橫掃，刀鋒所指，帶著一股不可阻擋的勢力。

刀劍相交，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徐子巖的劍法變化無常，沈鐵生卻是以不變應萬變。一時間，刀影如織，劍氣如虹，兩人在武器相交的火星中劃出一道道凌厲的軌跡。

劍光與影子在朝霞中交錯，塵土被劍氣激起，化為無形的屏障。沈鐵生逐漸感到壓力，他意識到徐子巖並非無故而為清幽門上一代的天驕人物，其真實的戰鬥力遠超他預期。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被徐子巖的劍意所影響，變得凌厲而緊繃。每一次金鐵交響，都似乎在演奏一場生死的交響曲，而他，是這曲目的指揮家。

晨光初照，露珠晶瑩，古木院落中，一抹禪意的清新悄然彌散。林默、林棟和林瑾，三人齊聚於院中，等待著隱龍先生的到來。院中的松鼠跳躍，鳥鳴悠揚，顯得這清幽處更添了幾分生氣。

不久，隱龍先生緩步而來，身旁伴隨著一名女子，她身穿淡紫色的長衫，發如瀑布般披於肩上，步態輕盈，宛如步出畫中的仙子。

昨夜蘇榮穿著夜行衣，臉上也罩著面紗，沒怎麼看清她的樣子，今日相見林默不禁多看了兩眼，

蘇榮看見林默一開始便盯著自己直勾勾的看，更加認定此人不是什麼好貨色，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隱龍先生輕咳一聲，打破了微妙的氣氛，對著林默林棟兩人說道。

“這位是你們的師姐，蘇榮。”

“師姐好”林棟與林瑾同時行禮。

蘇榮冷聲擺了擺手“不用介紹了，昨夜不是都見過了嗎”

林默一怔，想來師姐還是在為昨天的事生氣。

隱龍先生沒有理會兩人間的小摩擦，他的目光轉向了林瑾：“林瑾，你的境界如何了？”

林瑾身姿挺拔，自信地答道：“回師父的話，徒兒前日已經突破至煉體九段了”

“很好”隱龍先生滿意地點頭，“你已經接近煉體的巔峰，接下來要穩固根基，調整狀態，為下月的比武盛會做好準備”

言罷，隱龍先生又轉向林棟，只見林棟氣定神閒，隱龍先生手掌輕輕放在他的肩頭，內力微微探入，一探之下，臉上露出滿意之色：“任脈三穴已通，甚好。”

最後，隱龍先生的目光落在了林默身上。當隱龍先生伸手探查林默的修為時，突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不斷湧出。

“這是……煉體三層的氣息！”隱龍先生震驚地脫口而出“一週多的時間，你竟由無到有，達到了如此境界！這高人的真氣竟對你的修行有如此大的提升”

林默身上的氣息渾厚，這樣的進展，即便在古籍記載中，也是極為罕見。常人煉體，需循序漸進，慢慢積累，達到三層怎麼也要一二年的苦修，林默卻似乎跨越了常人修煉的層層障礙。

蘇榮冷眼旁觀，她對林默的成就雖感驚訝，但自己畢竟也是煉體六層，三層的境界距離自己還有些距離，反倒是那個林棟，僅僅比自己大一歲，卻已經踏入不入流，這傢伙簡直妖孽，關鍵是為人還很低調，嗯...長的嗎，雖然不是那麼帥氣，但是卻很耐看，這種沉穩的感覺真是令人踏實，怎麼回事，自己的內心居然有些小鹿亂撞。

隱龍先生終於收回了驚異，深邃的眼中透露出滿意，自己這三個徒弟竟然都是天資卓越之輩。

“林默，你給了我一個驚喜。但你的境界提升雖快，不可急躁，仍需沉穩積累”

“是，師父”林默肅然答道。

午飯過後林默和林棟決定一同去山腰處取水，不是二人有多勤勞，實在是被這個師姐盯的有些頭皮發麻，這個蘇榮一上午就沒怎麼正常過，時而眼露兇光的盯著林默，一轉眼便又是含情脈脈的看向林棟，這目光切換之流暢，沒有任何延遲，但在林默林棟二人看來，是一種說不出的詭異，甚至是有些恐怖。在這師姐離奇的目光逼迫下，二人決定出來透透氣。

“不錯嘛，任脈24個穴位一週便衝破三個，這麼算你再有兩個多月便可進入三流了，這速度呲呲呲”離開小院林默不想在回憶蘇榮那個女神經，轉而同林棟閒聊起來。

林棟依舊裝出那副憨憨樣，嘿嘿一笑。

“哪能這麼計算，後面的穴位可比前面的要難衝擊，少爺高看我了“林棟雙手推著木車慢慢的跟在林默的身後。

“不過不愧是少爺，一週便進入煉體三層，我當初達到這種境界可是用了半年多的時間，少爺才是天賦異稟”對於林默飛一般的修行速度，其實林棟也很意外，但聽那隱龍先生說是世外高人的手段，隨即也就釋然了，於是林棟繼續吹捧道。

“那是也不看看你少爺我是誰，我可是仙人弟子”

林默哈哈一笑，其實一週煉體三層真不算快，就這樣還是林默摸魚修煉的結果，畢竟是仙人的煉體功法，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將身體修煉到煉體九層的強度，對應那本秘籍也不過是功法的第一階段的剛開頭，而這本秘籍共有十個段位。

如此可見，修仙者與練武的凡人差距有多大。

“你說蘇榮那個女神經是不是看上你了”林默笑嘻嘻的說道“我看她看你那眼神可是有點意思啊”

“怎會呢，小人出身低微，師姐怎的能看上我”林棟開始自我否認。

林默拍了拍林棟的肩膀“誒，你這話就不對，都是同門師兄弟哪來的低微一說，況且你好歹也算是個高手，配她絕對夠格了”

“少爺怕不是在打趣我”林棟繼續裝死，不想同他討論這個問題。

“我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可不能學我那大哥啊，成天只知道練武，腦子沒有一點正...”林默突然一頓，他通靈的雙耳隱隱聽見遠處有幾人正在向他這裡奔來，聽這步伐的氣勢還是幾個高手。

“有人來了”林默剛說完這句，林棟身體也是一頓，顯然是也察覺到了什麼。

不多時一個窈窕的身影，穿著淡雅的月白色長裙，出現在前方的拐角處。

“是你”“竟然是你”林默和那人一同發出驚呼。

來人正是那日在山腳茶攤旁相遇的清幽門少女沈秋水，只是如今沈秋水的面貌顯得有些憔悴且疲憊，潔白的臉頰沾滿了泥土，依稀漏出下面覆蓋著的絕美容顏，而那雪白的長裙如今沾染上了點點血色，被森林的枝丫刮的傷痕累累。

“有壞人追殺我，幫幫我”沈秋水經過林默的身邊，露出楚楚可憐的大眼睛，向林默甩去一句救援，隨即也不停留，跳進土路一旁的灌木叢中躲了起來。

林棟看向林默，隨即從兩人的對視中，明白了自己這位少主的意思。

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沈秋水走過的地方，便傳出雄厚有力的腳步聲，三名身穿捕快服飾的男子向二人這邊衝來。

“有沒有看見一個白衣女子”其中一名捕快並不客氣，厲聲詢問兩人。

林棟聽聞眉頭一皺，林家在這雍城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大家，他雖然平時對林默一副憨憨樣子，但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在他面前呼和的，況且來人不過一個小小的捕快，正欲發作，林默伸手將他拉下。

“啊！是有個人穿著白衣往那邊跑了”林默伸手向相反的方向一指。

那捕快聞言，順著林默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竟跑的如此之快”另一名捕快低聲自語，隨即看向林棟林默二人“你們是幹什麼的，沒事跑到這深山之中做什麼”

“我們二人隨師傅在這山上修煉，如今下山取些平日用度的水來”林默趕忙回覆。

為首那捕快聞言又盯著兩人看了一會道“如今這山上進了歹人，你倆勿要在這外面閒逛早些回去吧”

“師兄，那女的受了傷跑不了多遠的，快追吧”一旁的一名捕快上前催促。

為首那人聽聞，便轉過身去，林默看這三人幾乎就要離開，頓時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為首那捕快彷彿嗅到了什麼，突然轉身拔刀對著林棟所推的木車就是一刀，那寶刀十分鋒利，一瞬之間便將車上取水的大木桶砍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