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牌旁邊之人,一襲黑袍罩身。

看不清面容,自從發出一聲天下不服,就不再多言。

空中的破書與毛筆飛回,環繞其身。

丹彤二人這才知道,那兩個東西是此人的法器。

空中牛頭馬面與持矛猴落在戲臺之前,雙方居然對峙起來。

邊上的丹彤二人對視一眼,雙方好像都沒將自己二人放在眼中。

戲臺之上,刑天的皮影,來回走動,手中巨斧不斷劈落,好像異常憤怒,卻又出不了戲臺。

黑袍男子身形飄蕩向前,身下一股黑色半透明光圈驟然擴散。

無匹的吸力從中傳出,附近許多持矛猴都被吸向男子。

黑色光圈驟然凝實,爆炸開來。

被吸入的剪紙猴瞬間煙消雲散。

丹彤長槍杵地,雙腳用力才堪堪抵擋住剛才的吸力。

與張小玄對視一眼,二人都覺得不太妙。

黑袍男子的修為似乎超過了止境。

這種地方居然能遇到凌雲修士?

而且剛才他們兩個還對人家的毛筆下手。

心裡總覺得慌慌的。

這要是打起來,那不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要不站皮影那邊?

不過看著臺上的刑天皮影,凶神惡煞,而且連人都不是。。。

丹彤心裡一陣打鼓,用眼神詢問張小玄要不要先溜?

張小玄表示,可以看看情況再跑,畢竟現在雙方的注重的都沒放在二人身上。

黑袍男子從一出現就死死盯著戲臺上的刑天皮影。

刑天皮影雖然不是人,不過二人卻能感受到其憤怒的目光也一直鎖定著黑袍男子。

無數火雨從天而降,丹彤二人慌忙躲避。

長槍稍有不慎擦到一片火雨,就被燙的滋滋作響,槍頭通紅。

丹彤神色嚴肅,靈力對著長槍一陣沖刷才將沾染的火雨熄滅。

“小心!這火雨有古怪!”

另一邊張小玄正在猛猛的跺腳,被燙的嗷嗷直叫。

“丫的!不用你提醒,燙死我了!”

黑袍男子從大片火雨中直接穿過,一手翻書,一手揮筆。

直直闖出一條路來。

連牛頭馬面都擋不住他的腳步。

“天下不服!”

嘶啞的聲音從黑袍下傳來,這四個字彷彿有魔力一般,男子衝到戲臺之前。

一邊嘶吼一邊從一側的戲臺口直接跨入其中。

外界風雷加劇,鎮中,皮影火雨漫天。

戲臺之上,一道黑袍身影顯現,狂暴的氣息衝擊而出,那人在片刻間變成沒有厚度的剪紙。

竟融入了白布之中,與刑天皮影同處一界。

筆走龍蛇,書頁翻飛間,無數攻擊傾瀉而出。

瞧著行動緩慢的刑天皮影,居然硬扛著所有攻擊,一把巨斧直劈而下。

丹彤二人的視線全部被巨斧佔據。

這一斧似乎劈的不是那戲中黑袍男子,而是劈的這個天地。

思維停滯,靈光昏沉。

待得丹彤再度找回思緒之時,自己已經跌落在地。

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

腦海中不斷重複著那開天闢地的一斧。

那刑天也是凌雲境強者!

而且是實打實的凌雲!

破舊的書頁被撕裂成碎片,毛筆死死的架住那一斧。

黑袍男子擋住了這一擊。

腳下黑圈乍現,刑天被硬生生擊退。

看著戲臺之上二人征伐不休,丹彤與張小玄對視一眼,默默嚥了口口水。

張小玄略帶緊張的問道:“丹彤?現在怎麼說?”

“我覺得我們該跑了!這不是我們能插手的戰鬥了。”

丹彤擦擦額頭的冷汗,整理了下思緒,目光看著黑袍男子手中的毛筆,有些想法。

“再看看!”

“哈?你還看?不要命了?這兩人隨手一擊,我們被擦到都得全力防守!”

“別急,他們一看就是死敵,見面就要分生死,都不管我們倆,而是主要戰場在戲臺上了。”

張小玄看看天空明顯稀疏了的火雨,一咬牙,決定再看看。

畢竟剛發現點線索,就這麼走了,實在可惜。

戲臺之上,大戰看的人眼花繚亂,丹彤熱血沸騰,體內似乎有股好戰的基因蠢蠢欲動。

是當初天命血河紅光帶來的好戰感?

現在倒也不是深究的時候。

黑袍男子身上的傷越來越多,卻越戰越勇。

戲臺之上刑天召出無數持矛猴與牛頭馬面。

想將黑袍男子驅逐出戲臺。

不過黑袍男子死死守著一側戲臺入口,就是不退。

時不時的攻擊清空一片持矛猴後甚至能擊中刑天本體。

時間緩緩流逝,老王集的上空已經不再出現火雨。

轉而戲臺之上,天火漫天,火雨傾瀉,如狂風暴雨般橫掃戲臺。

刑天在這漫天火雨的世界裡愈加兇猛。

黑圈再次在腳下炸開,丹彤明顯能感覺到黑袍男子有些乏力。

皮影從天而降,又是一群持矛猴降落戲臺之上。

這一次,眼尖的丹彤看見有一隻皮影戲猴明顯不同。

那隻特殊的猴子兩手空空並沒有持矛。

而戲臺之上的黑袍男子的攻擊在這一刻也有些錯亂。

極力的避開了那隻特殊的皮影猴。

“咦?丹彤,快看!有情況!那隻猴子好特殊!”

“看到了,看到了。”

“為什麼那隻猴子那麼特殊?那個黑袍明顯在避開它!”

“你問我?我問誰去?再看看!”

“嗯嗯!”

可能是久久不能把黑袍男子逼出戲臺,刑天猛然間抓住那隻特殊的猴子,將其擋在身前。

手持巨斧發起衝鋒!

這一擊,似是奔著戲臺邊緣而去。

從外界看去,要是黑袍男子要是不讓開,就要連同那隻猴子一起攻擊。

要不就只能退出。

丹彤二人聚精會神的看著,不知道黑袍男子會如何選擇。

火雨重現,戰場再度從戲臺之上轉移至老王集。

黑袍男子還是選擇退出了戲臺。

一道囚籠從天而降,將黑袍男子困鎖其中。

四隊牛頭馬面還未降臨,就衝著黑袍男子甩出鎖鏈。

八道鎖鏈,將黑袍男子上半身的關節處緊緊鎖住。

天火降臨,痛苦的嘶吼從火焰中傳出。

丹彤與張小玄又互相看看,不知道該不該出手。

破書用書脊與毛筆瘋狂的砸著兩道鎖鏈,一時間卻未能斬斷。

丹彤緊了緊手中的長槍,飛身而出!

“哎?丹彤!”

張小玄咬咬牙緊隨其後。

長槍力劈而下,月光凝練如刀。

卡擦聲不斷響起。

數條鎖鏈應聲而斷。

無數持矛猴與四隊牛頭馬面圍了上來。

半空中大片的火雨成型,對準了丹彤二人。

本來不被關注的二人,瞬間被鎖定。

張小玄不禁,有些緊張:“喂?該跑了吧!”

丹彤回頭看看被燒的有些破爛的黑袍的男子。

大喊一聲:“道友!撤吧!”

黑袍男子抖落一身黑灰,看看戲臺又看看天空的密密麻麻的火雨。

不甘的怒吼一聲,隨後身上爆發出無數墨字。

組成一個大陣,對著老王集蓋下。

然後化身一縷水墨遠去,一頭扎進風暴之中。

“臥槽!不講道義!他居然不等我們!”

張小玄怒罵一聲,化身月光緊隨其後。

丹彤有點懵,被火雨鎖定了,自己現在速度不如兩人。

跑的火急火燎的,背後火雨落下,燙的丹彤嗷嗷直叫。

好不容易才一頭扎進風暴,追著二人的氣息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