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每次都被對方打得措手不及,不如自己主動出擊。

寧寶小手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過了會,她抬頭,對閔鶴露出了崇拜的神色。

“阿鶴,你真厲害,不愧是你。”

她一下覺得豁然開朗。

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人。

那就是齊詳。

齊詳和三生教的潘昱行有藕斷絲連的聯絡,如果深挖,肯定能找到一些線索。

寧寶記在心裡,像一朵吸飽水的蓮花,整個人狀態都舒展開。

閔鶴擔憂的心鬆了口氣。

回到舒雲雅居,閔鶴問寧寶。

“明早起來想吃什麼?”

閔江嵐已經小半月沒回家,被閔蘊逮回去了。

小夥伴不在,寧寶有些失落地瞅了瞅閔江嵐的房間,回答道。

“我想吃蝦餃和川渝小面。”

一淡一重,一鮮一辣,十分適配。

“好,早點休息。”

閔鶴點頭,叮囑完離開。

寧寶簡單洗漱就躺床上,好不容易睡著,被噩夢驚醒。

她看了看時間,才五點。

窗外天色暗沉,寧寶沒了睡意,乾脆盤腿打坐修煉。

天亮的時候,也做好了早飯。

下了樓,紅木大桌上擺放著蝦餃和小面,寧寶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和和閔鶴一起吃起來。

“今天什麼安排?”

吃完,閔鶴拿著真絲手帕,擦了擦嘴問道。

寧寶饜足,揉揉自己飽滿的肚子,伸了個懶腰。

“我得先去學校,校運動會我今天還有個長跑專案。”

寧寶沒忘,自己報名了三千米長跑。

鄭友凝要知道她經歷瞭如此跌宕起伏的一晚,還要跑三千米,鐵定一個評價:

寧·特種兵·寶。

寧寶跳下餐桌,“之後我要請個假,去一趟小蕊家。”

她怕閔鶴不清楚,主動解釋。

“小蕊,就是昨晚火災裡的遇難者之一,她拜託我去看看她母親。”

閔鶴點點頭,寧寶問道。

“你呢?”

閔鶴愣了愣,他有多少年沒有聽見別人問他生活安排?

屬下是不敢問,閔老夫人呢,也在他接手公司一年後,逐步放心放權,不再過問。

“我今天的行程大部分是開會,很無趣,你要想知道,過會我讓秘書發你。”

閔鶴有些報備的回答。

回學校的車上,寧寶果然收到了閔鶴的行程。

看著精確到分鐘的行程單,寧寶默默感慨,人果然都不容易。

擁有偌大的財富帝國,代價就是,成為無情的工作機器。

阿鶴真不容易啊!

到達學校,校內還是和昨天一樣熱火朝天,風平浪靜。

眼前,穿著運動服的少年少女們,朝氣蓬勃,跑來跑去。

耳邊,運動會慷鏘有力的音樂聲,正氣凜然,似乎百邪不侵。

寧寶恍如隔世。

“小寶!你昨晚去哪兒了,我回去怎麼沒見著你人?”

鄭友凝遠遠地,看見操場邊上站著熟悉的人影,快步走了上去,認出寧寶,抓住她的手焦急地問道。

“呃,家裡出了點事,就回去了一趟。”

陡然被問到,寧寶腦子轉的飛快,磕磕巴巴解釋,“太著急了,沒來得及給你發資訊。”

鄭友凝擔憂:“那麼著急啊,沒事吧?”

寧寶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昧著良心道。

“暫時沒事了,不然我怎麼會來學校?”

“那就好,走吧,我們去坐一會,三千米還有一陣。”

兩人晃晃悠悠來到座位席,找了兩個空位坐下。

鄭友凝鬼鬼祟祟,朝著寧寶八卦。

“我跟你說,昨晚秦梓好像也沒回宿舍,今早我特意看了看,她一夜未歸。”

果然,大學生除了對學習不感興趣,對什麼都很關心。

“她肯定是跟齊墨過夜去了。”鄭友凝語氣有些感慨。

寧寶眼神沉沉,腦子裡想起昨晚秦梓舉刀傷人的衝動行為,沒有回話。

齊墨昨晚被送到醫院,說是傷到了腎,以後可能那方面的功能會受影響。

至於秦梓,毫無疑問被拘留在警局。

做錯事情,就要承擔做錯的代價。

兩人又聊了會,廣播開始播報三千米長跑的通知。

“到時間了,我去簽到處簽到。”

寧寶三兩下矯健地跳下看臺,來到簽到地點。

這裡竟然只有零零散散的人,顯得格外冷清。

大概因為長跑是校運會收尾的專案,又加上不夠刺激,不太矚目。

沒有意外,寧寶拿了第一。

她微微喘息,在終點,扶著膝蓋輕輕喘息,以作休息。

體能上的消耗,對她,反倒是一種發洩。

寧寶等待呼吸稍微平穩,濁氣都吐走,找輔導員請了假。

中午她和鄭友凝吃了食堂。

“家裡的事兒沒完,我跟導員請了假,這兩天不來學校。”

寧寶輕輕吹了吹砂鍋三鮮米線,跟鄭友凝閒聊。

鄭友凝看寧寶的樣子,沒有焦慮也沒有痛苦,好像沒發生什麼大事,也就和往常一般道:

“好,這兩天上課的筆記我還是跟之前一樣,給你做好,你回來能直接用,好複習。”

“友凝你真好。”寧寶道。

吃完飯,兩人分開。

寧寶開啟手機搜了搜小蕊給的地址。

豐裕村,位於京市的郊區,過去需要花掉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好在不是在外省。

一個半小時後,豐裕村。

寧寶站在一條黃土瀰漫的道路旁。

北方溼度低,十月末的天氣,樹葉如放久了的書頁變得脆黃,風呼呼刮來落下不少,空中的灰塵和漂浮物,侵襲鼻腔,乾燥不已。

寧寶戴上口罩。

順著這條道路往遠方眺望。

地勢平坦,視野開闊,道路兩旁是白樺樹,越往前,斷斷續續出現房屋。

自建房沒有設計感,土黃色方方正正,星星點點的遍佈在附近,顯得格外蕭索淒涼。

“你是誰,來在這兒做什麼?”

寧寶轉頭,身後男人穿著藏青色工服,坐在摩托車上,一腳撐著地面,一腳放腳踏上,看起來就是本地人。

他戴著頭盔,看不清臉,光露出的眼睛裡,渾濁又有些警惕。

寧寶轉頭,嘴角彎起笑容。

她正頭疼從哪裡入手找人,瞌睡來了送枕頭。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寧寶無視男人的質問。

她甜甜笑著,好聲好氣道:“大哥,這裡是豐裕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