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家這個新年過得十分忙碌,明眼人都知道褚家馬上就要成為名副其實的第一家族了,所以下面一大把人在努力鑽營想要在這時候跟褚家搭上線。
每天每天都有大批的人找各種藉口想方設法地進褚家的門,或者是邀約,不過這個邀約物件主要是褚禛他們這些小輩,褚國夫婦和褚老他們已經輕易不見客了。
這段時間就連蘇陌都收到了不少的問候,尤其是他的QQ上莫名其妙多了許多好友申請,那些人一個個的不是某某主任的兒子女兒,就是某某局長的兒子,總之都是京城權勢中處於中間那一茬的人。
蘇陌一開始還會回一下他們的資訊,到後來看明白他們的意圖後就不再搭理了。
蘇陌很清楚這些人是為什麼而來,他們衝的不過自己背後所依靠的褚家。
蘇陌這裡都已經這樣了,褚禛那邊就跟不用說了,而找上褚禛的那一批人基本都是他跟差不多同一圈層的人,褚禛已經拒絕了很多,但有時候的確不好拒絕,就比如今天晚上張政組的局。
張政昨天晚上才剛剛從軍校回來,他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張羅褚禛他們幾個一起聚聚。
今天家裡只有褚禛和蘇陌在家,褚禛歪頭看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看書的蘇陌問:“陌陌,張政回來了,他說晚上一起聚聚,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蘇陌聞言合上書,輕聲問:“人會不會很多?”
蘇陌最近是真的怕了,雖然只跟褚禛一起出去過一次,但那烏泱泱的三四十號人實在是吵得他腦仁疼。
褚禛猶豫片刻保證道:“不會,今天這個都是一些相熟的自己人。”
但當蘇陌跟著褚禛到會所推開包廂的時候還是微微詫異,人的確不多,但也絕不像褚禛所說的少,蘇陌一眼看過去有二來個人左右。
張政和葉禹城坐在裡面中間位置。
“六哥,蘇陌,這兒!”
張政嗓門很大,本來沒注意到褚禛和蘇陌的人此時也都看了過來,他們見到褚禛牽著蘇陌都已經習以為常了,褚禛和蘇陌的事情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啊。
褚禛跟蘇陌走到張政他們身邊落座之後,褚禛故作嫌棄地看著明顯又黑了、壯了許多的張政道:“你這怕不是在西北軍校上的學吧?”
張政聽出褚禛話裡的打趣苦著一張臉說:“六哥,您就別在我身上找樂子了行嗎?而且我要是真的在西北軍校還好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麼受罪,六哥啊,你不知道我現在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
張政話匣子一開啟就收不住了,恨不得將一年多來在軍校的心酸都說個乾淨,蘇陌他們幾個已經習慣了,自從張政去軍校之後他每次回放假回來必定有這一出。
張政現在所就讀的軍校是京城軍區下的軍校,京城軍區那是什麼地盤,那可是他老子的地盤。
按說怎麼著也會有些優待,但別說什麼太子爺待遇了,他在軍校裡過得還不如一般學生,他的訓練任務永遠都比同級別的人多兩三倍,每天不是累死就是在累死的路上。
蘇陌幾人聽著他抱怨都沒說什麼,互相笑笑就算過了,別看張政這樣說,但其實他也就是發發牢騷,他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肩上的擔子。
他們幾人坐在那兒不一會兒就有人圍了上來碰杯,這些人除了極個別陌生面孔其餘都是平常還算有些交集的,幾人也都意思意思的喝了幾杯,只除了蘇陌。
蘇陌是不喝酒的,他兩輩子都不喜歡酒這個東西,他也曾出於好奇拿起褚禛的酒杯嘗過,但還是沒法接受,他也就是偶爾興致來了才會稍微抿一兩口紅酒。
蘇陌坐在位置上看著被眾人包圍的褚禛,這兩年的褚禛已經開始逐步接手齊老的公司,他成熟了很多。
以前還略帶少年氣的臉龐現在已經日復一日變得堅毅,這樣的褚禛是充滿魅力的,他就像是有著致命吸引力的罌粟花,迷人卻有毒,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人更加欲罷不能。
蘇陌看得入迷連身邊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都不知道,直到身邊一道聲音傳來:“你好。”
蘇陌回過神就看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他舉著手中的酒杯彎腰對著蘇陌說:“蘇少,能跟您喝一杯嗎?”
蘇陌順著聲音看向自己面前的人,是一個十分陌生的面孔,他的態度做得十分卑微,倒是讓坐在沙發上的蘇陌有些侷促起來。
蘇陌不忍心拂他的面子,但他實在不會喝酒,他只能有禮地拒絕:“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
蘇陌注意到自己說完這話之後那人臉上原本掛著的笑容一下子就變得尷尬起來,蘇陌感覺對方可能誤解之後端起褚禛之前給他倒的水杯主動伸了出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以水代酒好了。”
“不……不介意。”那人尷尬的說完之後將自己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那人喝完酒就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褚禛對他有些印象,好像是叫李錦,他老子是前段時間剛剛從地方上升到國土局的副局長李明德。
褚禛只是瞟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他注意到蘇陌輕放水杯的動作靠過來,眉頭微皺:“陌陌,你今晚已經喝了好幾杯水了,下次要是不想喝就別喝了。”
蘇陌笑笑,“沒事,就是水而已。”
褚禛哪能不知道蘇陌在想什麼,蘇陌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永遠不會讓別人不自在或者難堪。
今天晚上蘇陌已經喝了好幾杯水了,其實在褚禛看來是沒必要的,說得直白一點,蘇陌對於那些人而言是上位者,他完全沒必要如此。
但蘇陌自己不願意那樣做,褚禛也不強求,可到了後來再有人過來的時候褚禛就替蘇陌回絕了。
蘇陌無奈地看一眼明明在跟別人聊天但卻伸手將自己面前水杯拿走的褚禛神色溫柔的笑笑,然後略帶歉意的看著此時面前站著的人。
那人是最高檢檢察長的獨子,平時也都是跟褚禛他們一起玩的,自然知道褚禛對蘇陌的愛護,他見此倒沒有覺得尷尬,神情落落大方的調侃道:“六哥,你這把人也護得太緊了。”
褚禛挑眉笑笑直言:“我就這麼一個寶貝金疙瘩,當然要看緊點。”
褚禛說完周圍的人都打趣地看向蘇陌,蘇陌尷尬不已,藉著去衛生間的由頭暫時躲開了他們意味深長的調笑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