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腿?”掌櫃子眼神也看了過來,這老婦人穿的乃是一件袍裙,而裡面的裡褲選用最近最為流行的寬鬆緊腿樣式,腳裸底用一根長帶字繫住,營造出蓬鬆感,為避免長袍貼於雙腿讓走姿更加優雅是現在最受歡迎的穿搭。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這婦人為何心腸如此歹毒,也不怕肚子裡的孩子折了壽,我母女看著你大著肚子的份上不和你計較已經賠付了那料子錢,你為何有苦苦相逼為難我這老婦,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羞辱我。”老婦人努力的擠出了幾滴傷心淚。

“你們真是欺人太甚,我褲腿裡沒東西,你們這是誣賴我,我要、、、”年輕婦人話說到一半便被吳茜的聲音打斷。

“勞煩掌櫃子帶我們去報官。”敢詛咒她的孩子不可饒恕。

“夫人此事未免有些興師動眾,咱們還是私下解決為好。”這要是報關走流程,萬一破案時間長,他的店鋪不得封個幾天,得不償失啊。

“那兩人也是,配合一下,檢查完就可以離開了,為何要在這浪費時間。”

“這空口白牙的就說在人家褲腿裡,放誰心裡都會不悅,人之常情。”

“那倒是,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歪,看過之後如果真沒有再過來討理不是更好。”

身後傳來幾聲議論。

“好,既然大夥這麼說那我就做個承諾,倘若那老婦人褲腿中沒有錢袋或是那個錢袋不是我們的掌櫃子剛才損失的那兩匹布料就算在我們身上,另外作為補償在給她們兩位十兩銀子。”

“此計甚好,那如果錢袋是那兩位偷的婦人又當如何處理?”掌櫃子開口問道。

“倘若是她們所偷,那偷走的銀錢理應歸還與我,在額外以錢袋中錢數額的雙倍賠付,並且對於毆打欺負我娘一事道歉。”

“雙倍?”掌櫃子重複道看向那兩位顯然臉色有些慘白的母女“這我夫人的話不無道理,今人在下就做個見證人,還請二位配合,這位夫人說的你們可同意。”

“幹什麼?”老婦人退後一步神色有些緊張。

“你不讓看,難道你這是怕了不成?,還是你怕雙倍賠不起?不敢賭?”吳茜的語氣太過不屑,聽的年輕婦人怒火中燒。

“賭就賭。”聽著耳旁眾人的低語,年輕婦人氣的失去了理智,她們今日買了那麼多東西,恐怕自己都不知道里面還剩多少銀兩。

“紅豔,閉嘴!”老婦人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請拿出您褲腿中的東西。”這句話掌櫃子說的異常堅定,並不是疑問,在這兩人舉止當中他多少也猜出了些許端倪。

“你憑什麼說我娘褲腿裡的錢袋是你的,你有什麼證據?”年輕婦人看著眾人不善、懷疑的目光大聲的質問起來。

“紅豔,修得胡言。”這丫頭這麼一說這不是明擺著告訴眾人她褲腿中有錢袋嗎,她這姑娘怎麼這麼缺心眼,老婦人氣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完了,這褲子中的錢袋不拿出來不行了。

“看來是真有啊,剛才死不承認,哈哈。”白衣男子嬉笑出聲。

“證明?”吳茜望向年輕婦人“好,那我們就來說一說你娘褲腿中的錢袋是什麼顏色?款式?上面的花紋是什麼樣的?裡面裝有多少銀子?怎麼樣?”

“這個辦法好。”白衣男子贊同的說道。

“對,你去賬臺拿兩幅筆墨,讓她們分別寫出。”掌櫃子看向小二吩咐道“半刻鐘時間我們相互對照一下自可一目瞭然。”

吳茜被王桂玲扶到一個椅子上坐了起來,掌櫃子特意帶著那兩位母女找了一個稍遠的位置上也坐了下來。

吳茜拿起毛筆沾上些許墨汁從容不迫的寫了起來,她娘身上的錢袋是她新繡制的沒有人比她更為了解清楚。

看著吳茜下筆有神反觀另兩位母女,只見一張宣紙上那年輕婦人只寥寥的剛寫下了三五字,孰是孰非眾人心中都有了決斷,看這那兩位母女的眼色也都不由的厭惡起來。

“時間到了,請老婦人拿出褲腿中的錢袋和兩位寫下的資訊對照一番吧。”掌櫃子看著時間提醒到“老夫人,事已至此還請您配合些,這錢袋如果找不到這夫人定不會善罷甘休,這要是影響了我們店裡的生意,我們東家可是個不好說話的主。”

老婦人看著年輕婦人寫下的寥寥幾字聽著掌櫃子話中之意頓時有些心如死灰,她們跟了那兩位一路,只看到那是個紫色的錢袋,圖樣?距離那麼遠只看到一團黃色的刺繡,具體是什麼她根本就沒看清,裡面具體有多少錢她更是不知。

這家東家聽說是那王貴的產業,王貴此人常年混跡江湖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得罪誰也能得罪他,雙倍,這兩人穿著普通,一看就是外地人,想必應該是難得上集市趕集採買,才會那麼大勢收買東西,那大包小包的購置了不少,這錢袋裡的錢應是所剩無幾恐怕具體她們也是記不清吧,剛才順過來時她大致感受了一下,應該也就還剩三四十兩的樣子,雙倍的話她們也賠的起。

“磨磨蹭蹭的,快點啊。”

在眾人催促聲中,老婦人終於彎下腰慢騰騰的解下了繫緊的褲腿,頓時一個深紫色錢袋掉了出來。

“真的是紫色啊。”剛才白衣男子一直站在吳茜身後自然也看到了吳茜所寫的字,他一直面色平靜,因為在他看來那兩母女必定是偷了這夫人的錢,但這四十兩白銀,三貫錢他能理解,但這夫人筆下又寫出了二十兩、、、黃金?這一兩黃金十兩白銀,按這夫人所寫那錢袋裡可有二百四十多兩銀子。雙倍,我的乖乖那可是五百兩啊。

“這裡寫的也是紫色。”年輕婦人身後一道男聲也傳了出來。

小二拿過錢袋遞給掌櫃子,掌櫃子拿在手中端詳起來“這金絲菊繡的可真好,繡技了得。”

“對,是金絲菊。”白衣男子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