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範不詔的話,吳臨也急了,怒指範不詔。

“你……一派胡言!”吳臨一甩袖子,“事實如何執法堂自會調查,你們沒有證據就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汙衊我。”

“你是被我說中,無話可說了吧!”

聽著範不詔的話,姜河眉頭微皺,這件事他今早也聽說了,他也覺得一名雜役弟子與四名外門弟子一起墜崖,這事有些蹊蹺。

但這種事情一直都是執法堂處理的,他便也沒有過問,等執法堂那邊有了頭緒,自然會公開的。

不過那身隕的雜役之前與這吳臨有衝突,這事可沒人提起。

坐在姜河身旁的陳管事,看姜河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此時又開口添了把火。

“那身隕的雜役之前確實與吳臨有過沖突,而且還不止一次,他入門不久,除此之外,沒有與其他人發生過大的摩擦。”

說罷,陳管事站起身來,對著姜長老拱手施禮:“姜長老,老夫雖然不才,只是區區一名管事,但也不能看著我雜役峰的弟子任人魚肉,還請姜長老親自徹查此事!”

姜河與陳管事私交不錯,這還是對方第一次這樣鄭重其事的請求他。

姜長老站起身扶住陳管事:“老陳,你放心,這件事我必定查個水落石出!”

燕白和吳臨聽到兩人的對話,都是眼神一亮,他們沒想到,這一次陳管事竟然會開口要求徹查。

他們還以為以陳管事以往的作風,這次依舊會選擇息事寧人。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在外門與吳臨衝突的第一時間,就有雜役弟子彙報給了陳管事。

雜役峰的弟子遍佈宗門各地,其他的不敢說,但訊息絕對是最靈通的。

陳管事怕他們倆也出事,第一時間就找來了姜長老,一起到了這裡。

之前都是小打小鬧,陳管事可以選擇息事寧人,畢竟雜役峰的弟子,是宗門天賦最差的,受些委屈不可避免。

但這次出了人命,陳管事便不能選擇視而不見,他沒有處置外門弟子的許可權,這才找了和他關係最好的姜長老前來。

二人重新落座,姜長老目光沉沉看著吳臨:

“吳臨,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嗎?為何隱瞞你們之前的衝突?”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吳臨有問題了,姜長老也只是例行詢問,之後便要前往事發地點去看看,是否有什麼線索。

吳臨心思電轉,心中暗道糟了。

他萬萬沒想到這事會驚動姜長老,姜長老乃是合體期的修士,也是所有外門長老中修為最高的,更是當今掌門的師弟。

無論是修為還是許可權都極高,他若是親自出手查探,自己那點小手段,絕對無所遁形。

吳臨情急之下,還真給他想到了一條可行之道。

吳臨躬身施禮:“弟子之前確實與那雜役有過沖突,這事說起來也與姜長老您有關,弟子不想讓您失望,這才沒有提及此事。”

聽了他的話,姜河有些詫異,和自己有關?

吳臨接著說:“我與那弟子的衝突說起來是因為那天夜裡,我剛從外面回來,九死一生才得到了您最近在尋找的月華草。

我本想第一時間將靈草呈給您,不料半路遇到了那雜役,這小子不由分說,便要出手搶奪,我拼死護著靈草,但由於之前靈力消耗過大,無法立即擊敗那小子。

沒想到他搶奪靈草不成,竟然喪心病狂的用計將月華草給吸收了!

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燕白兩人皺眉,他們還真不知道這一段,顧輕舟竟然搶奪了姜長老想要的靈草?

姜河在聽到吳臨得到了月華草時,眼神就是一亮,聽到這靈草竟被那雜役給吸收了,他感覺一股火氣直衝腦門兒。

這月華草他已經尋找多時,他三徒弟就要閉關衝擊金丹,有了這月華草,成功結丹的機率可以提高三成。

如今月華草竟然被那雜役給吸收了?

一個凝氣期修士,吸收月華草除了增長些靈力外,沒有任何用處,此舉簡直可以稱之為缺德。

姜河此刻臉色鐵青。

吳臨見姜長老臉色難看,立即趁熱打鐵:

“長老,據我所知顧輕舟雖然入門時日尚短,但得罪的人可不少,如今他墜崖……”

聽到吳臨的話,姜長老猛地一怔,厲聲打斷吳臨的話。

“你說誰?墜崖的弟子叫顧輕舟?”

姜河之前只知道有一名雜役弟子墜崖,還沒有人提到過顧輕舟的名諱,這會兒他才第一次知道,墜崖的竟然是顧輕舟!

吳臨點頭,姜長老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墜崖的弟子叫什麼重要嗎?

其他人也不明白,姜長老聽到顧輕舟的名字怎麼這麼大反應?

一直站在一旁的冷星迴也是一愣,她也是剛剛知道,墜崖的是顧輕舟。

一直宗門內都只說有一名雜役弟子墜崖,沒人提到過他的名諱。

這就難怪了,難怪那天被她追著揍的兩個慫貨,今天竟然敢找外門弟子拼命,原來是顧輕舟身隕了。

冷星迴微微凝眉,這個顧輕舟可沒那麼簡單,真會這麼輕易便死了?

吳臨剛剛點頭,便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吸力從身前傳來,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方飄去。

同時還伴隨著一股狂暴的威壓,令他驚得心膽俱裂。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整個人已經被姜長老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姜河右手掐在吳臨的脖子上,吳臨只感覺呼吸困難,整張臉都憋得通紅。

他雙腿無意識地亂蹬,兩隻手試圖掰開姜長老鐵鉗似的手。

“長老……息怒!”

他不明白姜長老為何會突然發怒,只是他眼中的滔天怒火,可是半點做不得假的。

姜河此人最是護短,吳臨原本想著說出顧輕舟搶了月華草的事,令姜長老對他印象不佳,不再盡心調查此事,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其餘幾人面面相覷,皆是不明白,姜長老為何會突然暴怒,但可以肯定絕對是和顧輕舟有關。

姜河掐著吳臨脖子的右手緩緩收緊,此時他的內心天人交戰。

作為宗門長老,他不能做出恃強凌弱,殺害門中弟子之事。

但作為顧輕舟的師父,自己弟子被人害死,這仇豈能不報?他不眼瞎,看得出這事和這個吳臨脫不了干係。

姜河咬牙,語氣中的戾氣令人膽寒。

“你可知,那顧輕舟是……”

“姜長老!”

姜河的話說到一半,便被門口傳來的一道聲音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