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喜歡有很多種含義。

也許傅致遠就是把她當作妹妹呢?

媽的。

男女之間沒血緣兄妹情?說出去誰不評論一句真會玩?

算了。

她又不喜歡傅致遠,幹什麼要因為傅致遠是個渣男生氣。

傅致遠把她當作一條魚,她為什麼不能也把傅致遠當魚?

有的時候,女孩子的道德標準不需要那麼高的嘛。

許樂樂回來的時候,林暖已經收拾好了情緒,甚至嘴角都帶著一點微笑。

許樂樂不高興地碰碰林暖的手,“怎麼,被別的男人哄高興了?”

“不是,就是想通了而已。”

“嗷。”許樂樂沉默了一會,“暖暖,你和傅致遠什麼關係啊?我怎麼感覺他特別緊張你。”

對於這個問題,林暖也不知道怎麼說。

“沒關係。”林暖仔細想了一下,“傅致遠是好人,我很感謝他。”

“真的沒關係?”

許樂樂狐疑地盯著林暖的眼睛,“傅致遠看你的眼神,嘖,那可不像是沒關係。”

林暖捏捏許樂樂的手,努力解釋,“他生了一雙多情的眼。”

看得出來林暖不想要再說傅致遠的事情,許樂樂按捺住好奇,轉移了話題。

“王雯萱和沈強在一起了,昨晚上還去見了家長,你知不知道?”

林暖也不想要聽到沈強的名字,覺得晦氣。

但是許樂樂的興致高昂,她就沒忍心打斷。

“之前雯萱不是吊狗一樣吊著沈強嗎?但是!”

許樂樂頓了頓,“聽說沈強家裡早些年是書香門第,就算經歷過大革命,但是還是留了一些祖傳的值錢寶貝,前些時候專家鑑定過了,齊白石的真跡,有價無市!”

“老天真是不長眼,讓沈強那個渣男一夜暴富。”

啊?

林暖記得上一世,沈家的確有幾副放在書房裡面的畫,掛在牆上看著還挺有藝術感。但是沈強有天喝醉酒,心情不好,就把那些畫全撕了。

也沒怎麼樣吧。那幾幅畫前世還是林暖親手拿去廢品站的。

林暖在網上看到過,真正的那幅畫在國家美術館裡面。

所以,沈家人是給騙了吧。

“哈——”

林暖摸摸許樂樂氣鼓鼓的小臉,“放心,當一個人的德行和能力配不上所擁有的財富的時候,手上的財富會以各種形式溜走。”

“說的也是,沈強那種人看面相賊眉鼠眼,明顯不會有什麼富貴命。”許樂樂撇撇嘴,覺得不解氣,手舞足蹈罵了沈強好一會。

看得出來她對沈強積怨已久,之前因為林暖喜歡沈強,她害怕破壞兩個人的友情才忍著不罵。

現在總算林暖不喜歡沈強了,她可不得罵個夠。

林暖的點滴都快要打完了,許樂樂才罵夠,想起她之前找林暖的原因。

“你看這個是今天中午的報紙。”

祥福市的報刊極其發達,只要是在晚上8點之前的新聞,就會出現在第二天的報紙上面。

昨天下午在電影院裡發生的沈強、王雯萱、林暖之間的三角戀被登上了新聞。

編輯很明顯更加偏袒林暖,用各種近乎刻薄犀利的語句,把林暖渲染成一個被渣男欺騙、利用的無辜角色。

“編輯是李婉莉,嘴巴特別毒,我還以為這次新聞你也要給她罵,結果她寫這些東西,更像是給你撐腰的。”

“這下好了,全市都知道沈強是個不識好歹忘恩負義的渣男陳世美,王雯萱知三為三,你爸腦子有病,他們全出名了哈哈哈。”

“這個姐姐,以後就是我的偶像了!”

許樂樂是個小話癆,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過得飛快,等到林暖輸完液了,許樂樂還在叨叨。

“好啦,喝點水。”

“你好,我現在是去哪個視窗繳費?”

“已經交過費了。”護士笑著調侃,“你男朋友可緊張你了,長得俊俏還疼人,你真有福氣。”

“他交了多少錢?”

林暖猛地想起來,她之前還欠傅致遠100塊沒還,這次乾脆連著醫藥費一起還了。

“這個我不清楚,你一會去繳費視窗查一下。”

“謝謝。”

許樂樂陪著林暖去繳費處查費用,有些不理解,“這麼費勁做什麼,不能直接問傅致遠嗎?”

林暖沉默了一下,“我覺得這樣子比較清楚。”

傅致遠那人,見了面就要語言調戲她,問他個價格的功夫指不定話題就飄到哪裡去了呢。

她最近很忙,沒精力和渣男瞎扯。

許樂樂不理解。剛才護士說傅致遠是她男朋友的時候,她貌似沒反駁吧。那林暖心裡應該是對傅致遠有好感的?

那為什麼提起傅致遠,林暖明顯不高興?

許樂樂在心裡面直搖頭。

陷入愛情的女人,終究還是容易自我矛盾的。

“那你接下來去哪裡?”許樂樂捏著林暖的手,“你去我家吧,我和我媽說一聲,以後你都住在我家裡,你那個家真的其實沒有回去的必要了。”

“不用了,我不能一直麻煩你。”林暖抱了抱許樂樂,“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再捱打。”

重生回來捱打是為了斷念想、方才捱打是為了警醒,事不過三。

許樂樂不放心林暖,非得跟著林暖回家,目送林暖進了門才走。

原本破掉的門還在維修,穿著髒兮兮、滿是汗漬以及磨損到極其單薄的短袖的林大壯蹲在地上維修。

聽到動靜,林大壯抬頭看了林暖一眼,黑亮的臉上全是汗水。

林暖沒理會林大壯,側著身跨過林大壯,直接進了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從小就是這樣。

只要林大壯稍微平和一點,孤零零一個人幹活,林暖都會有罪惡感。

她猜測,她只是有點心理疾病。這和童年的極度缺愛有關。

林大壯其實也有病。因為一點小事就暴怒,然後歇斯底里發洩到家人身上;狂暴之後又會變得無比沉默,用冷暴力和漠視一點點侵蝕別人的心理防線。

林暖坐在書桌前,攤開作業紙。

她要快點離開林大壯了。

她的夢想是有一個自己的工作室,為別人私人定製服裝的那種。

但是如果想要賺大錢,還需要把一些設計工業化生產,大批次生產。

前世阿珍95年出生,99年查出腦病,需要20萬的手術費。

傅致遠死在97年,死因是窒息。呼吸道、鼻腔全都被高溫氣體灼燒。

20萬。

不管這一世她會不會在95年生下阿珍,她都必須在99年9月之前賺到20萬。

然後……

她也會保護傅致遠的。不會讓傅致遠在97年受重傷,也不會讓傅致遠靠近火場。就當作是為了報答傅致遠前世的救命之恩。

慎重在日記本上標記好以後,林暖覺得不安全,乾脆摸出一隻打火機和鐵碗,把紙撕碎以後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