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豬狗不如,兩面三刀,沒有原則與下限。”醉仙翁出現在茶桌旁,譏諷道。
段紅塵又聽到醉仙翁的譏諷,內心深處的自尊又被狠狠的搓揉,其實他的自尊心比任何人都強,所以才選擇不擇手段的攀爬,多次的譏諷,終於讓其奔潰,失控道:“你們一個個自愈聖人,誰能理解一個凡人一路進階的艱難,生如螻蟻,命比紙薄,但我不甘心,哪怕無所不其極,我一定要站在最巔峰,俯瞰眾生。”
“看來只有超度,才能從新開始。”
醉仙翁雙手切換法印,茶樓內的茶水都匯聚束縛在段紅塵身上,段紅塵散去身體,準備逃離,結果發現根本動彈不得,這才知道自己與醉仙翁的差距猶如天壤之別,再難逃離,瞬間心如死灰,回想種種過往,一時淚如雨下,人生之艱難,就像那不息之長河,雖有沖天之志,奈何命途多舛,這一生太苦,苦到不能與人言語,就這樣吧。
“嘿嘿嘿,我...討厭...這...個...世界,都去死吧!”
“爆!”
段紅塵毅然決然的選擇自爆,像他這種級別的自爆,輕而易舉的毀了拜火城,這也是他最後夙願。
“叮鈴!”
一個銀色鈴鐺憑空出現在茶樓,阻擋了此次災難。
事與願違,本就是無常道,段紅塵的自爆只是讓滄海軒酒樓晃了一晃,落了點灰塵。
一位身著銀白長裙的女子緊隨銀鈴出現在茶樓,最奇異的是頭戴笑臉面具,讓人心見歡喜。
“拜見小主!”
醉仙翁單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喊道。
笑臉面具女子沒有理會醉仙翁,而是仰頭專注的看向天空中的鎖妖塔,片刻功夫,魁拔不知揮出幾千錘,勢大力沉,響聲震天,左下角的細小裂縫慢慢張開。
“我來!”
一聲吼完,身隨聲到,一身青衣的偉岸男子出現在鎖妖塔左側,不斷切換法印,鎖妖塔左下角聚起無數青光,最後化作樹形雕紋,彌補了鎖妖塔缺陷。
“東方鼎正,你終於現身了,等你好久了。”魁拔不再砸塔,而是恢復平靜,淡淡的問道。
“哼哼,大局已定,我當然要現身,取走黃粱一夢洞天福地。”
魁拔不再理會東方鼎正,而是對虛空大喊道:“重樓,我的大主教,我的好師兄,總該現身了吧!”
四處寂靜,毫無波瀾。
“最後一面,都不肯相見嗎?”
“唉!”
一聲嘆息過來,重樓大主教終於現身,沒有看魁拔,而是望向滄海軒茶樓裡的笑臉面具女子,溫柔道:“你回來了。”
笑臉面具女子點了點頭。
“能不走嗎?”
“嘿嘿,看心情嘍。”笑臉面具女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調皮道。
“恩。”
重樓這才轉頭,把目光放在鎖妖塔的魁拔身上,“還有什麼遺願嗎?”
“沒有,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你已經掌握了最高權力,為何還要推翻自己呢?”
“你不懂,你看過火神嗎?”
“沒有。”魁拔道。
“我見過,很久很久以前,火神帶著我和師傅來到這裡,期間順手煉化一顆恆星,安放在火神教內,從此標誌著火神教的創立成功,任何人膽敢侵略這塊大地,都要掂量掂量。”重樓陷入了沉思,“最善變的是人心,誰都一樣,火神離開後,不知過了多少歲月,師傅將火神教佔為己有,成為後來的九離火神教,霸道、獨裁,自封為南嶺之王,大搞一言堂,後來就被你我趁機驅逐域外。”
“我沒問你這些陳年往事,而是為什麼推翻自己,難道就是為了除掉我嗎?”
“不,你不懂,當一個人見過更大天地,就不會滿足於這狹小的空間,猶如井底之蛙,扒著井沿看一眼又掉下去,那便是悲哀的開始,我便是如此,我要成為火神的存在,而不是這小小的南嶺部州之主,你懂嗎?”重樓終於吐露了自己的心聲,多年的壓抑終於有所緩解。
“不懂,這也跟我的問題無關。”
“你還不懂嗎,我們沒有路了,修行到域主後,無路可走了,明明有更高的山峰,而無路攀爬,這是修行者最大的悲哀與魔障,我不能忍受這種存在,也不甘心長年累月的原地踏步,所以。”
“所以你要重新尋求火神的降臨,祈求他的開示,指導你走向新的征程,所以你要背叛我們最初的人定勝天的誓言,自強不息的信念,不惜殺死你的師弟,戰友?”
魁拔終於明白重樓的所有動機,也明白他為何誅殺自己,無盡的悲傷讓如此剛毅的男人顯得落寞滄桑。
“對,你總是一根筋,認死理,永不回頭,你是我回歸信仰火神最大的障礙,我必須除掉你,誰也不能阻止我召喚火神的降臨。”重樓雙眼通紅,嘶啞的喊道。
“那為何召來外援,自己動手不好嗎?”
“畢竟我們一路走來,所有的回憶都有你和念薇的一席之地,我不能因為現在的陌生,而忽視最美的回憶,所以我請來原來的夥伴,來結束這場夢境,都該結束了,我將走向更大的域外,創造異樣的輝煌,只有到達頂峰才能消除希驥,獲得自在。”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堅守並不代表我愚昧。”
拜火城地底深處又走出一個魁拔,雖未顯現魔神真身,但氣勢更勝於鎖妖塔內魔猿。
“第二分身?你居然修成第二分身,隱藏的夠深!”東方鼎正驚歎道,雖然分身無他,但如果分身與真身實力無二,那將是無比恐怖的事情,一加一大於二的存在,現如今魁拔就是如此。
“東方鼎正,我們的家事,可否不要插手,否則我這了無牽掛之人,可要去東嶽靈州親自拜訪諸位了!”魁拔略帶威脅道。
“哈哈哈,魁拔,別自視甚高,我東方世族能獨佔東嶽靈州,豈能懼你,你還是自顧自艾吧。”東方鼎正看到魁拔居然當眾威脅自己,豈能示弱,再說自己家族真不懼他。
“哦,那最好,新賬舊賬一起算,免的勞死個人。”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徹雲霄。
重樓略微一愣,當即下跪道:“逆徒重樓,拜見師傅。”
笑臉面具女子也飛昇天空,下跪道:“拜見天大地大,師父最大的大大師傅。”
魁拔只是微微抱拳,道:“拜見師傅。”
“好好好,我的乖徒兒們。”
一個五歲孩童出現在眾人頭頂,白眉白頭,嬰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