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啊。”

鄧奇熱情的和麵前的陳懷安打著招呼。然後他又看見了陳懷安身後的羅述,於是又側著身衝羅述揮了揮手。

“你,好。”

陳懷安看著突然蹦出來的鄧奇,驚訝得一個字一個字說著。這個人他從資料上看過,叫鄧奇,能力是幫助人快速恢復傷口,沒什麼戰鬥能力,陳懷安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加入行動組。

羅述出於禮貌,也衝鄧奇點點頭。

陳懷安在短暫的驚嚇後,立即用犀利的眼光盯著鄧奇,無論他攔住自己出於什麼目的,他都不是自己這邊的人。

“你太嚴肅了。”

鄧奇擺擺手說著,直接略過他,問他身後的羅述。

“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羅述陰沉著臉,沒好氣的回答著鄧奇。

“出去。”

鄧奇絲毫不在意羅述並不友善的語氣,反而笑盈盈的對他說。

“那可不行,要我說你們還是回去吧。”

陳懷安受夠了面前這個精神病,衝上前去發動羅述的能力,對著鄧奇的胸膛擊出右拳。

拳頭毫無懸念的擊中胸膛,鄧奇瘦弱的身體就像破布口袋一樣向後飛出去,爆破能力產生的衝擊使他的內臟破裂,血液從他的口鼻處噴出來。鄧奇的身體在落到地上後還顛了兩下,使得原本就很嚴重的傷勢更加嚴重了。

鄧奇趴在地上,口鼻處吭哧吭哧的冒出血來,看著十分悽慘。

陳懷安一擊得手,卻絲毫沒有怠慢之心,他從資料上看過,鄧奇可以極快速的恢復別人和自己的傷勢,只要不是灰飛煙滅,他就有恢復的機會。

“別裝了,站起來!”

陳懷安居高臨下的喊著。

“我看過你的資料!”

羅述趕緊上前捂住陳懷安的嘴,制止他繼續大聲說下去。

羅述在陳懷安耳朵邊小聲說著。

“快走吧你,這可不是你家客廳,你還那麼大聲喊,你不想活了!”

陳懷安忽然反應過來,想著鄧奇的恢復還需要一些時間,連忙帶著羅述往安全出口的方向跑過去。

等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鄧奇一打滾從地上坐起來,用袖子抹去口鼻處的尚未凝固的鮮血抱怨著。

“這陳懷安可真行,還想接著和我打,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嗎?”

說完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大搖大擺的往監控室走過去,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塵土和乾涸的血跡,誰也無法想象,他剛才受到了足以讓普通人喪命的攻擊。

陳懷安和羅述東躲西藏的跑出了組織大樓,絲毫不知道老趙在監控室裡忙的不可開交,一會讓走廊裡的人都進屋,一會讓樓道里的人快點離開,為的就是給兩人營造一條安全的撤退路線。

外邊的街道上有輛接應的麵包車,從外觀上看,破舊得和行動二組那輛不分上下。

陳懷安帶著羅述進到車裡,車裡已經有一男一女,女的雖然穿著寬鬆的衣服,但是也掩飾不住她壯碩的肌肉。男的坐在駕駛位上,轉過頭和羅述打招呼時把羅述嚇了一跳。他缺少了一隻眼睛,只剩下空空的眼窩。

“我叫王悅,你叫我王悅就好。”

那個缺了一隻眼睛的男人回過頭說著。

羅述儘量不去看他那隻缺少了一隻眼睛的眼窩。他總感覺那隻眼窩像吞噬人靈魂的深淵。

“你好,羅述。”

羅述避開他的目光點點頭,禮貌的回應著。

男人已經習慣別人對他的恐懼。人們往往不會對實在的東西感到恐慌,可是當那個實在的物體消失之後情況就大不相同了,比如王悅空蕩蕩的眼窩,或者月底連鋼鏰都沒有一個的錢包。

“不用怕,我這個眼睛是被別人摘掉的。”

王悅溫柔的語氣似乎想安慰一下羅述,卻沒想到起了反效果。

羅述把自己和座椅靠背貼得更加緊密,在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對著王悅點點頭。

這時候坐在駕駛位的女性喚醒麵包車老舊的發動機產生沉悶的聲音,她聽到王悅“安慰”的話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她一邊笑還一邊調侃王悅。

“你當初要是會說話一點,你的眼睛是不是就不用丟了?”

王悅把頭靠在車窗上,剩下的隻眼睛看向不堪回首的過去,慢悠悠的說著。

“誰知道呢?”

渾身肌肉的女性目視前方,爽朗的大聲說著,她巨大的嗓門讓聲音在狹小的車廂裡迴盪。

“我叫烏敬廉,只要讓我知道你在叫我,你想怎麼叫都行。”

羅述覺得她的聲音大得有點震耳朵,又害怕音量太小會被髮動機嘈雜的聲音蓋過去,於是也扯開嗓子說著。

“我叫羅述,你好!”

羅述的話剛講完,烏敬廉就猛一腳剎車停在了原地,眾人在車裡集體對前方鞠了一躬。

王悅坐在副駕駛,用他僅剩的一隻眼睛瞪著烏敬廉,大聲批判著。

“跟你說多少次了,快到路口要提前剎車,不要等變紅燈了一腳急剎定在這!”

烏敬廉滿不在乎的對王悅豎起了中指,挑釁一般的說。

“你行你來啊!”

羅述看著前面針鋒相對的兩人,連忙把頭探到前面去,做起和事佬。

“不要吵,不要吵,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的。”

王悅被挑釁本來就不爽,聽見羅述的話更像是被點燃的炸藥桶一樣。

“她不聽啊,她聽了不就好了嗎,我就一隻眼睛啦,再逛幾次我腦漿就從這個窟窿裡伸出來啦!”

王悅手舞足蹈,越說越激動。羅述現在不僅怕他的腦漿從眼窩裡噴出來,更怕他血壓過高,腦漿沒噴出來,血先噴了出來。

“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羅述伸出手安撫著王悅的情緒。

烏敬廉也坐不住了。雖然理虧,但是被指責這麼一大通,她的心裡也積蓄了怒火。

“你說的對,你說的對你開啊,看你一隻眼睛怎麼開!”

王悅聽到這又不服氣了,大聲反駁著。

“一隻眼怎麼了,一隻眼怎麼你了,一隻眼也是可以考駕照的,是我不能開嗎?”

王悅反問著,還沒等人回答立馬接著說。

“是你不敢坐!”

烏敬廉馬上就接過了話茬,大聲說著。

“你一隻眼開的車誰敢坐,你看東西都少看一半!”

羅述正要伸手再攔住烏敬廉來平息這場戰役,卻被陳懷安搭住了肩膀。羅述回頭看著陳懷安,陳懷安搖了搖頭說。

“拉不住,讓他們吵一會就好了。”

聽見陳懷安這麼說,羅述半信半疑的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手,回到椅子上坐好。

這時候綠燈亮了,烏敬廉帶著怨氣猛地掛上擋,車子啟動後,她把油門踩到極限。麵包車就好像被踩住尾巴的貓,發出一聲哀嚎後,以極快的速度竄出去。

這下王悅不再說話了,他挺直身子,讓身體最大程度貼合座椅,左手向前伸扶著中控臺,右手則牢牢抓住車門上方的扶手,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這時候陳懷安扭過頭,得意洋洋的對羅述說。

“怎麼樣,不吵了吧。”

卻看到羅述也和坐在副駕駛的王悅一個樣子,就連眼神裡的驚恐都高度相似。

“你怎麼也這樣了?”

陳懷安忍不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