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川趕到一樓大廳的時候,就看見大廳裡橫七豎八躺滿了人,還有些站著的人,也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耷拉著腦袋。
劉海川趕緊抓住一個人問著。
“剛才在這的人怎麼樣了?”
那人指著地上躺著的人,又指了指站著的這些人回答說。
“捱打的都在這了。”
緊接著,那人又指著蘭芳芳離開的方向。
“蘭組長把人帶到那邊打架去了。”
劉海川衝著他點點頭,安撫著。
“等一下會有人來處理的,你們先克服克服。”
然後就朝著那人指的方向跑過去。劉海川順著路的方向離開了大樓,再向前跑一段距離就來到了一處空地。
空地上,蘭芳芳不知道正在對誰喊話,劉海川擔心他是被敵人的能力控制了精神,就在遠處喊著。
“蘭組長!”
蘭芳芳聽到有人喊自己,回過頭髮現是行動二組的劉海川,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連忙喊他過去。
“劉海川嗎?”
“快過來,快過來!”
劉海川看著蘭芳芳還算正常,於是快速跑過去,詢問情況如何。
“蘭組長,人呢?”
蘭芳芳用下巴朝面前巴掌大的黑色方框努了努嘴說著。
“讓我裝起來了。”
劉海川不解的問著。
“那這個黑色的是……”
蘭芳芳忍著從洞口中噴出來的灼熱氣息,對劉海川解釋說。
“給他們倆呼吸留的口子,怕他們憋死。”
劉海川點點頭,自告奮勇的說。
“我也進去幫忙。”
蘭芳芳露出惋惜的表情,搖了搖頭,對劉海川語重心長的說著。
“你能進去,他們也能出來,這個門在他們分出勝負之前還不能開啟。”
說著,蘭芳芳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可憐我裡面那些東西了。”
劉海川眼見不能進去幫忙,就和蘭芳芳一起守在外邊,聽見蘭芳芳的嘆息,不禁好奇問起來。
“蘭組長,都有些什麼東西啊?”
蘭芳芳聽到這話,又長嘆一口氣,喋喋不休的說起來。
“有廢紙殼,槓鈴片,喝完順手丟進去的塑膠瓶,別人送的幾瓶好酒,工作筆記,墨鏡,紙巾,還有好多東西……”
劉海川一邊聽一邊疑惑。這位蘭組長是把能力當儲物間用啊。不過仔細想想,蘭組長的能力不就是移動的儲物間嗎。
“旅行包”內部,陳懷安正撿起一個酒瓶向杜林擲過去。酒瓶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後,精準的擊中了杜林腳邊的廢鐵。
酒瓶在發出一聲清脆“哀嚎”的瞬間,碎裂成無數殘片,裡面的烈酒流出來遇見杜林灼熱的火焰重重燃燒起來。
火勢順著烈酒蔓延,點燃了蘭芳芳留著賣廢品的廢紙殼,點燃了堆在角落裡的塑膠瓶。
由於缺乏氧氣,不完全燃燒產生的濃煙和難聞的氣味充斥了空間,也從蘭芳芳開啟的小口鑽出去。
蘭芳芳在外邊看到那個黑洞洞的小門裡出現滾滾濃煙,就著急的衝裡面大喊。
“杜林,你怎麼樣!”
杜林和陳懷安正被濃煙和塑膠燃燒發出的難聞氣味嗆得連連咳嗽,苦不堪言。聽見蘭芳芳的喊話,趕緊對外面說著。
“太嗆了!”
蘭芳芳聽完立刻開啟空間,想把兩人放出來,東西燒沒了還可以再攢,人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空間開啟的瞬間,滾滾濃煙包裹著兩人從裡面湧出來。
杜林和陳懷安的身上燃燒著明滅不定的火焰,從濃煙裡漸漸顯露身形。
“杜林,怎麼樣!”
看到在蘭芳芳空間裡的是杜林,劉海川一下站起來,關切的問著。
杜林劇烈的咳嗽著,雖然他身上火焰的高溫幫他過濾了一部分有毒氣體,但是在一個近乎完全封閉的空間裡,二人都不可避免的吸入了一些濃煙。
“我,咳咳,還行。”
杜林的回答穿插著劇烈的咳嗽聲,讓劉海川十分擔心,他從身後取下那根裝在袋子裡的棍子,組裝完成後,搶到杜林附近,兩人身旁的高溫遏制住了他前進的勢頭。
“杜林,換人!”
劉海川大喊著。
杜林聽到後,頓時收斂了身上的火勢,對著劉海川喊著。
“海川哥,一起上!”
陳懷安正為杜林的能力使得不順手而發愁,剛才在“旅行包”中的戰鬥也處於下風,這時候看到劉海川提著棍子衝上來,他立即拉開距離,快速複製了劉海川的能力,從腳邊撿起一塊石子,朝著杜林扔過去。
石子朝著杜林飛速前進,眼看就要打在杜林臉上,杜林再次用出了之前訓練時學會的技巧,把火焰集中在雙腿處,爆發出去,由於這次石子從正面飛來,杜林有意的控制了火焰爆發的方向,隨著杜林腳下一朵火蓮的綻放,他的身體瞬間橫向移動了兩米,完美躲過了石子的攻擊。
劉海川這時候也加入了戰場,他與杜林對視一眼,兩人心領神會,相視點頭,不約而同的向陳懷安發起進攻。
陳懷安苦於沒有武器,只得頻繁撿起石子,朝二人扔過去,與劉海川使用能力時不同,如果不加閃躲,陳懷安扔出去的石子幾乎百發百中。連劉海川看了都要懷疑,這是不是從自己身上覆制過去的能力。
杜林也發現了這一點,在以往和劉海川的對練中,劉海川總是快速突進,然後用最簡練的動作制服自己,眼前的陳懷安則是選擇遠端投擲石子,一點點消耗自己的體力。尤其是在扔東西的準頭上面,陳懷安和劉海川就是兩個極端。
杜林忍不住揶揄劉海川。
“海川哥,平時怎麼沒見你扔東西這麼準啊。”
劉海川也正懊惱著,他甚至懷疑陳懷安複製過去的是不是自己的能力,自己的能力明明脫手之後就不好用了,怎麼他扔石頭能扔得這麼準。
陳懷安且戰且退,一邊向二人投擲石子,一邊小心的控制著與二人之間的距離,且戰且退,一會下來,杜林和劉海川不但沒逼近陳懷安,身上還有幾處被石子打得隱隱作痛。
“你是泥鰍嗎!”
劉海川瞪著眼睛,衝陳懷安喊。
陳懷安拋著手中的石子,眼神犀利的回答。
“你管的太寬了!”
說著他快速將手中的石子向劉海川擲出去,劉海川用棍子擋下了這顆,卻忽視了那顆,又被石子擊中了肩膀。
劉海川多次被擊中,眼神裡似乎要噴出火來。他扭頭壓住怒火對杜林輕聲說。
“杜林,你不要插手。”
杜林聽著劉海川平靜的聲音,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他立刻點點頭,並先後退幾步,給劉海川讓出足夠施展的空間。
劉海川看見杜林向後退兩步後,低聲對杜林說聲。
“謝了。”
然後對陳懷安咧嘴一笑,大聲說著。
“你看好了!”
劉海川揮舞著手中的棍子,在身周形成一道屏障,然後雙腿發力,身體像炮彈一樣衝出去,揮舞著的棍子在空中來回點地,劉海川的雙腿也隨之扭動,不斷變化著前進的方向。
陳懷安雖然接連不斷的向劉海川拋射石子,可這些石子不是被他揮舞著的棍子擋掉,就是被他在空中不斷變幻的身形躲閃過去,沒有一粒石子命中。
劉海川落地後再次蹬地,人像閃電一樣來到陳懷安身後,趁他還沒反應過來,用棍子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
陳懷安被制住,正要再次複製杜林的能力,來掙脫束縛,就聽見劉海川在耳邊說。
“我就是管的寬,怎麼樣?”
隨後劉海川高高揚起頭,用自己的額頭重重的撞上了陳懷安的後腦。隨著“咚”一聲,陳懷安感覺自己的世界地動山搖,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劉海川鬆開棍子,把陳懷安甩到地上,然後對杜林說。
“怎麼樣?”
杜林仍然咳嗽著,對劉海川說。
“我還能行。”
看著杜林咳嗽的虛弱樣子,劉海川用棍子把陳懷安挑到自己的肩膀上,又望著蘭芳芳的位置說了聲。
“蘭組長,這個人我們行動二組帶走了。”
蘭芳芳點點頭,後續還有一大堆事等著後勤組去處理,他實在沒有時間再去處理陳懷安的事情。只說了一句。
“需要的時候找審訊組幫幫忙。”
說到這,蘭芳芳才想起來,柴俊去哪裡了?
此時,失去意識的柴俊仍然孤零零的躺在大樓外冰涼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