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昌勇跟著羅述給的地址,來到了一處破舊的居民樓前。

“到了嗎?”杜林看鄭昌勇停下腳步,問著。

“到了。”鄭昌勇點點頭,轉回身給眾人分配任務。

“等一會杜林和老趙跟我上樓,海川鄧奇還有苗苗,你們三個分別在樓口,前後窗戶守著。”

羅述給的地址上寫著那人住在二樓,從窗戶跳下來也不會摔死,要提防他從那裡逃走。

上樓敲開門。來迎門的是一個穿著棕色吊帶睡裙的年輕女子,她算不上漂亮,一般長相,臉上還帶著點雀斑。

“你們找誰?”女子說。

“查煤氣。”鄭昌勇簡單直接的說。

“查煤氣怎麼這麼多人?”女子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三人,身上乾乾淨淨,也沒穿工裝。

看著女子的目光,鄭昌勇趕緊解釋道。

“領導今天來視察,我帶著徒弟一起來的。”

女子點點頭,對鄭昌勇說。

“進來吧。”

這時候屋裡面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

“誰啊!”

“查煤氣的!”女子大聲回覆著。

隨後男人就撓著他那“寸草不生”的腦袋,搖搖晃晃的從屋裡走出來。

看見男人從屋裡走出來,杜林忙調整站姿,把胸口處的隱形攝像頭對著男人,同時小聲問。

“是他嗎?”

杜林胸口處的攝像頭遠端連線到行者大樓監控室裡的螢幕上,再中轉到可以移動的平板電腦上,現在審訊組的人正舉著平板電腦在隔離室裡,讓羅述辨認當初找到他的那個人。

“是不是這個人?”隔離室裡舉著平板電腦旁邊的那個人問。

羅述幾乎要把臉貼到透明幕牆上,他對著舉著平板電腦的人招手說。

“太遠了看不清,過來點。”

於是舉著平板電腦的人在另一側把螢幕貼到幕牆上。羅述又用手指敲了敲幕牆,再次放棄了腦中越獄的想法,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螢幕裡的光頭男人身上,仔細看了一會後,他點點頭說。

“就是他。”

經由傳達,確認的訊息到了杜林耳朵裡。

“就是是那個男的。”杜林小聲對著旁邊的老趙說。

老趙點點頭,四下張望著走近屋子,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悄悄接近光頭男人。

而此時的女子在和鄭昌勇爭論,這個月究竟用了多少煤氣,完全沒注意到老趙的行動。

老趙悄悄抓住了男人的手,還沒等男人反應過來,他就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老趙故作震驚的大叫一聲。

“哎呀!”

“快來看看這是怎麼了?”

老趙的叫聲吸引了女子的注意,她連忙跑到男人身邊,著急的抓住老趙的胳膊,生怕他跑了。

“你把他怎麼了?”

老趙趕緊舉起雙手,表示這事和自己無關。

“不是我乾的,他自己就倒了。”

“不可能,他身體好著呢!”

女子大聲辯駁。

“這樣吧。”鄭昌勇慢慢走過來。“先送到醫院去,有什麼問題我們負責。”

女子警惕的看著鄭昌勇,猶豫了好久終於點了點頭。

“我和你們一起去。”女子說。

鄭昌勇則是很痛快的答應下來。

男人不算太重,杜林一個人就能把他扛到車上,女子則換了一身出門的衣服。

等所有人都上了車。老趙從兜裡掏出一張紙條對女子說。

“哦,對了,這個給你。”

女子好奇老趙手裡的是什麼,於是伸手打算接過來仔細檢視。

老趙見女子把手伸過來,於是迅速抓住她的手發動了能力。

女子見自己的手被抓住,又驚又惱,正打算出聲呵斥時,卻感覺自己的意識輕飄飄的飛走了,她張開嘴還沒發出聲音,眼皮就像厚重的城門一樣關上。

等光頭男人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隔離室裡,旁邊就是羅述的單人間。

“你好啊,新鄰居。”

羅述見他醒來,熱情的打著招呼。

男人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反而看向透明幕牆的外邊,那裡站著三個人,於是他對那三個人喊著。

“這是哪?”

“你們把我關起來幹什麼?”

“你們是誰?”

外邊站著的三個人分別是杜林,鄭昌勇和劉海川。

鄭昌勇單刀直入的問。

“王希,你知不知道ZH藥劑的事情?”

光頭男人正疑惑著他們怎麼知道自己的姓名,當他聽到ZH藥劑的時候猛抬起頭,震驚的注視著鄭昌勇,然後又馬上裝作鎮定的樣子,聲音顫抖的說著。

“不知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知道。”劉海川在鄭昌勇旁邊說著。

“我也知道。”鄭昌勇斜眼看了他一下,於是劉海川縮縮脖,閉上嘴。

“包庇罪也是要量刑的。”鄭昌勇提醒道。

王希仍舊一句話也不說。

“叫鄧奇來吧。”鄭昌勇嘆一口氣,對劉海川說。

“不再問問了?”劉海川試探著問。

鄭昌勇搖搖頭,對劉海川擺擺手,示意他快點把鄧奇叫進來。

杜林不理解劉海川的表現,問鄭昌勇。

“鄭隊,海川哥怎麼了?”

鄭昌勇回頭嚴肅的看著杜林。杜林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鄭昌勇,臉色鐵青,散發出的氣場陰森恐怖,和平常溫和的形象完全不同。

“等會的事,不要說出去。”鄭昌勇表情嚴肅,語氣冰冷,讓杜林情不自禁的從心底生出恐懼。

“鄭,鄭隊。”杜林結巴著呼喚鄭昌勇的姓名,想要驅散這個“邪惡”的鄭昌勇,喚回他往日的慈祥。

鄭昌勇的表情依舊嚴肅,但是用手拍著杜林的肩膀囑咐著。

“等一會你要是受不了就出去,不用非得留下來。”

杜林僵硬的點點頭,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這時候,鄧奇興高采烈的推開了門,和鄭昌勇的陰沉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鄭隊!”

鄧奇的開朗更甚平日,好像買彩票中了獎。

“動手吧。”鄭昌勇淡淡的說。

“好嘞!”

就在杜林疑惑著鄧奇為什麼事而開心時,他就看見鄧奇一把推開隔離室的門,大踏步走了進去。

“鄭隊,怎麼沒綁上啊?”

鄧奇看清隔離室裡的王希後,失望的扭頭對鄭昌勇抱怨著。

“別那麼多話!”鄭昌勇呵斥道。

鄧奇撇撇嘴,不再說話,從兜裡掏出一把手術刀,刀尖對著王希,一步步向前走去,直到把他逼到牆角,然後神采飛揚的問。

“你的童年是什麼樣的?”

王希雖然因為恐懼而蜷縮在牆角,但還是機械的重複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老實,沒意思。”鄧奇把玩著手術刀,平淡的說著。

“既然這樣,廢話少說,直接開始吧。”

鄧奇一把抓住王希的胳膊。王希一開始還在奮力掙扎,很快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力氣正在一點點變小,那些力氣好像順著鄧奇抓住自己的手,脫離了自己的身體。

鄧奇仔細的觀察著王希的狀態,直到王希不再掙扎才鬆開手。

“我厲害吧,”鄧奇炫耀著,“我能把別人的生命能量抽出來,儲存在我這,也可以把我這的生命能量送出去,給別人治病療傷,你的生命能量剛剛被我抽出來了,所以感到乏力是正常的。”

王希無力的看著鄧奇,虛弱感正在一點點侵蝕他的身體。

“那我們開始下一步吧,”鄧奇接著說,“為了防止你無聊,我會陪你說話的。”

緊接著他握住手術刀,瞄準王希的大腿,一下子扎進去。

“啊!”

隔離室裡瞬間就充滿了王希的慘叫聲,他因為無力而癱軟的四肢現在也因為疼痛繃得筆直。

杜林和羅述瞪大了眼睛,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

鄧奇似乎覺得這叫聲沒有達到他的預期,於是又把扎進王希大腿肉裡的手術刀逆時針擰了半圈。一聲比之前更加慘烈的叫聲從王希喉嚨裡迸發出來,他的身體也因為疼痛不停顫抖著,嘴巴無意義的開合,除了慘叫什麼聲音也發不出。

“鄭隊!”杜林急忙叫著,“這不合適吧!”

鄭昌勇一直覺得這種行為不合適,但不能否認這個辦法確實很好用,於是他忍著火氣,沉聲說對杜林說。

“你不要和我說不合適,等他們出來危害你親人的時候,你和他們去講。”

杜林看見鄭昌勇的樣子沒敢還嘴,卻在心裡嘀咕。

“我一個孤兒哪來的親人。”

正在遭受折磨的王希聽到這句話大聲喊著。

“我們在做的是偉大的事業!”王希的聲音因為劇痛而變得沙啞。

這沙啞的嗓音讓鄧奇覺得他很吵,於是鄧奇在手上稍稍一用力,就讓他沙啞的嗓音憋在喉嚨裡。王希張大嘴無聲的叫著,雙手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什麼一樣舞動。

“鄧奇!”鄭昌勇大聲呵斥道,“鬆手,讓他說。”

“切,”鄧奇不情願的把刀從王希腿上拔出來,帶著點怨氣回答,“知道啦。”

“治好他。”鄭昌勇下令。

於是鄧奇把手按在王希的傷口處,擠壓帶來的疼痛讓王希再一次全身顫抖。緊接著一種酥癢感從傷口處爬滿全身,這種酥癢感給王希的身體灌滿了力量。過了一會,鄧奇把手從王希大腿上拿開,傷口處也不再疼痛。從褲子上被血汙沾染的破洞處往裡面看,哪有什麼傷口,只有白白的嫩肉。

王希重新擁有力量之後,第一件事想的就是對鄧奇出手,在他捏緊拳頭的同時,鄧奇餓狼般的眼神也籠罩著他。

“不想再來一遍的話就省省。”鄧奇說著。

由於剛才疼痛帶來的恐懼還沒消散,王希立刻鬆開了拳頭,把身體窩在牆角,直到看見鄧奇出去,從外邊把門鎖上,他才重新站起來。

隔壁目睹全過程的羅述此時正慶幸著自己的配合,哪怕是看著,他都感覺自己的後背被冷汗溼透了。

“現在肯說了嗎?”鄭昌勇再次問著。

王希看著站在鄭昌勇旁邊的鄧奇,正在衣服上擦試著手上沾染的鮮血,還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盯著自己,慌忙點頭。

“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