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組織迎來了一個平靜的下午,這個下午既沒有任務,又難得不用訓練。由於行動組出任務的時間比待在組織的時間多,所以沒有專門設立辦公室,大家在組織的時候除了吃飯要去食堂,開會要去會議室,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在各自的宿舍裡做自己的事情。
他此刻的杜林正趴在窗戶邊上,一邊看著來往的行人和車輛,一邊思考人生的意義。
自從來到組織以後,被分配了單獨的員工宿舍,杜林這才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之前沒空想的事情也一股腦湧出來。想著想著又從生命的意義上想到房間的佈置上。
杜林的房間佈置得乾淨整潔,由於剛來不久,也沒怎麼考慮裝飾的問題,他的房間不像張苗苗或者老趙的房間那樣有生活氣息。老趙已經成家,也早有自己的房子,組織的員工宿舍只是有事情的時候才住,裝飾只是順便的事,用他自己的話說,“適當裝飾一下,住著也舒心”。同樣不在宿舍常住的還有組長鄭昌勇,原因和老趙一樣,不過他忙一些,除了組裡的任務,還要參加一些會議,所以住宿舍的時間就更少了,杜林沒去過鄭昌勇的房間,也就不知道他房間的樣子。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杜林開門,發現是劉海川,連忙閃身,將劉海川讓進來。
“海川哥,快進來,快進來。”
“不進去了,”劉海川穿戴整齊,看上去要出門,“你快點穿衣服,出任務了。”
“出任務?”杜林大吃一驚,忙問,“警報沒響啊?”
劉海川擺擺手,接著說。
“不是緊急任務,”又說,“我去叫鄧奇和苗苗,在樓下車那邊集合。”說完就就轉身離開了。
杜林穿好衣服,等在麵包車旁邊,沒多久,劉海川就帶著苗苗急匆匆地走過來。杜林剛想問鄧奇在哪,就看見他老大不情願地遠遠吊在後面。
劉海川時不時還回頭大聲催促著。
“快點!”
上了車,劉海川開始介紹任務,由於手上沒有資料,他簡單的說。
“剛才鄭隊打電話過來,說吳家村有人丟了,叫我們一起先過去,他和老趙隨後到。”
鄧奇不滿意地嚷嚷著。
“就不能不去嗎,好不容易才休一個下午。”
劉海川懶得理他,說。
“等會你和鄭隊說去。”
這下果然治住了鄧奇,他不再說話,把臉別過去,悶悶不樂地看著窗外。
車先開出了市區,又在杜林不知道的路上曲曲折折地行駛了一會,然後又上了大路,在大路上來了一會後,從一個不起眼的小路口拐進去,走一會兒後再拐幾個彎,就到吳家村了。
這時候杜林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從組織到吳家村,一共用了四十分鐘。他不由得感慨一聲。
“還挺快的。”
下了車,眾人直奔有人失蹤那家去,本來人口失蹤的事情不歸行者組織管,但這次的案件有點特殊,失蹤的是個小孩,這天家裡的大人天不亮就要早起出去幹活,也就一個多小時的事,怕小孩在家亂跑,就準備好吃的喝的,然後把小孩反鎖在屋裡,估計著等幹完活回來,小孩醒了,正好吃早飯。
等到家裡大人回來時,家裡的小孩和準備好的吃的喝的都不見了。嚇得大人連忙報了警。
開始村裡人還以為是小孩自己帶著吃喝跑出去了,還勸這家大人彆著急,先出去找找,結果發現門是鎖著的,窗戶上面有護欄,整個屋子裡根本沒有能出去的地方。
等調查取證的人來了,還在屋裡發現了其他地方都沒有的腳印和指紋。這時候調查取證的人就意識到不對了,趕緊上報給領導。領導接到報告後又上報給領導,到知道行者組織的領導那裡,就已經拐了好幾個彎,然後到了行者組織這裡,領導又一層層地下派任務,等鄭昌勇接到任務,就又過了半天,即使劉海川開車一路狂飆,趕到吳家村也已經快天黑了。
“你們怎麼才來啊!”聽到劉海川說明來意後,屋主人大聲地埋怨著。
杜林有些不滿意,走上前去好聲好氣地辯解。
“阿姨,我們接到通知四十分鐘就趕過來了。”
“你們還覺得很快了?”,屋主人掐著腰高聲說著“我早上一回來就發現人不見了,報警之後人家沒用20分鐘就趕到了,到這看了一會說他們一個部門處理不了,要回去找別的部門一起處理。”說到這,屋主人上下打量著杜林他們幾個人,接著說,“你們就是那‘別的部門’的人吧?”
杜林剛想開口,就被屋主人連珠炮般的話語憋回去。
“你說說你們,上午就說要你們來,你們這都快天黑了才來,我丟的不是錢啊,是孩子啊!”屋主人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想到傷心處,她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雙手一起上下揮舞,哭喊著。
“我苦命的孩子啊!”
杜林看到這一幕,頓時手足無措,像顆釘子一樣立在原地。這時候張苗苗走到屋主人身邊蹲下,一邊攙扶一邊安慰她。
“阿姨,您放心吧,我們這雖然來的晚點,但辦事效率高啊,您家一定不會有事噠。”
屋主人在張苗苗的攙扶下站起來,抽咽著問。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家孩子不會有事的?”
“肯定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張苗苗的話語溫柔而堅定,讓屋主人的情緒穩定了不少。
這時候,劉海川的電話又響起來,他接通電話。杜林站在劉海川旁邊,聽見劉海川說。
“鄭隊,我們到了。”
不知道鄭昌勇說了什麼,劉海川發出驚呼,然後問。
“啊!”
“嚴不嚴重?”
接著劉海川又說。
“麻煩了。”
放下電話,劉海川走到張苗苗跟前,小聲對她說了幾句話,張苗苗聽後神色凝重地對他點了點頭。
然後劉海川快速走出來,叫上杜林和鄧奇一起回到車上。
杜林不明白為什麼又突然回到車上,開口問。
“海川哥,怎麼了?”
看著劉海川凝重的臉色,杜林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
還沒等劉海川開口,鄧奇就搶先回答。
“那還用問嗎,肯定是別的地方出事了唄。”
劉海川罕見的沒有搶白鄧奇,而是順著他說的話點點頭,接著說。
“化工廠,又有人失控了。”
“化工廠!”杜林驚呼。
“又有人失控了?”鄧奇也一改往日的悠哉,凝重的說。
“這次時間比較緊迫,可能要闖幾個紅燈了。”劉海川說,“都把安全帶繫上。”他提醒著。
劉海川話音剛落,鄧奇就係好了安全帶,雙腿微屈蹬著前方的座椅下部,上身挺得筆直,一隻手肘部微屈,按住前面的座椅,另一隻手牢牢抓住車門上面的扶手,最大程度地固定住自己的身體。
“杜林,”鄧奇看著杜林說,“像我這樣。”
杜林疑惑地看著鄧奇,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誇張,但還是繫好了安全帶,只是沒學他那種誇張的動作。
等車開起來,杜林就知道鄧奇的舉動一點都不誇張了。破舊的麵包車在劉海川手中,效能達到了極限,直線加速,過彎漂移,從外面看,駕駛這輛麵包車的絕對是行業內頂尖的車手,不僅完全熟悉車的效能,各種高難度的技巧操作起來也是得心應手。人們看著在馬路上高速靈活穿梭的麵包車,不禁發出讚歎,果然高手還是在民間。然而在車裡的人就沒那麼幸福了,駕駛位的劉海川忙於操作,加上他過硬的身體素質和熟練的能力,幾乎沒受什麼影響。
而坐車的杜林和鄧奇就像是洗衣機的衣服,一會向左轉,一會向右轉,就算繫好了安全帶,杜林也有好幾次差點脫離自己的座位,在劇烈的顛簸中,他學著鄧奇的樣子固定住自己的身體,這才緩解不少。
杜林轉頭看著鄧奇,發現鄧奇也在看著自己,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得意和炫耀,好像在說。
“早就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