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潢不錯的咖啡廳裡面放著舒緩的音樂。
紀塵湮看著坐在自己對面容貌豔麗的女人滿臉的不解。
她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女人,卻因為她說的話前來赴約。
“我猜,林清越並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吧?”
她站起身,伸出手,一張臉笑的張揚:
“我叫原子溪,是林清越的未婚妻。”
紀塵湮的腦子裡面頓時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呆在原地。
但是馬上就又反應過來:
“我跟林清越談戀愛到現在自稱是他女朋友的可不在少數。”
原子溪聽到這話也只是笑了笑並不放在心上:
“我跟其他女人可不一樣,林清越現在做的研究可全是我的家族在出資。
換句話說,林清越如果想過上人上人的生活也只有娶了我才能夠實現。
至於你,一個孤兒,背後沒有家族的助力,拖累了林清越研究的進度,世人的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紀塵湮知道原子溪說的不無道理。
她內心慌亂卻面上不顯,禮貌地朝著原子溪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去趟衛生間。”
原子溪看著紀塵湮略顯慌亂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
要不是林清越那邊倔得要死,軟硬不吃,自己絕對不會屈尊降貴來到這個女人面前。
就在這個時候侍者端來咖啡。
原子溪看著對面咖啡杯眼裡是不明的神色。
似乎家族裡面研究的藥物還沒有進行過實驗,正好給這個女人也算是廢物利用。
紀塵湮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再一次的坐到了原子溪的對面。
深呼吸,深呼吸,自己是正宮娘娘,先把眼前的人解決掉回去再找林清越算招蜂引蝶的賬!
原子溪漫不經心的攪拌著自己的咖啡,最終滿意的看著紀塵湮把加料的咖啡喝了下去。
在心裡笑著鄉巴佬的同時還是鬆了一口氣,畢竟是第一次給人下毒。
“行了,我說的事情你自己考慮考慮,我勸你還是自己早早的退出,省得到時候弄的雙方都沒臉。”
扔下一句話,原子溪頭也不回地離開。
紀塵湮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座位上。
“叮——”手機螢幕亮了起來。
是林清越發的訊息。
“我今天實驗還沒做完,你先自己回家吧。”
伴隨著螢幕漸漸暗掉,紀塵湮覺得自己的心臟也慢慢的涼掉了。
黑掉的手機螢幕上倒映著跟原子溪不相上下的精緻的容貌,這個時候卻掛滿的惆悵。
她跟林清越之間的感情還是太脆弱了,脆弱到她沒有任何的自信去反駁原子溪說的話。
深夜。
林清越做完最後一個筆記不由得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按亮手機,螢幕上面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偷拍的紀塵湮的睡顏。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她的臉上,顯得歲月靜好。
每天看到你和陽光都在,就是我想要的未來。
他皺了皺眉,按照之前的習慣來講,紀塵湮總是會問他忙到什麼時候,大概什麼時候回家。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安靜。
他的心裡有些不安,還是匆匆趕了回去。
回到家,開啟燈。
看著紀塵湮睡眼朦朧的樣子他鬆了一口氣,卻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又過了一段時間,林清越清楚地感覺到紀塵湮的狀態不對。
之前總是充滿朝氣的人就像是缺少了營養的花朵一樣沒了活力。
不僅記憶力開始減退,甚至是她那麼在意戀愛裡面儀式感的人會忘記他們兩個人的紀念日。
林清越不止一次的去試圖找到原因,卻總是沒有任何的頭緒。
後來,在林清越往常的沉浸在實驗室的時候卻沒來由的感覺到了一陣心慌。
他感覺自己失去了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匆匆忙忙的趕回家中。
卻沒有看到往常聽到聲音就像蝴蝶一樣跑過來迎接自己的人。
“湮湮······”
他聽到自己聲音不斷地顫抖。
那是他一直羞於啟齒的名字。
他開啟臥室的門,看到紀塵湮像是睡著了一樣躺在床上。
一股奇異的味道轉瞬之間就消失掉。
林清越來不及思考,抬起手推了推沉睡的人的手臂。
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湮湮,醒醒,我回來了。”
“湮湮······湮湮······”
他報了警,渾渾噩噩的去做了筆錄,看著警察在他們的小屋裡面蒐證。
他像是往常一樣沉浸在實驗室裡面。
只要他完成了這個實驗,就有足夠的資金帶著紀塵湮去想去的地方,去吃愛吃的東西。
他連求婚都計劃好了,他只差帶著紀塵湮去試婚紗。
就差那麼一點,就差那麼一點啊。
調查的速度一如既往的慢,慢的林清越都要忽略自己心口的疼痛。
慢的林清越想要自己去解決這件事情。
他查到一點苗頭,還沒有來得及實踐就看到了原子溪一臉興奮的跟自己表白。
是了,原子溪的身份完全能夠做到湮湮身上的事情。
她身上或許也能夠找到湮湮身上的原因。
天知道林清越看著原子溪一點一點的對湮湮的東西動手腳的時候要忍成什麼樣子才能不直接下手。
為了不讓她的髒手再碰到湮湮的東西,林清越早早的把紀塵湮的東西搬到了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原子溪漸漸的開始過界,但是與此同時她開始放鬆警惕。
林清越有大把的時間藉著做實驗的名頭去做調查。
他得到了一份樣本,一份臨床症狀跟湮湮一樣的樣本。
只要弄明白原本的構成就能知道紀塵湮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心存死志,等把證據收集完畢,到時候原子溪不僅會受到懲罰,就連原子溪那個噁心的家族也會被清查。
他不斷的計算,最後得出結果記在自己的本子上。
絲毫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身後有一個看不見的人一直陪在他身邊。
他去停屍間看了紀塵湮最後一眼,最終還是把人火化掉了。
之前早就聯絡好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等到自己死的時候火化掉自己,正好可以一直陪著她了。
他找到了合適的地方,找了個合適的時間來到了原子溪的面前。
林清越強忍著噁心接受了原子溪的擁抱,把人帶上了車。
在車上說了些什麼林清越都忘記了。
他只知道,車上的兩個人,每一個都對不起紀塵湮。
原子溪謀殺了他最愛的人,而他自己明明有著最洶湧的愛意卻沒來得及說出口。
湮湮,我是如此熱烈的愛著你,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