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虎妞要跳級

看著乾的熱火朝天的孩子們，簡言默默站在田埂上，吹著微風開啟商城，搜尋七零年代手錶。

一個積分十塊。

勞力士、天梭、浪琴、梅花表、歐米茄……

一個積分隨便挑。

也就對錢不是那麼的感興趣，要不然黑市上隨便走兩趟，能賺的盆滿缽滿。

簡言挑了十塊。

還剩十二個積分。

背對著人，挑了塊最樸素的梅花女士表戴上，然後把剩餘的九塊放在空間裡。

看了看時間，上午十點四十八。

［小美，時間準嗎？］

［宿主放心，這都是調好的。］

簡言算著剩下的積分，開始採購需要的物品。

A三的紙，一積分一萬張，買。

二七三九年爆款印表機，兩積分一臺。

簡言看了詳細介紹，無需網路，太陽能充電，無需油墨，每分鐘能打一千張。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玩意兒只能打黑白的。

買。

大白兔奶糖，一積分一百斤，買。

七十年代文具，一積分一千樣，隨便挑，買。

毛巾，一積分一百條，買。

拖鞋，一積分一百雙，買。

看了看在鬆軟的泥土路上一踩一個小坑的小高跟，又搜尋的運動鞋。

一積分十雙。

簡言全部要的女款。

感覺早上天氣涼颼颼的，又買了十套保暖衣褲。

一萬個暖寶寶貼。

又買了十件大衣。

八件女款的，兩件男款。

按沈國安的身材挑的。

最後一個積分，買了十件現代設計簡單的毛衣。

沒辦法，搜尋框裡彈出來的七十年代的毛衣是真的不好看。

挑了半天，一件相中的都沒有。

所性純色的毛衣，只要領口和肚臍腰的部位不露出來，在這個時代穿也不過分。

所有的東西都放在系統空間裡。

看了看手上的表，上午十一點十分。

一個男子吼了兩聲，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走到陰涼處拿著掛在樹上的小布兜，從裡面掏出了各種東西開吃。

看著他們那窩窩頭，和硬邦邦的餅，簡言突然覺得，組織裡搭配的營養餐也沒那麼難吃。

“老師好。”張小六被班裡其他人推著過來，有些害羞的問：“老師，我們的飯都在書包裡，是去兩個同學拿過來吃，還是咱們現在就回？”

“回吧，下午不來了。”

聽到這話的眾人並沒有高興，反而一個個相當的失落。

尤其是學習差的，蹲在教室裡，哪有在地裡開心。

等眾人回到教室裡，學校的其他幾個班也剛好放學。

不過大家基本都不回去，因為大人中午也是不回去做飯的。

大隊上基本只吃兩頓，早上起來和晚上下工回來的時候。

中午有條件的就帶幾個窩頭，沒條件的，基本就是喝點水歇一會兒，還得接著幹。

孩子們的作息跟大人一樣。

看著大家不管好壞，多少都拿出點東西吃著，只有張小花帶著已經醒來的弟弟，坐在角落裡玩兒。

見老師看向自己，張小花習以為常的解釋：“老師，我不餓。”

“屁勒。”旁邊的男同學笑了一聲：“我早上就聽到你的肚子叫了。”

說著，把自己還沒吃的野菜窩頭掰了一塊遞過去。

應該是沒用到麵粉，光有野菜，這一掰碎了不少。

張小花小聲道：“你別天天給我，回頭你媽又該罵你。”

“罵唄，我哪天不被罵。”

兩個小孩用手捧著幾口吃完，又舔了舔手心的殘渣。

張磊：“老師，你不吃嗎？還是沒帶飯，這裡離知青點也近，要不你先回去吃點？”

“不用。”簡言倒是真不餓，早上吃了張曉東的一個雞蛋，一直沒幹活，消耗不大。

等最後一個同學吃完，簡言讓張磊過去，把五年級的喊過來。

“來，跟大家說點事兒，我看了一下，得去河裡提水過來沖廁所是吧？”

“嗯，老師怎麼啦？”

“這麼遠的距離，這提一趟水得十五六分鐘吧，你們平時多久打掃一次廁所？”

“一個月，每次都是月末的最後幾天。”想起老師愛乾淨，張小六問：“老師，要提前掃嗎？”

簡言無奈，光今天掃頂什麼用？

這麼多人，得安排人天天收拾。

她現在坐在教室裡，都能聞到那股味兒。

也不知道以前的人到底是怎麼忍受的。

“咱們得想辦法把水弄過來。”

“這怎麼弄？”

“老師，挖井嗎？”

“哪是那麼好挖的。”

大家三言兩語的在那討論。

“不是挖井，老師的意思是，你們村裡有沒有竹子，就是長得粗一點的那種竹子。”

“我懂了。”張磊一拍手：“老師的意思是，把竹子劈開，把竹節處都給打通，從河裡把水一節一節的接過來沖廁所。”

簡言：“不錯，除了沖廁所，大家也得喝。”

“竹子倒是有，但這水弄不過來，河裡比咱們學校低，水怎麼可能上得來。”

“這不用操心，隨便弄個小水車就行。”

“水車是什麼？”

“到時候我做出來你們就知道了。那竹子能隨便砍嗎？”

“老師，得跟大隊上商量，自己砍肯定不行。”

“好，那晚上我去找大隊長商量，你們休息一下，等上課的時候，兩個班都寫作文，拿出你們的水平。”

“寫的好，晚上老師請吃糖。”

“老師，紅糖還是白砂糖？要回家拿碗嗎？”

“嗯，化糖水喝，要不然幾口就沒了。”

“是大白兔奶糖。”

“大白兔！”

一個個眼睛發亮。

張小花只是聽說過，連見都沒見過，更別說吃。

其他同學也是，真正吃過的沒幾個。

“對，要加油哦。”

“老師，所有寫的好的都有嗎？還是說只有第一名才有？”

“這又不是考試。”簡言笑著解釋：“只要寫得不錯的都有。”

“我現在就寫。”

“是啊，有啥可玩的。”

五年級的也衝回了班級拿出本子，借了刀，開始削鉛筆。

那個一歲的小步點就在二組與三組之間的過道上爬，一會兒揪揪這個的褲腿，一會兒又去翻垃圾桶。

簡言剛想研究一下第一次考試的內容，就見教室外湊進來一個小腦袋。

“李小桃，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嘻嘻。”虎妞笑著走了進來：“簡姐姐，不是，簡老師好。”

“嗯，你好，你不上課跑這來幹嘛？”

“還有幾分鐘呢，等老師敲鈴了我就回去。”說著，猶豫了半天：“那個，簡老師，我能不能來四年級上課？”

“為什麼？”

“我不想待在三年級，而且我很厲害的，我比小虎都厲害，上次他不會做的題我就做出來了，不信老師我做給你看。”

簡言看向張小虎。

被大家這麼看著，張小虎有些臉熱，不過還是點頭。

做題輸了就輸了，沒什麼不敢承認的。

“你先回去，等我跟你們老師商量一下，再問一下你爸爸，如果他們都同意的話，就跟著做張卷子，不要求多高，只要能勉強及格，我就讓你跳級來上四年級。”

“真的嗎？”

“嗯。”

“謝謝簡老師。”虎妞歡天喜地的走了。

回去就跟小姐妹分享，她沒想到鼓起勇氣一說，簡老師居然同意了。

四年級大家看著講臺上的老師：“老師，真可以跳級呀？”

“那我們能不能都去讀五年級，這樣你就只用教一個班了。”

“想什麼呢？快寫你的作文，我出張五年級的卷子，你們要是也能及格，我也能讓你上五年級。”

一聽，所有人都乖了。

低頭寫作文，顯然他們對自己的成績還是有點數的。

簡言暗笑。

她跟大小張兩個老師交流過，四年級的這群人，就張磊的學習是最好的。

但也就六七十分徘徊。

學習倒數的那幾個，比如張小花，發揮正常三分五分。

發揮的不好，兩個大鴨蛋抱回家。

這還是做的四年級的卷子。

“咚咚咚……”

鐵皮發出悶響聲。

還在外邊的孩子，丟下手中的東西，一股腦的衝進了自己的班級。

簡言打算去五年級看看，一出門，剛好看到手動打鈴的小張老師把擀麵杖大小的小木棒，插回了牆縫中。

獨剩那個扭曲變形的鐵皮盆子掛在房樑上，一晃一晃。

“簡老師，等等。”

“張老師好，有什麼事嗎？”

“跟你說點事兒，老張帶著兩個班，我現在就負責帶一年級，你們班不是有個小蘿蔔頭嗎？影響你上課，我去把他抱下來。”

“算了吧。”簡言想著一年級的孩子本就定力不強，再有一個咿咿呀呀的小不點，大家還能聽課？

“孩子倒是影響不大，不過我想跟你商量點事兒，要是不忙的話，咱們聊幾分鐘？”

“當然可以。”小張老師看著面前的女同志，也就年齡大了，要不然怎麼著也得厚著臉皮爭取一下。

這麼標緻的姑娘，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

關鍵是人還隨和。

打破了他以往對知青和城裡人的認知。

“是這樣的，廁所那邊，一個月清掃一次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但去河裡拎水過來衝，又太遠。”

“更何況，二三年級的孩子也還小，每次拎個小半桶不頂什麼用。”

“我的意思是，我給弄個小型的小水車，咱們砍點竹子，充當管子，把水給引過來。”

“這孩子們大早上就來學校，一直到晚上才回去，中午想喝個水什麼的也方便。”

“像課間，全趴地上玩那個小石子，那手上全是灰，我看剛才上課鈴一響，直接拍衣服上就回去了。”

“有的乾脆沒拍，這往書上本子上一摸……”

簡言越說越嫌棄。

“簡老師還會坐小水車？”小張老師大為驚奇。

這嬌嬌弱弱的女同志，還會木工的活？

他這反應，簡言愣了一下：“那還不是有手就行？”

“……”小張老師沉默。

感覺被罵了，又好像沒有。

撓撓頭：“也不是不行，竹子後頭那裡就是，平時用的也不多，也就是編個簸箕，揹簍什麼。”

“跟大隊上說一聲就行，只要簡老師能搞定小水車，其他搭竹子的事兒，我們兩個老師帶著四五年級的孩子就可以。”

要動也簡單，弄點合適的枝椏，豎著挖個坑埋上。

把竹子一節一節的搭上去就行。

以前就想過用鐵管，但那玩意兒太貴。

加上學校比河高了不少，水壓上不來，也就沒整成。

現在簡老師能做個水車，那再好不過。

畢竟他們也在學校裡上廁所，那味道，真是去一次怕一次。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回去監督大家寫作文，就不耽誤小張老師了。”

“不耽誤不耽誤，辛苦簡老師。”

簡言去班裡轉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有大白兔奶糖的加持，紀律還算不錯。

雖然一個個看起來沒精打采，但比起早上的時候好了不少。

離開學校回了知青點，把插門的小木棍開啟，進去關上門。

這才從空間中拿出了兩盒大白兔奶糖。

去掉鐵皮盒子的重量，淨重，還有一斤一盒。

剛要走，又想起自己待會兒得批改作文，可她沒有鋼筆。

更沒有紅墨水。

總不能去找大小張老師借。

［小美，昨天的積分怎麼沒給我獎勵？］

［抱歉啊宿主，我們每個月都要開一次會的，離開了就監測不到宿主這邊了，所以獎勵自然也就沒了。］

［好可惜。］簡言委屈狀［我做了好幾件好事，一點積分都沒有，這嚴重打擊我成為聖母的信心。］

［宿主別傷心。］小美急了［有補償的。］

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小美現在許可權還不高，只能補償一個積分。］

［好吧。］

看著新到賬的一個積分，簡言買了一百隻直液式針管紅筆。

拿了一隻，剩下的全部都扔空間裡，這才抱著兩盒糖回到了學校。

鐵盒子落在木桌上的聲音，讓大家雙眼放光。

“老師，這個就是大白兔奶糖嗎？”

“原來是鐵盒子裝的，我還以為是紙包的呢。”

“這怎麼跟我見過的不一樣。”

簡言：“想吃就快點寫，寫好了拿上來我看，寫的越好獎勵越多。”

簡言說著當著他們的面開啟其中一盒，拿了一顆，開啟包裝塞進嘴裡。

齁甜！

對她來說這個甜度並不喜歡。

不過濃郁的奶香還是不錯的。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張小花他們只覺得鼻尖飄散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香甜。

勾的心直癢癢。

想寫快一點，又怕因為忙亂而寫的不好，最終沒得吃。

一個個使勁的吞嚥著口水。

就連地上在啃桌子腿的小不點都爬了過來。

“你吃不了。”簡言說完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

拿著另一盒去了隔壁五年級。

同樣把眾人的饞蟲勾起來，然後心安理得的靠在門邊，等著第一個作文交上來。

心中算著，兩個班加起來總共三十四個人。

怎麼說，等奶糖發完，也得獎勵自己三十四點積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