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條件?”
細作痛的氣若游絲,大汗淋漓:“看來我第一眼猜的沒錯……”
“您心屬身邊那人吧,可就在剛剛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他身上下了蠱蟲,哈哈哈哈哈……”
看著祁澈瞬間沉下來的臉色,細作亢奮的大笑:“不信您看看他的脖頸後,是否有一隻蠍子,正在他皮下蠕動!”
祁澈聞言心下一驚,指尖發顫,猛地拉過沈玉書,看向他的脖後。
只見一個黃豆大的紅色蠍子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肉,猖狂的在裡蠕動。
許是聞見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那蠍子猛地向裡面鑽去,很快就消失不見。
而沈玉書此時也感到了體內突然傳來的不適,皺著眉冷哼一聲。
“這隻蠱蟲,本是準備用在您身上的……”
隨著腹下傷口處血水不斷的流出,細作的臉色越發蒼白,陰惻惻的一笑:
“可我突然覺得……您內力深不可測,與其做這沒有把握的事,讓您看著心愛之人受折磨豈不是更好?”
“這蠱蟲不致命,但是會讓人劍走偏鋒,讓人痛不欲生。”
祁澈冷冷開口:“解藥給朕,朕饒你一命。”
而那細作卻是嗤笑一聲:“任務落敗,我本就沒想活著離開,只是沒想到死前還能膈應一下尊貴的西陵皇帝,我這條命也算值了!”
“尊敬的西陵皇帝陛下,如果您想要解藥,不如親自求求我們南越的君主吧!”
“阿書,你先出去。”
祁澈指尖發顫,像看一隻死物一樣盯著那發癲的細作,冷冷的開口。
沈玉書本就心理不適的厲害,早就有此意,點了點頭。
牢門嘎吱一聲開啟又嘎吱一聲合了起來。
此時的祁澈眸中浮現一片肅殺清寒之意,渾身外洩的殺氣令人窒息。
皇帝眯著眼,上前拿起匕首,輕輕的比劃著那名細作的肩胛骨。
像是在打量著一件標本一樣。
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自然而然的讓那細作渾身抖了抖,本能的生出了一絲害怕。
“要殺就殺,你,你這是幹什麼。”
“你千不該萬不該對阿書下手。”祁澈冷冷的道。
寒光掠起,眼前的細作尚未來得及掙扎,一聲慘叫破空而出。
“啊————”
又一刀緊隨其後落下,匕首劃破皮肉,又猛的挑起,一塊完整的皮肉連著血沫子就這麼被割了下來。
“先帝最愛用這凌遲之刑,那時朕還覺得此刑過於殘忍。”
祁澈並未停下動作,聲音不帶情緒:“現在朕才發覺,有的人就該用殘忍如此的方法,慢慢折磨。”
刀刀避開要害,鮮血汩汩流出。
祁澈此時像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閻羅一樣,眼底猩紅,清冷矜貴的面容與此時此刻的壓迫感格格不入。
細作的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濃重的血腥氣瀰漫了整個暗牢。
他疼的抖若篩糠,哪裡想到眼前的皇帝會瘋成這個樣子,驚懼至極,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便宜你了。”
見人暈過去了,祁澈毫不留情的割開那細作還在躍動的脖頸血管,
鮮血噴薄而出。
丟下匕首,寒鐵落地發出鋥然之音。
皇帝從懷裡掏出帕子,慢條斯理的擦乾了手,將帕子輕飄飄的丟在地上,這才開門出去。
可方才,隨著牢內細作慘叫聲迭起反覆,沈玉書哪裡還不知道里面在發生什麼。
血腥味從牢內瀰漫了出來,沈玉書漸漸的覺得腦子裡一片眩暈,強烈的噁心反胃感湧上心頭。
竟是在祁澈開門出來的一瞬間,直直的暈了過去。
“阿書,阿書?”
皇帝見狀猛地將他扶住,慌亂的把人攔腰抱了起來。
大步流星踏出暗牢。
在暗八和門口守衛震驚的目光中,順手在暗牢門口牽了一匹馬就翻身上去。
皇宮靜謐的夜裡泛出馬蹄翻飛的聲音,迴響在甬道之上。
今夜又一次被拋棄的暗八聳了聳肩,勾上暗牢門口守衛的肩膀,嘆了口氣:“明九,瞧瞧,你的愛馬這就沒了。”
“八哥,可是你的主子也沒了。”
明九嘴巴張的大大的,看呆了。
這什麼情況?主子怎麼抱著個玉面少年就這麼跑了?
快馬疾馳到昭辰殿外,長鞭一甩,祁澈翻身下馬,大步向殿內走去。
深夜匆忙的馬蹄聲早就將很多宮人驚醒,常福擔憂不下,正準備去昭辰殿候著,就看到了祁澈抱著沈玉書大步流星的跨進殿內。
“常福,傳太醫,要快。”
常福面色一緊,抬眸向皇帝懷中看了一眼便應聲離去。
太醫署。
張太醫都在夢遊了,黑燈瞎火屋內就出現了個人,不名分說一巴掌把他扇醒,薅著他後領子就提了出去。
半個字都沒跟他講,就跟強盜一樣。
半夾半拽著飛簷走壁,嚇得張太醫哇哇大叫,後知後覺才認出了這是陛下身邊的掌印太監。
果然,陛下身邊各個都深藏不露,這掌印太監都一把老骨頭了,竟然還有這般功夫。
最後張太醫腿腳發軟的被推進了昭辰殿,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聽皇帝冷冷開口:“過來給這位公子看看這蠱蟲怎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