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很快過去。

下課,將耳機戴上。

路上。她依舊還是漫不經心的斜挎著包,從包裡拿出一瓶水奶,很煩,眼底有一片猩紅掠過。

咬開吸管,綠蔭小道上,她走的很慢,喝了幾口後,猩紅慢慢褪去,她喝的很快,用力吸了幾下,隨手投進了垃圾桶裡。

對面,一群女生。

她看了看,又低下頭,調節了音量,調大。

抬頭的那個王琪,常年以欺凌原身為樂,兩人擦肩而過時,王琪伸出手,攔住了她“聽說你很拽嘛,我姐妹,給你潑了一臉豆漿,你拽什麼啊你。”王琪點頭示意邊上的人湧上來,一群人將謝遲團團圍住。

“這個女孩,危險了!”對面街邊的咖啡店,坐著兩個年輕的男人,咖啡店旁種了一棵大樹,樹影下,男人的側臉和樹影重合了起來,顯得冷漠又神秘。

他點了點手機,說“賭嗎?”

對面的男人轉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怎麼?閾少對這個也感興趣,現在這麼熱心腸啦。”他湊到李閾跟前,彷彿發現新大陸了,“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顏值是真沒話說,賭啥?”

李閾晃了晃咖啡,“我賭她贏。”好看的手指指了指被一群混混圍在中間的謝遲。

伍齊看了看李閾,饒有興趣地說道,“顏值不代表一切哦。”

李閾徑直站起身,抬眼間,和對街的謝遲對視了一眼,接著,他便往對街方向走去,伍齊看了看,“行俠仗義啊,帶上我一起。”跑上前去搭著李閾的肩,隨即,李閾嫌棄的將他的手臂拍落。

路邊,她,撥開了擋在前面的女生,放下了背在肩膀的書包,捲起了袖子,手臂很白,很瘦弱。

站起身,眼底的猩紅再次閃過,再次短暫的對視,李閾看向她的眼裡,帶著不符合這個年紀的狠戾。轉身,一記漂亮的後迴旋踢腿,又狠又快,語氣卻很講禮貌:“我趕時間。不好意思。”

邊上還能爬起來的人,再次衝上前,她皺了皺眉頭,一記重拳只擊向那混混的腹部,那混混疼的直不起腰,回頭,一記後勾腿,腿風凌厲又狠辣,不像是這個年紀女孩該有的樣子,她拍了拍褲腿,像是拍掉了什麼髒東西,轉頭,一群人躺在地上,捂著肚子,很是滑稽。

還是太弱,她心裡想。

她又拍拍了手臂,將袖子放下,再次背起了書包,拿出一瓶水奶來,咬開吸管,喝了起來,眼裡的猩紅慢慢褪去,看上去,真的只是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少女。

李閾走上前來,望向她被擦破的手肘,掏出了一方好看的絲巾遞到她面前,像是想和她做個朋友,謝遲側開了身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徑直的往前走去。

李閾也是個固執的人,再次走到她面前,攔住了她,遞了絲巾,她這次認真的看了他一眼,“不用了,謝謝。”

再次走遠。

“不是,哥們,做好事你也得叫我啊,看你這泡妹技術差的。”伍齊吹了吹口哨,一臉揶揄。

李閾看了看他,說道:“傻子。”

伍齊氣了,自己沒追上妹子還好意思說他傻子,不過他看了看趴在地上的一群女混混,笑了笑“閾少,這個風景可難見。” 說罷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被拍的女生大喊大叫起來,李閾看著他沒下限的樣子,搖搖頭走開了,餘光望向謝遲離開的背影,夕陽下,單薄的身影倒也有幾分蕭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