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心翼翼的模樣,依依不捨的眼神,無一不顯示,他對陳瑜的感情,不僅僅是友誼那麼簡單,更不是出於憐香惜玉。
來基地的路上,我們遇到了形形色色的倖存者。
其中不乏年輕貌美的女生,故意示弱想博取他們同情。
奈何他們三人,就跟眼瘸了一樣,看都不看一眼,白瞎人家拋的媚眼。
我目光一轉,落在陳瑜身上。
她就像根木頭,此時正傻乎乎地四處看,彷彿看不夠,心思全在觀察基地上,完全沒發現他的小心思。
趙柯哥明顯是單箭頭,我心下覺得好笑,沒有戳破這層窗戶紙,更沒有幫趙柯哥追人的想法。
輕易得來的東西,都不會被人珍惜,想要女朋友?自己努力追吧。
趙柯給何晏他們使眼色,他們全都視而不見,氣的他眼都瞪紅了,還是沒能如願。
沒人挽留,他走得再慢,還是和我們拉開了距離,不得不帶著遺憾離開。
我不想打擾琪琪好眠,今晚沒有見琪琪的打算。
說實話我有一點緊張,突然萌生出一種,見網友的忐忑感。
可這不是網友,是我的親親好閨蜜。
今晚我想睡個好覺,以最好的形象,出現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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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顏,我幫你拿包吧?”
礙眼的人一走,馬青巖來到我身邊,溫聲細語地說。
“……”
他生怕沒人發現,我和他有JQ。
我冷漠臉繞過去,走到陳瑜的右手邊,懶得理會他的小心思。
她朝我擠眉弄眼,我視若無睹心中有點煩躁,覺得馬青巖的存在很多餘。
他每天在我身邊晃來晃去,一副為我神魂顛倒的樣子,完全絕了我的桃花。
有他在,我以後還找得到物件嗎?
這個可惡的心機男,真是用心險惡。
“你怎麼不說幫我拿?”看我不接招,陳瑜故意打趣他。
“男女授受不親。”
馬青巖察覺到我的無聲拒絕,神色微黯,面色冷淡地說。
“噢~噢~這樣啊~”
她故意怪聲怪氣地說話,笑倒在我身上,附在我耳旁悄聲說:“他這兩副面孔切換自如,一看就沒少幹這種事。”
我躲了躲,耳朵癢癢的,瞥了一眼馬青巖沒吱聲。
實話實說,幾年時間不見,我也不瞭解,他現在是怎樣的人。
人是會變的,我和他在不斷成長,也在不斷變化,早就不是最初的模樣。
他說他喜歡我,喜歡的也是以前的我,我現在可沒有半點他喜歡的樣子。
不黏人、不溫柔、不依賴他,他走後我早就適應了有事自己扛,根本做不到完全依賴、信任一個人。
他就是被自己心中美化後,加了無數濾鏡的我,給迷昏了頭。
現在說喜歡我,只是還沒看清,真正的我罷了。
馬青巖不知道,我為什麼盯著他看。當即挺直了腰,綻放燦爛的微笑。
我視線有意無意從他胸前掃過,看著他鼓鼓的胸肌,垂眸瞧著自己的,忽然有點不是滋味。
我怎麼感覺他那裡,比我的還大?
何晏大概將我的神色,變化看在眼中,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那雙深邃的眼,彷彿看透了一切。
我猝不及防地對上他耐人尋味的眼神,臉色逐漸發燙,心虛又慌張地拉著陳瑜,朝人多的地方走去,逃離這個尷尬之地。
馬青巖不明所以,連忙跟過來,問候我:“是不是累了?我可以揹你過去。”
我捂住耳朵,覺得他很聒噪,很煩人:“不要,你離我遠點,我想靜靜。”
“只要你想,我就是靜靜。”
馬青巖直勾勾地盯著我,話說的一臉認真,就像是本該如此。
“……噗。”
陳瑜沒忍住笑出聲,見我滿臉不耐,多看了馬青巖好幾眼。
他最近的所作所為,和他嚴肅正經的臉,一點都不相符。
馬青巖被笑得耳朵微紅,儘管有點害臊,但沒有離開我身旁。
我又不是唱大戲的,需要人圍觀捧個人場。
“口說無憑,你把證明人和書面證明拿來,我就相信你說的是真的。現在請你離我遠點,我不想看到你。”
我實在厭煩了,他每天到我跟前刷存在感,不想和他繼續糾纏下去,冷著臉說出條件。
破鏡不能重圓,我們做最熟悉的陌生人不好嗎?
我惱怒地推了他一下,儘管已經信了他的說辭,可還是忍不住刁難他,想讓他知難而退。
這要求在危險重重的末世,根本就是不可能辦到的事。
我非常清楚這一點,同樣他也很明白。
誰知道他那些戰友,是否在人世,是否還在原來的駐地?
當兵的來自五湖四海,末世想找人難上加難。
我對此不抱希望,他最好還是放棄,不要做徒勞無功的事。
氣氛安靜下來,陳瑜都沒敢吱聲。
馬青巖微微皺起了眉頭,似在思索這件事的可行性,沒有一口回絕,我這堪稱無理的要求。
良久,他才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覆:“可以,既然你需要證明才能安心,我可以做到。但我希望你看了之後,不能再像現在一樣冷暴力我。”
他也知道我是在冷暴力啊?那他怎麼不識趣點,遠離我脫離苦海呢。
“行。”不可能成功的事情,答應也無妨,我沒有抗拒。
“一言為定。”
馬青巖擔心我出爾反爾,看向一旁笑得很開心的人,“陳瑜,麻煩你幫我們做個見證。”
“……”陳瑜笑聲終止,下意識看向我。
我也不想為難她,可有可無道:“同意吧。”
陳瑜:“行,那我就做這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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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好見證的,你們可真有意思。”
“哈哈哈哈~”
何晏猖狂的笑聲,大得我走老遠,都能聽見。
我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個大馬趴,心裡暗罵他笑得太賤。
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就這德行,還想追我閨蜜,我堅決不同意這門親事。
溜了溜了。
我心中憤憤地想,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撲,還是陳瑜和馬青巖聯手拉了我一把,我才不至於當眾出醜,給大傢伙拜個早年。
然而現在也沒好到哪裡去,我身體沒有受傷,心裡傷害卻不小。
我在摔倒前,被馬青巖這個臭流氓,直接拉入了懷中。
他單手摟著我,漆黑的眼底溢滿笑意,面色卻十分正經。
我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溫熱的體溫,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服傳過來,心臟砰砰跳的厲害。
是他的,也是我的,顯然他內心,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淡定。
恨我腳軟得不扶著他,就會直接滑落下去。根本不敢像之前一樣,硬氣地推開他,說一句:‘你離我遠點,莫挨老子。’
看著馬青巖眼中,狼狽不堪的自己,我囧得滿臉通紅,忽然有種挖坑,把自己埋了的衝動。
我怎麼這麼衰啊,倒黴的事情,接連發生在我身上。
我是不是該去,找個佛像拜一拜?
末世來了,空間有了,信佛說不定能成佛,從此不用在末世受苦。
還有何晏這個該死的掃把星,他不笑我就不會出糗,不讓他感受到惡果,我咽不下這口氣。
“沒事了,沒事了。”
陳瑜溫柔地安慰著我,回頭冷冷地瞪著罪魁禍首。
馬青巖知道我不想聽他說話,聰明地保持沉默。
待我身體穩住後,他鬆開我腰間的手,手規規矩矩地垂落在身體兩側,沒有趁機佔我便宜。
明明想和他撇清關係,現在我又欠了他好大一人情。
“謝謝。”我心情有點微妙,鬆開手轉而抱住陳瑜。
他面色有點失落,但也沒阻止我離開他。
何晏受到大家譴責的目光,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走過來和我道歉:“抱歉,我笑點低,不是在笑你。”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當我傻嗎?
實在氣不過,我用力地揪著他的腰間肉。
何晏痛得嘶了一聲,不知出於什麼緣故,沒有躲開我的報復。
他痛苦的表情取悅了我,我心理直呼痛快。
馬青巖看不下去,或許是不喜歡我和他人身體接觸,伸手握住我的手,將那一根根指頭掰開。
他對上我疑惑的目光,坦然地說:“他幾天沒洗澡,身上或許有什麼病菌。”
“你這是造謠汙衊。”何晏聽得火大:“你真是個老六。”
末世了,水資源被汙染,喝水都不夠,誰還能天天洗澡嗎?
馬青巖面色不改:“他衣服都沒換。”
“屁,我的衣服都是同款。”何晏受不了這個委屈。
“噗~”陳瑜忍不住了,小聲對我說:“他還挺幽默的。”
我笑不出來:“……”
鬆手,鬆手,必須鬆手!
萬一他真有病毒怎麼辦,事關性命不能抱有僥倖心理。
這個世界已經魔幻了,我連空間都有了,玄學不是封建迷信,也說得過去。
我沒再揪他腰,甩開馬青巖的鹹豬手,挽著陳瑜走向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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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請問需要人帶路嗎?只需一瓶礦泉水。”
“你好,請問想要了解希望基地的各方面資訊嗎?給我一塊麵包,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好,請問需要搬運服務嗎?僅需一包泡麵。”
……
一雙雙殷切渴望的眼神注視著我們,我們被人團團包圍,耳邊嗡嗡吵得厲害。
我和陳瑜感到非常不適應,緊緊地挽著彼此的手,怕被瘋狂的人群衝散。
“不需要,謝謝。”
基地內就業形勢這麼嚴峻嗎?這麼多人做這個。
我和陳瑜目光相接,心情忽然變得沉重起來。
我們一口回絕,他們也沒糾纏。
或許是基地不缺新來的倖存者,他們並不在意我們這份收入,直接找上我們後面的人,“帥哥,你們需要嗎?我們提供各種服務。”
話說的很是耐人尋味,成年人懂的都懂,不需要說的太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