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多味道更不好聞，我們很快離開超市。
外面的空氣雖然也不咋地，但怎麼都比逼仄，空氣不流通的超市好。
我繼續讓陳瑜殺喪屍練手，一開始陳瑜不敢殺，但看著想要爬起來，撕咬她的喪屍。或許是明白了今時不同往日，下不了手不是喪屍死就是她亡，閉眼對著喪屍就是一通亂打。
就跟亂拳打死老師傅一樣，實力減半的喪屍，自然也不是她的對手。
她那張俏麗的臉蛋，嚇得面如金紙，睫毛一顫一顫地怪惹人心疼。
可這是末世生存，每個人都必須經歷的事，我不能阻止她成長。
有我看著還好，我以後不在她身邊。她不會殺喪屍，只會被喪屍當美味可口的小點心。
幸好她沒有大聲尖叫，縱然人有些膽小，身上還是有許多閃光點。
雖說殺喪屍不太行，但她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第一天打喪屍，我也不能要求她太多。
圍過來的喪屍越來越多，再讓她慢吞吞地練手，我們倆今天都得交代在這裡。
我讓她負責看管物資，時不時補上幾刀就行，而我集中精力投入，消滅喪屍的大業中。
陳瑜一直沒掉隊，哪怕她承擔了大部分物資的運送，也沒抱怨過一句。
“不錯。”我心裡滿意，也不吝誇獎。
她嘿嘿一笑，活力十足。
我唇角不覺上揚，好像多個養眼的小夥伴也不錯？
活人的氣息對喪屍，具有強大的吸引力。進入女生宿舍大樓，我順手關閉大門，隔絕外面的一切。
宿舍樓不止我和陳瑜，擔心其他人進出不便，我只是把大鎖掛在上面，沒有完全鎖死。
一樓的宿管阿姨，已經全部變成了喪屍。
不知道是誰殺的，看她不完整的屍體，就知道兩人之間有舊怨。
末世一來，我的舉報不了了之。
611那幾個女生，活沒活下來都是個問題，沒有再舉報的必要。
就算有幸存者，料她們也不敢再像以前一樣間歇性抽風。
平時有電梯可坐，我不覺得五樓有多高。
當電梯無法使用，行李又多時，我感覺到了高樓，對我深深的惡意。
我突然不是很想上樓了，時不時還有喪屍突襲，末世真不給人活路。
“你住幾樓？要不然先把東西，搬到我宿舍？我們宿舍現在只剩下我，你住我那也行。”
她似乎看出我想擺爛的心思，試探地提議。
“……5樓，不用，我可以慢慢搬。”
我毫不猶豫地拒絕，才剛認識，算不上多熟。她敢邀請，我還不敢去。
先不說陳瑜有沒有打歪主意，就她那幾個去食堂的室友，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各個都是不省油的燈。
誰知道她們什麼時候會回寢，我不是她們宿舍的人，住在那裡名不正言不順。
我們之間還有齟齬，她們回來收拾東西，看見我住她們宿舍，絕對會開口趕我走，想想都丟人還是算了吧。
“好吧。”
她眸光微黯，有點遺憾。
我的反應大抵在她的意料之中，聽我回絕，也不是很意外。
我們分了幾次往上搬東西，途中也遇見了幾隻醜喪屍。
我和陳瑜齊心協力將其滅掉，上樓時還遇到了，想空手套物資的奇葩女。
見說好話我們不給，她還想動手搶。
我倆都沒理會她們的臭嘴，敢伸手搶奪就打回去。
社會體系還沒有完全崩潰，人性的陰暗和醜惡，就已經展露的淋漓盡致。
有這些不要臉的人存在，我看呆呆笨笨的喪屍，都覺得順眼不少。
喪屍醜是醜了點，人家醜的是外表，心靈依然純粹乾淨。
她們變成喪屍後，由始至終只是想填飽肚子。且靠的是自己本事吃人，沒有道德綁架別的喪屍瓜分食物，就憑這一點，它們就值得我高看一眼。
“我住在418宿舍，先去我那裡歇會兒吧？等會兒我再幫你抬上去。”
到了四樓樓梯口，陳瑜停下腳步，看著我裝滿物資的拉桿箱和大袋子，有些擔心地說。
“不用，我多跑幾趟，自己能搞定，一會兒你一個人下來不安全。”
她若因為幫我拿東西，被喪屍襲擊，抑或被其他女生盯上殺人越貨，我會一輩子寢食難安。
無非是多走幾趟，費點體力而已，不用欠人情，我可以我能行。
我拿出一箇中號塑膠袋，從大袋子裡分出一些食物遞給陳瑜，當做她幫我抬食物的報酬：“明天我還要出去蒐集物資，你要去的話，早上十點就在這樓梯口會合。”
“我最多等你五分鐘，五分鐘後你沒來，我就自己行動。”
“好，我會提前到，不會讓你久等。”
陳瑜想給我留個好印象，忙不迭地應下，生怕我會後悔。
看著我手裡的物資，她猶豫片刻，還是收下了。
我想她明白了，我不想欠人情的心思，滿意地點點頭，帶上剩下的東西上樓。
我走一會兒停一會兒，來回搬著東西，也不敢間隔太遠。
不僅要防神出鬼沒的喪屍，還要防樓裡的人，來搶奪物資。
我神經繃得很緊，太清楚這樓裡，住的都是些什麼人。
她們只會窩裡橫，不敢出去殺喪屍，欺負同類一個比一個厲害。
一個人終歸不是很方便，倘若陳瑜透過了我的考驗，收下她也不是不可以。
我廢了不少功夫，才把所有東西都搬上五樓，疲憊地坐在箱子上喘氣如牛。
這真不是人能幹的事，殺了兩隻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喪屍。
我心神一動，開始考慮讓喪屍，幫忙搬東西的可行性有多高。
喪屍對人類肉體的渴望，是與生俱來的。
把物資裝起來，綁在喪屍身上，我用自己來當誘餌，讓它們追我跑，以此帶動身上綁著的物資，能否行得通？
首先得考慮到，喪屍會不會破壞物資。
其次如何裝物資，才不會讓喪屍糟蹋、沾染上喪屍病毒。
……
總的來說，想法是不錯，實現率不高。
途中可能出現的變故太多，變數是我無論如何，也無法掌控的。
思索再三，最終我放棄了，這個投機取巧的辦法。
見到喪屍不打死，死的就是我自己。
我望著空蕩蕩，有迴響的樓道，忍不住嘆氣。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把坐過的大袋子放在箱子上，心情沉重地拖回宿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