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太太拽著珍珠的手就進了屋,讓珍珠坐在炕上,自己手腳靈活的站在炕上,翻著自己的櫃。

翻了半天,從櫃裡翻出一個小紙包。

“給你快吃吧,聽說是從府城拿回來的糖的,奶這牙口也不好,吃不了。”

珍珠握著這一塊糖,覺得這老太太真是疼自己。

珍珠接過糖坐在炕上,老太太越看自己孫女越好,這長得多好啊,胖乎乎的,一看就是福相。

“你娘上兩天來說你生病了,咋的?是不是你那些嫂子看你娘那兩天沒在家欺負你了?

你跟奶說奶有都是招治他們,她們那些媳婦兒竟然敢欺負小姑子,咋想的?”

珍珠笑笑,覺得這老太太更有意思了。

“那她們真沒欺負我,你跟我爺這些日子好不好啊?我早就想來看看你了。”

“好的不得了,啥事都沒有,可不用你惦記。”

幾個人正說著話,村長的媳婦兒把糖水端了進來。

老太太一瞧,輕輕的撇了一下嘴。

“大嫂,你快點坐,看看你大侄女,你大侄女現在可出去了,要去參加考試了。”

村長媳婦一聽到這話腦袋嗡的一聲,心裡就想,這混蛋要去參加考試,別把自己孫子兒子給連累了。

老太太一瞧就看村長媳婦有點不樂意。

“咋的大嫂我姑娘出息你不樂意呀?”

“那倒沒有,你說珠珠念那兩年學堂能有啥用啊?你就讓珠珠去,這不就是白搭錢嗎?”

老太太一聽這話抬起頭。

“那你就不用惦記了,這次鎮長說了是免費的,下次沒準就要錢了,所以呀,我們珍珠就是這麼走運,這次去了就是能考上,就算考不上了也行啊,走個過場唄。

說到這我倒是想起來了,大嫂,清哥是不是也得去呀?畢竟考好幾次了。”

“那可不咋的,這次清哥也得參加,不是我說弟妹再咋說珠珠也是個女孩子,你就把珠珠這麼養,對珠珠以後也不好啊。”

老太太一聽這話馬上就不樂意了。

“咋的,現在國家都同意讓女人參加考試了?大嫂竟然說不行怎麼的,你比國家還厲害。”

村長媳婦聽到這話臉都白了。

“我可沒那個意思,我就是說讓珠珠再念兩年。”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珠珠的事我能安排明白,你還是好好擔心擔心清哥吧,畢竟兩次都不成,這次要是再不成下次可就沒招了。”

村長媳婦聽到這話臉上就有點不樂意。

“老大媳婦兒你那是啥意思?是說我們珠珠不好。”

“婆婆,我沒那意思,我咋能有那意思呢?”

“沒那意思就行,阿清去就行,咋的,我們阿珠去就不行了。”

“行,咋不行,都去都去。”

“我先出去忙了,婆婆我還有事,你們現在無聊。”

珍珠一句話都沒說,大伯孃進來再出去,一共就這麼幾句話。

“別聽你大伯孃瞎說,咱們珠珠腦瓜子聰明著呢,別人不會叫人的時候,珠珠就會說了,別人不會拿吃的,珠珠就會拿了。”

珍珠點點頭,心裡想著大伯孃說的還真對,自己還真就考不上,自己去就是湊數的。

“奶你說我去了,要是考不上咋整?”

“那有啥的,下次再考唄,再說了咱們現在也不大,這一臉福相,趕明個找婆家也能找一個好人家呀。”

珍珠側頭看了一眼老太太,見老太太一臉認真的點點頭。

“娘,咱家就你最有眼光,是不是?從小你就最喜歡珍珠,珍珠跟你最親,啥好吃的啥好用的都惦記著你。”

老老太太坐在炕上點點頭,想了想把自己的小夾子開啟,裡邊是一塊布,拿起來放到了老太太的手上。

“回去給咱們珠珠做身衣裳,要去考試了,咋的也得穿的板正的呀。”

“奶,我可不要你快點收起來。”

老太太在一旁拍了珍珠的手一下。

給了珍珠一個眼神,珍珠竟然看明白了,意思說自己乾的對。

“娘,你看珍珠是不是最懂你?”

“我當然知道了,我們珍珠從小就招人喜歡,小時候長得就白白胖胖的,不像別的孩子一生下來就像個猴子似的。

咱們這一大家子就屬珠珠最有福氣了,誰也越不過珍珠去。

快把這糖水喝,他舔舔嘴,這一路上是不是都渴了?這天都要下火了,要曬死個人。”

珍珠看著這碗糖水,真的是不好意思喝。

“奶你先喝,你看看你在家一天累的得有多少事讓你操心呢?”

“奶可不喝,喝了牙疼,你這孩子咋這麼會說話呢?一說就說奶心坎上去了。

可不咋的,雖然你們分出去住了,但咱們也是一大家子還沒分家呢。”

珍珠聽到這話都愣了。

“看你這孩子奶一跟你說啥,你就聽得一愣一愣的,就好像奶講的事多有意思似的。”

“快跟你娘回去回去好好讀書,咱們就算考不好,咱們就當長長經驗了,下次再去知不知道?”

最後這碗糖水還是讓珍珠給喝了,老太太拽著珍珠走在回去的路上,老太太看著手上的這塊布。

“珍珠你可太會來事了以後就這麼幹知不知道,反正你奶好東西多著呢。

他自己也用不了,要不然也都給你大伯他們家那些孩子了。

咋的,你也是他們的孫男弟女呀,憑啥給他們呢?”

“娘,咱們跟大伯他們沒分家。”

“你這傻孩子分啥家呀,你爺奶在誰敢分家,你不知道嗎?要是老人在咱們分家是要蹲大牢的。”

老太太把珍珠帶回了家,珍珠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炕上,看著面前的這一摞子書。

想了想,還是拿出了一本,因為這些書都是這個時代的。

最後找了一本關於律法的書,珍珠一頁一頁的看,發現這個時代的法律非常的嚴苛。

士農工商,工人的孩子只能做工人,商人的孩子只能重生,不可以科舉。

工人的女兒可以嫁給士人,農人,商人的女兒也可以嫁給士人,農人,工人。

雖然現在女人可以參加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