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很準了,Caradon,老友重逢,但這場面可真是令人愉悅不起來啊…”

“凰小姐,你是我們菲尼克斯計劃中最為拼命的一個,當時的我不過一個小小的生物研究者,沒有名氣,沒有聲望,但我不自卑,只是有些孤獨,我是個善於察顏觀色的人,諾大的基地內甚至沒幾個一心追求不死目標的人,你不會以為菲尼克斯計劃失敗的原因真的只是技術片面的問題嗎?你看看那群眼中唯金的老傢伙,資金不合便消極研究,有這麼一群人,計劃怎麼會成功,直到,我看到了你,你眼中的那份堅定,那份狂熱的偏執,深邃而靜謐,那一刻,我知道我找到了目標,其實我們是同一類人,只是你追求的是長生,而我期望的是不死,雖然實際上大有不同,但長生是不死的必要條件,不是嗎?我是個學術呆子,走研究的路,是肯定達不到目標的,因此我們需要分工,我管政治,讓世上再無可傷我們之物,你管生物,打破傳承千年的天道輪迴,多麼默契而合適的合作啊。

凰,你知道嗎?你在拼命時,我亦在經受死亡,政治可不是象牙塔,它是一個爛臭的泥潭,在那惡臭之地,我一直在努力,我怕落後於你,我也一直在等,你消聲匿跡後我一直在等你成功的訊息,一年,五年,十年,青絲出白,歲月無多……可能是上天眷顧吧,我們見面的時間是如此的美妙,你找到了長生的秘密並站在了我面前,我控制世界的計劃也僅差臨門一腳,凰,成神的路已在眼前,長生也需要不死的援助,不是嗎?否則何來“長”生?你我相輔相成,為何一定要是對立的身份呢?

你幼年灰暗,世界無情,夾縫中奮鬥終生,所以,凰,我想知道你為何與我對立?還是說你除了“長生”外還有要守護的目標?”

“Caradon,你怕死嗎?”

“……我追求不死,但我可不怕死,你我同類,你知道我追求的原因,你追求長生不一樣為的只是一種突破天命的成就感?你我都是瘋子,天才右邊的瘋子…”

“所以,即使我現在殺掉你們所有人,計劃一樣會進行,對嗎?”

“……有意思的反應,凰,我相信你的能力,但的確,你說對了,我只是制定計劃的,計劃的掌控權仍握在那群鑲金的肥豬上,一無是處的傢伙,對於權力的敏感卻是數個世紀一直成長的,我死了,計劃固然不會平靜的進行下去,但你知道那武器的力量,沉寂和不受控的爆發,你知道未來會向那個地方走。……現在我們有平靜談話條件了嗎,凰?”

“所以,你想怎樣?”

“肥豬的眼見是增長緩慢的,雖然全程被監控,但有些東西即使放在眼睛上,仍是會有大片的人看不懂對嗎?實踐出真知,但眼見可不一定為實,看到了資訊反饋細胞(病毒性工程細胞分化王國的一種)可以命立任何其他細胞,就把它當作絕對控制者,多麼可笑,下者給上者諫言,上者合理接受便被看作下者命令上者,事實在他們眼前上演了一遍又一遍,可沒有一個肥豬明悟。沒有真正控制者的調控,資訊反饋細胞的確可以命令分化王國的任何一個細胞,簡單的說,它是你們古炎國的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國內各事,無不可管,而且細胞可不用擔心謀反,由其是掌握相的人不知皇的存在……

凰,看吧,我們計程車兵無可阻擋,如果我願意,我甚至可以讓感染者堅信自盡是迴歸天堂,它雖然傳染能力弱,但人的流動性是很強的,看看螢幕吧,如今世界上已經被感染的足足有十分之一,你以為暴亂者是我們的全部?可笑,一筆微小的棋子費用罷了,更何況,你們現在如何判斷感染者,叫來他們的親人把記憶從前到後溫習一般看看有沒有憑空多出來的嗎?還是說剖開患者大腦把所有腦細胞檢查一遍?”

“凰,我的手裡握著皇,世界就在我們手中,再過幾個月,一聲令下,世界上80%的人都會把服從我們的命令視為比做愛還要快樂的事,沒有人會察覺到不對,現在我的任務只差時間,你的表現呢?”

“在滿世界傀儡的地方,長生不死有什麼意義嗎?”

“凰,看來你對我們的小軍團認識還不太夠,患者是改了看法,不是成了傻子,工作累了也會休息,渴了餓了也會自己解決,他們只是把實現我們的目標看作了類似如今娛樂事件一樣,他們和往常沒什麼不一樣,就像人們下班後在家打遊戲一樣,只不過患者們幹完自己必須做的事後更喜歡去做我們的命令一樣,我從沒見過有很多人打遊戲累了餓死自己的,同樣的道理,只是在那個時候“無業遊民”可能就要多一些了。”

“你有沒有想過手握皇權,你可以命令天下成就偉業,但同樣可以稍有差池,血海遍地,甚至葬送全部的人類?”

“…………(沉默)凰,你會留下來幫我嗎?我信不過別人的,但我卻唯獨能信任你--不會把我從皇位上推下。”

“…你不信與你同工隱姓埋名的朝夕戰友,卻去相信你的敵人?”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而你不一樣,一如既往,沒有分毫利益貪心,凰,我想我可能在求你了,我需要你,不論是現在還是未來,如果拒絕現在,皇只會隨我沉寂,不久天下大亂,相是平權的,患者聽命於誰只取決於量的多少,高強度電磁波只會讓人喪命,相隨官子,代代流傳,兵伐相爭,死傷無數,這是你期待的未來嗎?凰。”

“我為何要幫你,你需要我,但我不需要你,皇我未嘗不可以自行製出。”

“……哈哈哈,就那麼絕情嗎?凰,我在淤泥裡死命般的打拼三十四年,為你打拼下的成果就只能換來這句話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喘氣),(摘下眼鏡)沒有時間了,凰,等感染者數量超過80%的那天,那群豬玀就要以為自己掌控天下了,我是個瘋子,你不同意,我自不會相讓,密碼本每隔一段不確定時間就會變化,毫無規律,你永遠無法破解分化王國中皇的語言,只要我願意,這個變化立刻就會啟動,未來,你肯定是可以活著的,在那個破碎的山河裡,活的狼狽而無意義,到那時,我在地下等你……我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