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南嫣的手停在謝嶼川的臉上,她沒頭沒腦的紅起了臉,最後看謝嶼川有點失落的低頭看手機,餘南嫣緊張地抓住衣角
“因為...你對我和別人不一樣,在你身邊我感覺很安全很自在,我喜歡和你呆在一起,而且...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你的情緒可以左右我的情緒,我害怕你生氣,不想你難過,想你開心笑,想你...”
把自己關了一年的餘南嫣第一次會去表達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她很緊張,她也會擔心自己和謝嶼川的性格朋友圈都這樣格格不入,謝嶼川是不是也就一時興起和自己在一起,她很緊張,講著講著居然還有一絲自卑和不安,畢竟那一年還有一段光陰她一輩子都不想記起....
該想的東西還沒想完,滿臉通紅的餘南嫣就被謝嶼川一股腦的擁入懷裡,餘南嫣感覺到謝嶼川的呼吸很快,自己也沒抱過男生最後還是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謝嶼川的腰間,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謝嶼川的溫度的時候餘南嫣笑了,謝嶼川摸著餘南嫣的頭
“餘南嫣,我絕對讓你一直安全自在。”
謝嶼川的話確確實實讓餘南嫣記住了一輩子。
那時正當少年少女,少年熱烈的追求,少女青澀的靠近,在那時即乾淨又純粹。
——
謝嶼川非得賴著,餘南嫣只好給他收拾了一間客房,謝嶼川看著餘南嫣乖乖巧巧地收拾房間,到現在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乖這麼甜的女孩,還在那發呆,餘南嫣已經收拾好走到謝嶼川面前
“你早點休息。我先回房間了。”
謝嶼川扯住餘南嫣纖細的胳膊,餘南嫣回頭看向他
“餘南嫣,能和我講講你的爸爸媽媽嗎...”
餘南嫣的瞳孔一怔,有些呆滯的看著謝嶼川,謝嶼川看出了餘南嫣的情緒,他一直都不喜歡多管別人的事,也懶得管,可是唯獨在餘南嫣這謝嶼川就是想多瞭解這個有時候刻意把自己包裹起來的女孩,他想慢慢的進入餘南嫣的世界,或者希望餘南嫣可以像含苞待放的花兒一樣慢慢向他開放。
“要是不想,就算了也沒事。”
“可以...”
餘南嫣一回答,自己都嚇了一跳,畢竟她一直不敢多想自己的父母,想著他們陪伴自己的時光餘南嫣就會很難過傷心,可這一次她主動地答應謝嶼川和她講像是隻有自己想知道的秘密。
謝嶼川端來咖啡,遞給在陽臺坐著的餘南嫣,餘南嫣接過,也沒什麼鋪墊
“我的媽媽叫夏婉檸,她是職業的吹簫演奏家,我對簫的熱愛就來源於媽媽,她教會我吹得第一首曲子是《梁祝》”
(回憶)
那天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九歲的餘南嫣穿著媽媽做的小旗袍,手裡拿著簫乖乖的走進庭院,餘凡和夏婉檸正在喝茶,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來了,夏婉檸放下茶水,走上前優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嫣兒,怎麼了?”
小時候就長得好看的餘南嫣,眨著水靈的大眼睛,面板白皙,眼裡寫滿了喜悅
“媽媽,你教的曲子嫣兒學會了!”
夏婉檸挺驚訝的,這首曲子不簡單,而且是隻教了一下午,餘南嫣如果真的學會了,那她真的是一個在吹簫方面的小天才
“這麼厲害嫣兒,那你吹給爸爸媽媽聽好嗎?”
餘凡喝了一口茶水笑眼盈盈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九歲的餘南嫣優雅的站在庭院中間,她也不顧頭頂淅淅瀝瀝的小,閉上眼,拿起簫,悅耳的簫聲一出現,夏婉檸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詫異,九歲的餘南嫣已經可以把簫吹得這麼清晰,甚至連氣息,情感,停頓都把握的很好。
餘凡閉上眼,聽著小雨落下的聲音伴著這優美的簫聲和遠處飛遠鳥兒的嫋嫋鳴啼,意境恰好。
在一睜眼,自己的女兒站在雨中,髮絲有些溼露,睫毛輕輕顫著,面板白哲,手指靈活又優雅,閉著大眼竟因為自己的簫聲潸然淚下...彷彿真正額理解了那段悽美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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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的很,像是為簫而生的天選之子夏婉檸抱起餘南嫣親了一口她的額頭
“嫣兒,你怎麼這麼棒,答應媽媽,好好學,你也可以站在舞臺上發光!”
餘凡寵溺的摸了摸餘南嫣的小腦袋,餘南嫣咧著嘴笑,一家三口在庭院喝著茶吃著點心溫馨又暖心
——
餘南嫣講著那天的事嘴角揚了起來,謝嶼川聽得入迷,想象著餘南嫣拿著簫吹得樣子該有多好看,餘南嫣抿了一口咖啡
“我的媽媽從小就很疼我,爸爸也是,他們工作再忙也不會忘記回家陪我吃完飯,我的生日給我開開心心的過,他們永遠把我放在第一位。記得我十一歲生日媽媽給了我一把定製的簫就是我房間那把,我很喜歡它,它也陪著我和媽媽日日練習學習,也陪著上過無數次舞臺...”
謝嶼川看到餘南嫣的眼裡又變得黯淡,他握住餘南嫣的小手,餘南嫣苦笑了一下看向遠處的那個熟悉的庭院
“爸爸叫餘凡,商業世家出生,但是他也把簫當成愛好,學的還很好,他也會教我吹得,他在一次音樂會上認識了媽媽,之後和媽媽跌跌撞撞的才在一起了,因為家人希望爸爸聯姻強大家族事業,可是我爸爸義無反顧的娶了我媽媽,後來呀生下來我。”
“我的爸爸很疼我的,從來不逼迫我什麼,從來只希望我開心就好,他每天早上都會給我做一個雞蛋,一杯牛奶和幾個我喜歡的燒麥;每年生日都會送我一條裙子,他說我們家的嫣兒就應該像公主一樣有很多好看的裙子,永遠當爸爸媽媽世界的一個太陽,閃閃發光...那天我一去衣帽間數,真的一件不少...十八件...只是以後不會有了...”
說道這餘南嫣的眼淚還是流下來了,她趕緊擦乾淨眼淚,謝嶼川已經心疼的不得了,但還是安安靜靜的聽餘南嫣講完,餘南嫣哽咽著
“爸爸媽媽出事那天早上還抱了我,媽媽親了我的額頭,叫我晚上比賽加油,那場比賽可以決定我是否保送國外進修吹簫,我那天打扮的很漂亮就是樓下那張畫...可是當我拿著獎盃和offer證書回家的時候,張叔告訴我....告訴我...爸爸媽媽...永遠離開我了。”
餘南嫣抽泣,謝嶼川沒想容忍他扯過餘南嫣死死的抱著,少年手背的血管清晰可見,卻看著溫柔至極,長這麼大,謝嶼川除了在奶奶手術室門口這麼緊張過就只在這時緊張著,餘南嫣像是宣洩的的提高嗓音,卻已經是嘶啞的
“offer因為我的病,我選擇放棄,那一年裡我日日夜夜做噩夢,我想著我在臺上光鮮亮麗的時候,爸爸媽媽卻發生著劫難,我不敢去碰簫了,我不敢去拾起那天的記憶,也不想去想起爸爸媽媽陪我吹簫的日子,我得了病,從活潑可愛變成不喜歡講話變乖巧軟弱,我自閉,總覺得自己對不起爸爸媽媽...那段日子好辛苦...”
謝嶼川拍著她的背
“嫣兒,別說了,我們不想了...”
巧得很,今天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
只是這次那個女孩不再笑的快樂,而是哭的撕心裂肺。
不知什麼時候,餘南嫣哭累了,沉沉的在謝嶼川的懷裡睡著了,謝嶼川抱起她放在床上,細心地為她蓋上被子,附身在餘南嫣的額頭落下一吻
“嫣兒,我會讓你拾起那份快樂的。”
餘光之處,是那支安靜躺著的簫,謝嶼川走過去,黯淡的光打在謝嶼川的臉上,若隱若現的臉在夜色中捉摸不透,他看著那支安安靜靜的簫,漆黑的眸子裡看不出情緒,過了好一會,謝嶼川離開房間走到陽臺抽起煙,煙霧從嘴中鼻子中緩緩流出,顯得謝嶼川在夜色的身影更加幽暗,手機也在這時響了,謝嶼川接起依舊是冷淡的嗓音
“喂”
“爸爸!你在哪呀”
謝嶼川勾了勾嘴角,漫不經心
“女朋友家。”
方碩在對頭炸開了花,宋智和鍾婷婷而已驚訝的轉過頭看向方碩手裡的電話,宋智喝裡一口酒,略帶調侃
“川哥,把持住啊,才剛剛確認關係!南嫣女神還這麼乖巧可愛,別當畜生!”
“對呀,謝嶼川,南南還小...”
鍾婷婷也插上一嘴謝嶼川扯了扯嘴角,不屑又無語,落下一句“傻逼”就掛了電話,他叼著煙,發現姑娘家沒有菸灰缸,只好出門把煙丟了。
重新進門他就看見了那張畫,畫中的女孩開幾眼都覺得驚豔,姣好的面孔,及時閉著眼也看得出餘南嫣是個好看的江南美人,她清瘦纖細的手握著那支深紅色的簫,優雅動人,燈光散在她的身上,他忽然有一瞬間想到以前看到的一句話
——
我的人生是曠野,不是軌道。
餘南嫣的未來在他謝嶼川的眼裡就該是廣闊無垠,她就該在自己的世界裡自由自在的笑,無所煩惱,她就應該好好被愛,因為她值得最好的。謝嶼川看著畫漆黑的眸子看不見底
“嫣兒,你愛的,我都會讓你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