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同走進了院子,明明是自己家,譯執卻表現的比文繪還要緊張。

文繪大步走在前,譯執跟在後面。

走到門口時,文繪停了下來,衝著譯執揮揮手。

見文繪如此自然,譯執放下最後的顧慮,兩個健步走上階梯,開啟了家門。

一進門,就聽見嗚嗚泱泱的喧譁聲,走進客廳一看,沙發上看電視的是大舅家的兩個孫子,以及自己的兩個小外甥。

一張大到能坐二十個人的長桌前,家裡的長輩坐在椅子上等著吃飯。

譯顏譯琳和母親劉麗在廚房忙的不可開交。

所有人目光一齊向譯執和文繪投來。

“小執來了,快坐下快坐下。”

每個人都在跟譯執說話,但卻目不轉睛的看著文繪。

待兩人入座後,二舅媽扔掉手裡攥著的瓜子皮,跟一旁的大舅媽看著文繪討論起來。

“這閨女長得多好看哈。”

“可不是嘛,比我那兒媳婦好多了,這一看就賢惠,我家那個除了跟我吵架,啥都不會。”

“都一樣,你還記得老家的小英不?她家那兒媳婦才不是個省油的燈嘞。”

兩人各自又抓起一把瓜子,東家長西家短的聊了起來

“這個就是你女朋友吧。”二舅問道。

還不等譯執開口回答,文繪搶先自我介紹道:“各位長輩們好,我是譯執的女朋友,我叫文繪。”

“長得真漂亮。”二舅衝著譯國點頭誇讚道。

坐在主位的譯國端起茶杯喝了口,放下茶杯對文繪說道:“小繪,你上輩子怕不是欠我家這小子的,怎麼能看上他這樣的呢。”

文繪將長髮撩到耳後,輕笑道:“叔叔開玩笑了,譯執也挺好的。”

“今年多大了?做什麼工作的?”坐在文繪對面的大舅問道。

“28,中學老師。”

“28,比小執大四歲,家裡是做什麼工作的?”

“只要他們兩個情投意合,剩下的都不是問題。”沉默許久的張重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譯國也表示贊成,隨即臉上洋露出欣慰的笑容。

譯執有些許震驚的看著放聲大笑的譯國,從小到大,譯國在譯執面前幾乎沒露出過笑臉。

望著譯國臉上洋溢的笑容,譯執心中一陣愧疚。

其他人可能對文繪抱有異樣的眼光,但譯國看著未過門的兒媳婦卻怎麼看怎麼順眼。

無意間看到文繪身旁的譯執,瞬間又冷下了臉,對其警告道:“臭小子,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人家不好,你就等死吧你。”

譯顏從廚房中端出一條魚擺在桌上,探身矯正魚頭的方向對準譯國。

譯國卻調轉魚頭對準了文繪,“魚頭對準我兒媳婦。”

文繪不知所措,因桌子過大也不好起身矯正,就只得笑了笑。

幾秒後,譯琳又端來兩盤菜擺在桌上。

“菜都做好了,就差端上來了,在等一會哈。”

聞言,文繪勤快的起身去廚房幫忙端菜。

這平常的舉動卻讓在座的長輩更加看好文繪。

張重抽著煙問譯執:“談了多長時間。”

“剛談一個月。”譯執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說假話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

“談一個月就住一起了,感情不錯了。”

“那是當然。”

“談一段時間,找個良辰吉日把婚訂了,看看我有生之年還能不能抱孫子。”

一道接一道,琳琅滿目的菜品擺滿整個桌子。

所有人都入座了,廚房中,劉麗拉著文繪的手,語重心長道:“我兒子不懂事,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跟阿姨說,我收拾他。”

“知道了阿姨。”

飯局上,有說有笑十分融洽。

譯執和文繪互相給對方夾菜,裝的有模有樣。

吃到一半,譯顏突然問文繪:“我看你有點眼熟啊,你是一初的老師嗎。”

“對。”文繪木訥的點了點頭。

譯顏拍了拍身旁的張重,“我就說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她是張雲旭的班主任。”

“這麼巧。”

“是啊。”

這頓飯從晚上八點吃到了九點。

待人都走後,只剩下了譯執文繪和譯國劉麗。

因為喝了不少酒,譯國邁著凌亂的步伐摸索到臥室,倒頭就睡了過去。

譯執也喝多了,雖然意識正常,但明顯站不住腳。

“你倆要不在這住一晚,反正這家裡空著的房間多著呢。”

文繪委婉地謝絕了劉麗,“不了阿姨,我明天還要上班,這裡離學校太遠了。”

“也是。”

“把譯執留在這裡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那怎麼行,女孩子半夜一個人打車回家多危險啊。”

“你會開車嗎?”劉麗問。

“會開。”

“那就好辦了。”

劉麗帶文繪來到院內的倉庫,開啟卷簾門,一輛勞斯萊斯停在車庫中。

劉麗將鑰匙交給文繪。

文繪整個人處於驚喜交加的狀態,躡手躡腳地將車開出院子,隨即攙扶譯執上了車。

“阿姨,我們走了。”

“以後常來啊。”

“好。”

回到家後,文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譯執扛到臥室門口。

沒有鑰匙,開不了門,文繪拍了拍譯執的臉道:“醒醒,你臥室鑰匙呢?”

本還有意識的譯執酒勁一上來瞬間就說不出話來了。

無奈之下,文繪只好將他放在了沙發上,自己則轉身進屋給他拿了一床被子。

抱著被子的文繪回到沙發便看到躺在茶几下地板上的譯執。

她又將被子放了回去,心一橫,拉起地上躺著的譯執將他帶到了自己房間。

文繪像是丟玩具一樣把譯執丟在床上。

給他蓋上被子後,隨後拿著床頭邊的草莓熊玩偶便走出房間,輕輕的關上了門。

文繪剛走出房間,轉念一想又折返了回去。

“我憑什麼睡沙發?”

可能是文繪房間裡的香味刺激起了譯執,迷迷糊糊的也有了一絲意識。

這種獨特且自然的香味讓喝的銘銘大醉的譯執想起了前任。

譯執一腳蹬開被子,恍惚間躺到文繪的大腿上,嘴裡吐詞不清道:“君黎……你回來了。”

“啪。”

文繪猛的甩了譯執一巴掌,卻沒有任何反應,這才確定他酒還沒醒。

文繪擺正譯執的身體,自己則躺在了另一頭。

可譯執卻像開了定位一般,竟又摸索過來,從背後抱住了文繪。

文繪回頭看了一眼酣睡的譯執,心想:“便宜你一晚上,明天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