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泊的婚禮圓滿結束,儘管在餘君黎兩隻眼睛全程凝視下,譯執還是沒控制住,喝的大醉。

所有人都走後,在修泊和餘君黎的雙重攙扶下,才艱難的將譯執抬到車上。

臨走前,譯執僅有的一絲意識控制身體開啟車窗,勾了勾手示意修泊過來。

修泊湊過頭,俯在譯執講話的嘴邊。

“我那個份子錢啊,是我和曹智我們兩個的,他今天忙,脫不開身,讓我替他給你道個歉。”

“沒事,我都知道,曹智說了。”修泊回答道。

“兄弟,結婚了,還有點擔當了,一個家沒那麼容易扛,以後要是有什麼用錢的地方,給我打電話。”

“要是有用人的地方,給我打電話。”

“要是……總之有事電話聯絡就行了。”

修泊比了個ok的手勢,眼見譯執嘮裡叨叨說個不停,餘君黎簡單的跟修泊道別,便讓安熙開車。

回到家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譯執躺在床上。

恍惚間,譯執睜開眼睛,餘君黎清純怡人的臉蛋映入眼簾。

譯執“咯咯”的笑著,拉上餘君黎的手就要把她拉進被窩,強行開上。

餘君黎揮了揮手,示意張雲旭出去。

張雲旭很懂事的帶上門出去了。

隨後,餘君黎奮力掙脫開渾身酒味的譯執。

提了提肩膀上落下的吊帶,貼心的給他蓋上被子,留下一句:“我聞不了酒味,等你酒醒了我在過來。”

躺在床上的譯執微閉雙眼,哼唧兩句也沒聽清說的什麼。

餘君黎推門出去,走前塞給張雲旭五百塊錢,柔聲囑咐道:“大外甥,看好你舅舅。”

張雲旭緊握著五張大紅票,雙眼冒光,對餘君黎保證道:“放心舅媽,一定完成任務。”

餘君黎衝他笑了笑,摸摸他的頭,走了出去。

餘君黎走後的三分鐘,正在客廳打遊戲的張雲旭聽到了臥室內譯執的呼喊。

“張雲旭。”

“張雲旭!”

張雲旭關掉手機,走進臥室,靠在門框上,“怎麼了,酒仙?”

譯執盤坐在床,朦朧的雙眼似睜非睜。

“你過來。”

張雲旭一臉不屑的脫鞋坐到床上。

譯執握著他的手,指著門,吐詞不清的說道:“你知道剛才出去的那個女人,是你什麼人嗎?”

“知道,舅媽嘛。”張雲旭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道。

“對,是你舅媽,不是三舅媽,我告訴你,你就我一個舅,也就她一個舅媽,聽懂了沒有?”

“聽懂了。”張雲旭不羈的搖晃著腦袋點了點頭。

譯執見他這樣子,不知為何,就是氣憤,抬手一巴掌便呼了過去。

捱了一個大逼斗的張雲旭捂著臉,瞬間老實了下來,語氣平緩道:“老舅,還有什麼事嗎?”

譯執拿出手機,雙眼緊貼螢幕,恨不得鑽進去,在微信中找到了文繪,點進去,將手機遞給張雲旭。

張雲旭指著手機,不解的問譯執,“幹嘛啊?”

“跟你文老師打電話,道歉。”

“你剛說了我就一個舅媽,又來這出?”張雲旭質疑道。

“你文老師,我倆好歹在一個屋簷底下待著過,雖然她這個人吧,不怎樣。”

“但不得不承認,在有時候,她還是對我很照顧的。”

“你個小王八犢子罵她,這讓你老舅以後怎麼做人啊。”

張雲旭敢怒不敢言的看著一臉兇相的譯執,不服不忿的給文繪打去了電話。

沒多久,電話接通。

“喂?”

“喂,文老師,是我,張雲旭。”

“嗯,什麼事?”

“給你取外號那個事,我很抱歉,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保證以後不會了。”

那頭的文繪聽完張雲旭的沉默了幾秒又說道:“你舅呢?讓他接電話。”

譯執接過電話,“喂。”

“譯執,別想著求情了,他必須反省三週再來學校。”

據傳聞,喝完酒的男人,脾氣會暴漲。

一聽文繪的話,譯執有種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感覺,自已好心讓張雲旭給她道歉,她卻反過來覺得是在求情。

“文繪,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好心給我當成驢肝肺啊,我好心讓他給你道歉,誰踏馬稀罕跟你求情啊。”

電話那頭的文繪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只是呢喃了一句:“酒鬼。”然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譯執將手機摔在床上,嚇的張雲旭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只聽譯執霸氣的說道:“大外甥,咱轉學,不受她這鳥氣!”

張雲旭低著頭,唯唯諾諾的點點頭。

說完,譯執便讓張雲旭出去了,自已倒頭就睡了過去。

睡醒後已經到了七點,譯執起床後頭疼不已,頓感天旋地轉。

走到臥室,見到文繪坐在沙發上,譯執若無其事道:“繪姐,你啥時候來的?”

對於先前的事,譯執是一點也不記得了。

文繪也沒跟他計較,拿起桌上專門給他買的治療酒後頭疼的藥,和一杯水,端到他手邊。

面無表情的盯著他,也不說話。

譯執見文繪這副威脅的表情,問了一句:“這是管什麼的?”

文繪還是沒有說話,僵硬的站在原地,端著藥和水杯。

張雲旭插嘴提醒道:“這是文老師專門給你買的醒酒藥。”

譯執簡單道謝後吃了藥,又對一臉冷漠的文繪說道:“繪姐,你怎麼了?”

文繪扔沒有回答,轉身走進了廚房。

譯執一頭霧水的坐到張雲旭的旁邊,“她怎麼了?”

張雲旭給譯執說了在他醒酒之前打電話罵文繪的事。

譯執一拍腦袋,心中暗罵自已:“譯執啊譯執,你腦子裝的是腦漿還白酒,怎麼那麼傻。”

沒多大會,文繪將先前做的菜熱了熱端到桌上。

隨後解下圍裙,隨手丟在沙發上,拿起包挎上就要走。

譯執上前攔住她,歉意十足道:“繪姐,對不起啊,我那會喝醉了,你別生氣。”

“我好心嗎?”文繪指著桌上自已親手做的飯,冷聲道。

“好心。”

“希望你別當成驢肝肺。”說完,文繪單手推開譯執,大步走出門去。

譯執握拳咬牙,不明所以的蹦了兩下,嘶吼道:“真踏馬造孽啊。”

張雲旭一邊吃著飯,一邊說道:“老舅,你說你沒事惹她幹嘛。”

“你閉嘴,都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