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學校裡的文繪抱著張一凡去食堂。

因為要去排隊打飯,學校先打,老師在打。

文繪先是找了個空座位靜靜的等待著。

直到學生打完飯,文繪牽著張一凡的手徑直走向正在吃飯的張雲旭。

文繪將張一凡推到張雲旭懷中,囑咐道:“你看著他點,我去打飯。”

張雲旭夾起一塊肉塞進張一凡的口中,問:“好吃嗎?”

張一凡先搖了搖頭,又點點頭道:“好吃。”

在同一桌吃飯的同學紛紛向張雲旭懷中的孩子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正前方的戴著眼鏡,看上去很斯文的男生率先發言問道:“這是你和班主任的孩子嗎?”

“滾你媽,這他媽我弟弟。”

“你弟弟怎麼帶學校來了,還是班主任看著。”左邊的同學探頭詢問道。

“別多問,再多問我揍你啊。”

片刻後,文繪打完了飯,帶走了張一凡。

吃飯時,張一凡問文繪,“舅媽,咱們什麼時候回家啊。”

“寶貝,咱們吃完飯就回去好不好。”文繪滿眼寵溺的將碗裡的肉通通夾給了張一凡。

不經世事的張一凡不禁疑問道:“舅媽,你怎麼不吃肉啊。”

“我不愛吃。”

張一凡臉上洋溢著笑容,拿起筷子開心道:“不能浪費糧食,那我就幫舅媽吃掉吧。”

張容端著飯盤坐到桌上,也將肉通通給了張一凡,並送上了一瓶飲料。

“姨姨,你也不喜歡吃肉嗎?”張一凡抬頭天真地望著張容問道。

張容在張一凡的鼻子上滑了一下,笑道:“你要吃肉長身體,姨姨不用。”

“也是,姨姨都那麼胖了。”

張一凡剛想喝飲料,手中飲料便被張容奪過去,“說,姨姨哪裡胖了,不說不讓喝。”

張一凡指著張容的胸,童言無忌道:“你看姨姨哪裡那麼多肉,比舅媽、媽媽、小姨都要胖。”

張容捂嘴笑著將飲料還給張一凡,並對文繪打趣道:“這是來自親外甥的嘲諷。”

文繪雙手俯在桌上,柔和地問張一凡,“那你覺得是姨姨漂亮還是舅媽漂亮。”

“姨姨漂亮。”

“為什麼呀?”

“因為不說姨姨漂亮的話,她就不讓我喝飲料了。”

張容親切地摸了摸張一凡的頭,“這小孩好有意思。”

“那你也生一個啊。”

“我才不要,也就十歲之前可愛,十歲之後就開始讓人頭疼了。”

“再說了,我生完孩子還能有你漂亮嗎。”

“你現在也沒我商量啊。”

“一凡都說是我漂亮了,小孩是不會說假話的。”張容抿笑道。

吃早飯後,文繪便帶著張一凡回了家。

開門的時候,身後有人拍了拍了她的肩膀。

文繪回過頭,盯著眼前的陌生人詢問道:“你是誰?有什麼事嗎?”

“阿姨,我是對門的劉明,請問,譯執在家嗎?”

阿姨兩個字狠狠戳中了文繪的內心,雖說臨近三十,但總歸是二打頭的年齡,叫聲姐姐也不是太過分,非得叫阿姨。

“不知道。”文繪黑著臉道。

“你不是和他住一起嘛,你怎麼會不知道。”

文繪拿出鑰匙開啟門,轉身對劉明冷語道:“拿出你的手機,開啟微信,給譯執發個訊息,你就能知道譯執在哪了。”

說完便拉著張一凡摔門離去。

夜空之中閃爍著點點繁星圍繞著一輪皓月。

a市已經好幾天沒出現過星星,今日出現,但也沒有多少人注意。

高家燒烤門口的幾張桌子,譯執和丁美瑤一人踩著一箱啤酒,對面而坐。

譯執很清楚丁美瑤的酒量,別說一箱,喝完三瓶就已經是破紀錄了。

“要不你別喝了。”

丁美瑤從箱子裡拿出一瓶酒,放進嘴中便用牙啃起來。

譯執收回遞過去的起子,默默放到桌上。

十秒後,丁美瑤憋的滿臉通紅,終於咬下了瓶蓋。

“執哥,我現在非常能喝,你恐怕不是我弟弟對手。”

“好好好。”

如譯執所想一樣,一瓶啤酒下去後,丁美瑤紅著臉,已然抬不起頭。

她又拿出一瓶啤酒,剛要用嘴起瓶蓋,譯執伸出去搶他的酒。

丁美瑤雙手抓著死死不放手,在搶奪過程中,丁美瑤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竟親了譯執一口。

譯執用力搶過啤酒,拿出手機,如大夢一場般透過相機看著臉上的口紅印。

放下手機,看向丁美瑤。

丁美瑤直視著譯執,抿了抿紅唇,手足無措的將頭髮撩至耳後。

“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嘻嘻,故意的。”

沒等譯執在說話,丁美瑤便解釋起來。

“執哥,我親你這一下呢,只是為了彌補遺憾。”

“什麼遺憾?”

“未來的遺憾。”

“未來的遺憾?”譯執一頭霧水,之前怎麼不知道這丫頭喝醉了還能穿越時空。

“我不管你以後是跟前女友複合,還是娶了文繪姐姐,反正我親你這一下,是沒有遺憾了。”

譯執內心有些動搖,注視著眼前苦笑的丁美瑤,替她感到不值得,他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下去,只得聽聽聽丁美瑤說下去。

“還有一種結局,如果執哥那天鐵樹開花,跟我在一起了,為了彌補我追了你那麼久,我要天天親你,不過分吧。”

“不過分。”譯執沒多想便痴愣地脫口而出道。

丁美瑤先是一愣,後拍手大笑,興奮道:“你回話了,你回話了,我就知道,執哥才不是鐵樹,他只是開花晚一點而已。”

譯執不想在說狠話傷她的心,對此只是一笑而過。

沉默過後,丁美瑤又指著夜空,用醉醺醺的口吻說道:“執哥,以後如果不如我所願,我離開了你,想我的話,你就看看那顆星星。”

譯執跟隨丁美瑤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天上星星那麼多,誰知道她說的是哪個。

“哪個?”

“那個。”

“那個是哪個?”

“你想是哪個,就是哪個。”

譯執突然回過神來,忙問:“離開我?你每天下午三點來臺球廳,離開我就是不來了嗎?”

“才不是,我爸媽商量把我送英國去找我哥哥,要不是為了你,我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