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美瑤的表情很不自然,仿若下一秒晶瑩剔透的眼眸中就要留下點點淚珠。

“嗯,有什麼問題嘛。”

“沒……沒什麼。”丁美瑤沮喪道。

“你下次可以帶我去你家吃飯嗎?我還沒去過呢。”丁美瑤眨巴著眼睛,強顏歡笑道。

譯執沒有回答,看了眼時間,提醒道:“差不多了,去看電影吧。”

“好,還用開車去嗎?”

“騎我的車去吧,你那車都是兩座的,咱倆都不會開車。”

“也是,那走吧。”

譯執掏出頭盔,丁美瑤戴上,坐在後座,摟住譯執的腰。

起步離開後,這一幕被吃完飯趕回來的文繪盡收眼底。

“好啊譯執,你小子玩的挺花啊。”

文繪回到檯球廳,叫走了張容,兩人一同離開回家去了。

文繪將張容帶到了自己家,一臉鬱悶的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張容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便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感覺,心裡有點彆扭。”

“那個小女孩跟你說什麼了?”

文繪沉思過後,緩緩開口道:“大概意思就是……誇我長得好看吧。”

張容聽後無奈的笑了笑,百無聊賴的開啟手機刷影片。

另一邊的譯執和丁美瑤已然入座。

這是丁美瑤第一次和這麼多人同時看電影。

一般情況下,看電影只會在她的私人影院裡。

因為害怕喪失了這次機會,所以才沒有邀請譯執去私人影院。

電影院中,情侶情侶成群結隊,幾乎沒有一個人是自己來的。

丁美瑤很疑惑的小聲問譯執:“執哥,為什麼那麼情侶來看分手的電影啊?”

“難道他們都是事先說好,看完就分手不成?”

“不是,與你說的相反,來看這電影的情侶,大多屬於熱戀期。”

“為什麼啊?”

“因為感情淡的情侶不敢來看,恐怕對方以此做突破口提分手。”

“哦哦。”丁美瑤雙手拿著飲料,咬著吸管,聽完譯執的這一番話別提有多開心了。

譯執無意間的一次低眸,注意到前排的女生好熟悉。

電影播放到孟雲與林佳重逢時,現場已經有人哭了出來。

聽到哽咽聲的丁美瑤四處張望,想看看到底是誰,淚點那麼滴。

實際上淚點最低的是她,因為文繪的一句話就差點哭出來。

若是她看過上一部,恐怕在電影一開場,所有人都笑的時候,她自己回想到上一部的悲傷,就哭的梨花帶雨了。

譯執目不轉睛,聚精會神的觀看著影片。

影片播放過半,在一家酒館中,一個女生對男主說的話讓譯執引起了共鳴。

“如果你沒走出去,就不要把別人帶進來。”

譯執心中一直重複著這句話,表情愈加嚴肅。

轉眼看向丁美瑤。

兩人目光對上,丁美瑤衝譯執甜美一笑。

譯執扭過頭,心中感慨:“這樣的女孩得多搶手,都怪我耽誤她了。”

電影結束後,譯執兩人走出電影院,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阿執。”

譯執怔了一下,猛然回首。

見一個女孩,歪頭對譯執笑了笑。

女孩身穿白色短袖,搭配一條百褶裙,一頭齊肩短髮上夾著一個兔子抱著蘿蔔的髮卡。

甜美的長相,清純的穿搭,就像是心中高中時的那個她。

譯執不敢確認,兩三步走上前,仔細的看了又看。

“你是?餘君黎?”

“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餘君黎嬉笑道。

“沒有,不太敢認了。”

初中時,不學無術的譯執發瘋圖強跟餘君黎考上了同一所高中。

高中時,幾次差點被開除的譯執在餘君黎三個月的細心輔導下與她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那是他們第一次相戀。

大一時,兩人鬧了分手,在大三時複合,後又在畢業時因為去往了不同的城市,再次選擇了分道揚鑣。

餘君黎目光越過譯執,看向後方的丁美瑤,問譯執:“女朋友?”

丁美瑤望著譯執,眼神中的渴求多麼希望他能說出那一個是字。

“我妹妹。”

“哦,我還有點事,改天在聯絡。”

譯執想起在分手時刪了微信,叫住離開的餘君黎,“等一下。”

“怎麼了?”

“把微信加回來吧。”

晚風吹亂了餘君黎的秀髮,她輕輕撩開,沉思片刻後,莞爾一笑道:“下次見面,再加回來。”說完便轉身離去。

譯執目光失落的轉過身,“走吧。”

“嗯……”

“執哥,她是誰?”丁美瑤好奇道。

“故人。”

“哦。”

而此刻,譯執家中已經被女人所佔領,譯顏、文繪、張容,三人分別手持撲克牌。

文繪臉上貼了四張條,譯顏臉上貼了六條,張容一條也沒有。

整理好牌後,譯顏信心滿滿,一把將在一旁看手機的張一凡拉了過來,豪言道:“這把要是輸了,我把我兒子給你們。”

“好。”

幾番交手下來,譯顏又不出意外的輸了。

文繪欣喜若狂的抱過張一凡,“你媽媽不要你了,今天晚上跟舅媽睡好不好。”

張一凡伸著小手,指著譯顏,咿咿呀呀道:“媽媽,你不要了嗎?”

譯執一臉不悅的擺了擺手,“不要了,不要了。”

張一凡聽到後竟笑了起來,將頭貼到文繪的胸口,興奮道:“太好了太好了。”

隨後抬起頭又問文繪,“舅媽,我媽媽晚上睡覺會把我踢下去。”

“你不會把我踢下去吧?”

沒等文繪開口,張容打岔道:“會,你還不如去姨姨家,跟姨姨睡呢。”

“那你不踢我嗎?”

“當然。”

張一凡邁出剛學會走路的小腿,一頭又扎進了張容的懷中。

“那我就跟姨姨睡吧。”

見狀,文繪不禁對譯顏調侃道:“大姐,這孩子長大了也是頂級海王一個啊。”

三人正聊的火熱,譯執推門走了進來。

“哎呀。”譯顏扶著腰,艱難的站起身,問譯執:“你幹嘛去了?”

“我……我在球廳呢。”

“你去球廳,讓文繪一個人在家?”

“女孩子一個人在家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你們不是三個人嗎?”

“那我們兩個總不能天天都來吧。”

文繪盤坐在沙發上,嘟著嘴埋怨道:“是啊老公,下次帶我去吧,人家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