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不知是幸福來得太突然,還是被條件嚇到。

楚中天彎腰劇烈咳了起來。

趙環兒俏臉一紅,小女人作態,用力跺了跺腳:“你什麼意思?不行拉倒!”

“不是,我聽說……你和趙犁……”

“不要聽人亂嚼舌根,我和那老鬼什麼關係都沒有!”

“他想老牛吃嫩草,我誓死不從,他就胡傳風言風語,壞我聲譽!”

楚中天愕然,不知她說得是真是假。

趙環兒俏臉一苦又說:“官府規定,寡婦替亡夫守孝滿三年,就必須再嫁,有身孕或幼子贍養除外。”

“我命硬剋夫無子,再嫁哪有好人家收留?”

“與其那樣,不如誕下一子,守著幾畝薄田,清貧度日。”

坤國行嫁娶政令的目的,是促進新生人口。

適齡女子都難以找到如意郎君,更何況寡婦之流。

借種求子,是鑽朝廷律法漏洞,朝廷也有意睜隻眼閉隻眼,達到促進人口增長目的即可。

甚至還特意頒發了,減免寡婦丁口稅政令,減輕她們生存壓力。

趙犁一口氣給林大愣挑六個媳婦,目的就是鑽律法空子,人為製造寡婦……

楚中天很同情趙環兒,也有點兒心動。

但事關重大,他得考慮家中六個小娘子的感受。

“咳咳……這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李老鬼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還怕他不成?”趙環兒緊咬唇角激將。

“我沒有怕他!”

“那是因為什麼?怕我剋夫,還是嫌我不夠好看?”

趙環兒說著,一挺腰肢,洶湧耀眼直欲衝破繡花紅兜。

蜜桃早已熟透,到了採摘季節。

楚中天口乾舌燥,哪怕才在家中痛飲甘霖,仍感覺渴,腹中起火。

好在最後一絲理智未失,搖頭擺手:“沒……沒有!”

“你儘管放心,我只借種,事後與你再無瓜葛。”

“不管產下男是女,都和你沒有一絲關係。”

“求你了!”

趙環兒說完,上前抱著楚中天胳膊,來回晃動哀求。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舒適感,順著手臂毛孔直抵心田。

楚中天態度不再那麼堅決,略顯遲疑應道:“我家裡田還沒耕完,暫時不太方便。”

趙環兒一拋媚眼:“真沒想到,你還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我知道了!”

話畢,她有意無意整理了兩下胸口衣襟,轉身往遠處走去。

楚中天聽得一頭霧水,不好詳細追問,喊道:“你黃鱔沒拿!”

“送給你了,拿回去好好補補身體!”

……

帶著兩條黃鱔回家,小院內一片忙碌。

“當家的,回來啦!”

“哇!好大兩條黃鱔!”

“這麼快就捉到魚了?”

一幫小娘子像看稀奇似的,圍上來七嘴八舌。

楚中天有些心虛:“咳,這是別人送的,說是新婚賀禮,魚簍要等明天早上才能見成果。”

“當家的,如此重禮,回頭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

楚中天尷尬的,能用腳趾頭摳出個三室一廳。

連忙轉移話題道:“你們在忙什麼,編魚簍嗎?”

“嗯,天快黑了,鳥雀全飛走了!”

“小荷姐說,魚簍能賣錢,我們都想和春枝妹妹學藝,編魚簍賺錢。”

“都別學了,編竹簍很辛苦,一不小心就會傷到手。”

“只要能賣錢,我們不怕苦,也不怕傷。”

平真簡單的言詞,讓楚中天滿心感動,發誓帶她們過上幸福生活。

晚餐是粟米鳥肉粥。

很香,很美味。

更美味的是,飯後夜生活。

按順序,該柳絮了。

人如其名,如柳如絮,纖細窈窕,看起來有些嬌弱、飄柔。

瓜子臉,柳葉眉,靈動雙眼像兩汪清泉,彷彿會說話一般。

看了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那種。

楚中天幾乎可以肯定,優先挑選她們六個,趙犁花費不菲,不會善罷甘休。

在破局之前,他很有必要,和眾女結成真正夫妻,以防萬一。

“奴家初次,望相公憐惜!”柳絮羞澀說著,拿出一方白色手帕,鋪於床榻中間。

“柳絮,你出身不凡吧?”

柳絮嬌軀微微抽動:“沒……沒有,相公何來此說?”

她這細微肢體語言,讓楚中天越發肯定心中猜測。

見她不願多說,楚中天輕聲安慰:“不管以前什麼身份,嫁給我就是我的媳婦!”

“往後我會傾盡全力,保護好你們每一個人,不受傷害。”

“多謝相公!”

“都是一家人,無需客套,春宵苦短,咱們早些休息吧!”

“嗯……”

“吱呀!吱呀……吱吱呀……”

很快,不堪重負的老木床,發出節奏呻吟……

……

與此同時,村正趙犁家。

吃過晚飯,趙犁獨自走進房間,輕車熟路抱起虎鞭酒罈。

用力猛搖,壇內傳出細微晃動聲。

“不多了啊!”

“真的老了。”

“看來,開枝散葉壯大家族一事,真得落到鐵兒身上。”

趙犁本有兩子三女,長子從軍戰死,三女均已出嫁。

老妻去世後,身邊只剩次子趙鐵一人。

老夫少妻浪費人口資源,要交重稅,趙犁乾脆熄了再娶的打算,把目光投向村中寡婦,希望再誕下幾個幼子。

奈何天不遂人願,多次播種沒有收穫,還落下有失男人尊嚴之症。

一罈虎鞭酒,讓他枯木逢春,重溫昔日風采,遺憾的是,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

老天保佑,但願今夜一發入魂!

默默祈禱完畢,趙犁為自己倒了一滿杯。

緩緩端起,喝入嘴中細品。

嗯?

味道有些不對,虎鞭味比平日更重一些。

莫非,老天爺顯靈,今晚要讓我如願?

肯定是這樣,否則以前怎麼沒這種感覺?

趙犁越想越激動,端起酒杯,猛飲下肚。

“哈!”

吐出一口濃郁混雜味酒氣,連打兩個酒嗝,實在有些難聞。

揮動袖子扇走渾濁空氣。

趙犁擔心藥效不夠,又為自己倒了一杯。

兩杯藥酒下肚,趙犁有些微醺出門,看到趙鐵守在門外。

“鐵兒,你站這兒幹啥?”

“不要心急,林大愣那六個女人,遲早全是你的!”

趙鐵一臉糾結蛋痛:“爹,你喝藥酒了!”

趙犁吐著酒氣,伸出兩根手指:“嗯,兩杯,勁道太足,有些上頭!”

“快扶我去張春花家,今夜之後,你會多個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