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第一場戲的之後,後面幾天格外的順利。

在片場我和趙悠悠雖然稱不上是朋友,但是從毫無交集的陌生人到慢慢發展成了點頭之交。

蔣媛依舊看我不順眼,逮到機會就明裡暗裡的陰陽我。

但我大度,要不然裝笑嘻嘻的聽不懂,要不然就是一笑而過,轉身就走。

倒是搞得她一肚子的氣沒地方撒,轉身對跟著自己打傘的助理拳打腳踢。

一直跟著我在片場的珍珍一臉同情的看著她們,悄咪咪跟我說:“一一姐,還好我是跟著你,我要是跟著蔣媛,我早就被她折磨死了,看著蔣媛清純可人的,怎麼私下裡這麼惡毒呀,你看她助理都被她推倒了,這種人是怎麼紅起來的。”

我看著蔣媛面目猙獰的對倒在地上的助理破口大罵:“你沒長眼睛嗎,讓你給我打傘,你沒看見我的胳膊都在曬著!每個月的工資是不是都白給你了,天生的下賤坯子,做點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哭哭哭,就知道哭,還不給我滾起來,你沒看見我又曬著太陽了,美白精華多貴你知道嗎,就你那點工資把我曬黑了你賠得起嗎!”

地上的小姑娘胳膊肘破皮了,身上也都是灰,她唯唯諾諾的不敢反抗,慢吞吞的從地上站起來,又委屈的把傘撐起來,不敢哭出聲,默默用另一隻手擦眼淚。

本來在劇組我一貫的狀態都是明哲保身,絕不打算多管閒事的,但是蔣媛這次做的實在太過分了,我以前在橫店的時候也被人這樣欺負過,所以再看見那個小姑娘的遭遇,我心裡的怒火一下子就竄到頭頂了。

我給珍珍使了個眼色,珍珍立馬意,我悄悄開啟手機錄音,我們挽著手往蔣媛那邊過去。

走到蔣媛身邊的時候,她嘴裡還是罵罵咧咧的,嘴裡的的髒話簡直讓人不堪入耳。

她們本身站在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所以劇組的人也不太注意這裡,蔣媛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看見我們過來,蔣媛不耐煩的住嘴,狠狠的瞪了身邊的人一眼。

“蔣老師,你們也在這裡呀,好巧,剛好在拍戲上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不知道你現在放不方便呀。”

蔣媛沒好氣的看著笑眯眯的臉,翻了個白眼,抬起來高傲的下巴,嘲諷的吐出一句話:“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這女的,白瞎的長的漂亮,這麼多年的智商全在臉上了,一點沒給腦子剩,也不知道罵誰是雞。

我驚訝的捂著嘴:“哎呀蔣老師,您怎麼……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你這不是罵自己是雞嗎……這個可不興說呀。”

蔣媛本來看我就不爽,剛被壓下去的火氣又冒出來,指著我鼻子就破口大罵:“你算個什麼狗東西,你敢我罵我,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不知道是爬了多少導演的床才進的這個劇組,趙悠悠都對我客客氣氣的,你演個女三就敢這麼跟我說話,今天我不給你點教訓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是老幾了!”

說著抬手一巴掌就朝著我呼過來。

我面上不動,心裡冷笑,你也不看看就你的二兩肉怎麼會是我的對手,我在橫店搬道具的時候還不知道在哪喝奶呢。

眼看巴掌就要落在我臉上,珍珍驚呼著就要衝過來替我擋,我側身一躲,蔣媛的力帶著她身子往前一個沒站穩就趔趄的摔了個狗吃屎的造型。

我忍不住低聲一笑,急忙把蔣媛從地上扶起來,輕聲安慰:“蔣老師,你沒事吧,怎麼還摔倒了,快讓我看看有沒有摔到哪裡。”

蔣媛的臉已經是豬肝色,眼神死死的盯著我。

此時的蔣媛臉上沾了土,整個前胸都是地上的灰塵,髮型也鬆散的披在肩上,很是狼狽。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輕輕幫蔣媛把身上沾染的灰塵拍掉。

正在她準備再次向我動手並破口大罵的時候,我裝作不經意的拿出來手機,做作的驚呼一聲。

“呀,手機怎麼自動解鎖了,還一直錄著音”

隨後按亮螢幕,朝著蔣媛晃了晃,蔣媛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強忍著把要罵出口的話吞回去。

珍珍站在我們身後安慰著剛才被蔣媛一直打罵的小女生,看著蔣媛吃癟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這麼久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次。

蔣媛知道我是故意搞她的,對我很是防備,只是死死的瞪著我,眼睛裡的恨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但一句話也不再多說。

看著站在一邊不為所動的助理,吼了一句:“還不帶我去補妝換衣服”

小助理感激的看了我和珍珍一眼,收拾了腳下扔著的東西,小跑的跟過去。

我拿著手機對蔣媛說:“蔣老師,以後你也得慢點,不是每一次都有人剛好能把你扶起來的。”

蔣媛灰溜溜的走了,我和珍珍相視一笑,珍珍忍不住對我豎起來大拇指:“一一姐,你可真是太牛了,你什麼時候開啟的錄音,我一點都沒察覺,你手裡現在握著蔣媛的把柄,她總算是不敢再找你的茬了。”

我把檔案點了儲存和重新命名,微微一笑,但眼睛裡看不出來半分喜悅。

“把柄是把柄,但是兔子急了還咬人,蔣媛肯定不會跟我們善罷甘休的,你就等著看吧,不過我的戲份不多,在這個劇組最多幾個月就結束了,我們兩個都小心些就是了,另外你沒事的時候關照下蔣媛的那個助理,勸勸她,不行的話換個工作吧,不能因為一份工作,把自己都搭進去,看今天的樣子蔣媛平時沒少虐待她,再這樣下去會出問題的。”

珍珍點頭,隨後一臉崇拜,閃著星星眼的看著我說:“一一姐,你今天拔刀相助的樣子可真是太帥了,我果然沒有跟錯人,以後我就是你的超級無敵死忠粉,誰再敢黑你的人品,我就去跟他們拼命。”

我笑著拍了珍珍的小腦袋,無奈的說了句“傻瓜”

誰也不是天生就會這些東西,被保護的好的人生活的幸福的人,一輩子都不會用這種手段。

可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我們只是想有個安生立命的地方,只是想吃口飯,連飯都不讓我們好好吃,活都不想讓我們活的人,一味的反抗是沒有用的,打蛇就要打七寸,一招見血,一擊斃命,才能永絕後患。

我希望我明白,我也希望蔣媛的助理明白。

世界這麼大,不是每一次都會出現蓋世英雄,人總要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