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邸的門口不遠處,士兵們聽見裡面傳來的打鬥聲。
“哎,你們猜那小子可以活多久?”
“我覺得不超過五分鐘。”
“我看那小子還挺硬的,我賭他不超十分鐘”
“那哪能行,城主一出手,量他再硬,三分鐘內也得爬地上。”
“喲嚯,怎麼自信,行,賭什麼吧。”
“就這個月工錢,如何?”
“行!成交!”
“成交!”
三人一拍既和,呆坐在樹蔭下,等待著裡面的人傳話,掐著時辰,翹起二郎腿。
裡面的聲音一陣接一陣的,連三人都心驚膽跳起來,時間正一分一秒過去。
“聽這動靜,這小子得被揍的有多慘。”
“三分鐘已經過去了,他咋還沒死呢?”
“我說了吧,這小子看著就挺硬。”
......
蟬兒在枝頭啼叫著,日頭燻得人有些昏昏沉沉,裡面終於沒有了響動,三人一臉死氣。
“這小子竟然足足撐了二十分鐘。”
“該不會連渣都不剩了吧。”
“要不,我們進去瞧瞧,反正也是在這乾坐著。”
“走!”
士兵們再次走進府裡,來到那扇大紅木門前,對著裡面大聲喊道。
“城主,那小子死透了沒?”
見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三人感到有些奇怪。
“城主?”
一人耳朵貼近了門邊,眼珠子軲轆轉著。
“咋樣?”
“來了!”
“來了?”
“不止一個!!!”
說完,連忙向後退去,那扇紅木門在瘋狂震動。
“快往後退!!!”
話音剛落,紅木門轟然倒塌,把三人嚇了一跳,隨後,一群衣衫不整的女人從裡面竄了出來,手慢腳亂,你推我拱,如同見了鬼一樣。
三人也是一臉懵,忙拉住了其中一個女人。
“哎哎,幹嘛呢?你們在跑啥?”
“怪物啊!裡面有怪物!”
說完,女人掙脫開士兵,再次慌忙逃開。
這下子三人更懵了。
“怪物?這大白天的。難不成裡面還能冒出個齊天大聖不成?”
等全部人逃了出去之後,三人走了進去,地上一片狼藉,一個巨大的坑洞出現在了屋子中間,面前留有一灘血肉,讓人看得怪噁心。
三人來到了那灘血肉面前,一人蹲下,細看了半會。
“不對啊,送進來的明明是兩個人,這個分量來看的話,這裡就只有一個人而已。”
“這麼說,確實,而且老爺也不見了。”
“等等,你們看這是什麼?”
另一人從血肉之中用手指勾出了一枚發著綠光的戒指,仔細看了一眼之後,將其丟到了一旁,瞪大了眼睛,不停顫抖。
“幹嘛呢?一枚戒指而已。”
“那那那那....是老爺身上的戒指!”
其餘兩人,聽到這話,倒吸一口冷氣,神情也變得緊張害怕起來。
“你......你......你確定?”
“千真萬確,之前我還親眼見過老爺戴著它。”
說著說著,面色已經開始發白,額頭的冷汗直流。
“嘭!!!”
突然,那扇倒下在地的紅木們重重的被合上。
三人立刻回頭,衝了過去,使命想撞開,卻發現,門如同嵌進去一般,紋絲不動。
“是誰?是誰關上了門?”
“有本事出來?”
“城主是你嗎?”
三人對著周圍大喊。
恐懼已經拉滿,氣氛降至冰點。
“哈哈哈哈哈!”
一陣詭異的笑聲傳來,產生的迴音環繞在三人耳邊。
“你到底是誰?”
“我?”
“你們不是心心念念盼著我死嗎?”
高堂上原本背對的龍椅開始轉動,王權儼然坐在了上面。
“老爺,是你殺的?”
“放心,你們這麼想他的話,待會就可以一起見面了。”
“我們承認之前小看了你。可你知道你殺的是誰嗎?那可是唐天光,巨人國度,君王的師侄。你把他殺了,你也活不了多久。”
“還有少爺,如果他發現你殺了城主的話,這兩人就夠你死個幾百遍了。”
士兵們冷笑著,試圖恐嚇王權。
“我不管他是唐什麼光的,我只想殺掉他。至於你說的那兩個人,如果想要報仇的話,我也照殺不誤。”
“凡是對我不敬之人,定當將他挫骨揚灰。”
王權從王座中騰空而起,身體再次幻化成了那副怪物的模樣。
“我說過了吧。讓你們等著我。”
三人此刻終於明白了那些女人為何會逃竄。
只不過,怪物的目標並不是那些女人,而是他們自己。
“大人,我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計小人過。放過我們吧!”
恐懼和死亡讓他們雙腳跪下,慌忙求饒,帶著絕望的哭腔。
只不過,王權並沒有動容,眼中的殺意還沒有平息。
一根手指輕輕一揮,其中一人便飛至空中。
“首先,就是那張下賤的嘴。”
士兵的嘴巴猛的被扯開,整個人猶如一隻被拎起的小雞,脖子拉長,腳在不斷的撲騰著。
隨後,整根舌頭被硬生生的扯了出來,由於劇烈的疼痛失去知覺,王權將其拋到了地上。
其餘兩人嚇傻在原地,大口喘著粗氣,眼中已經失去光澤。
“好了,接下來,是下一個。”
話音未落,另一人被高舉於半空,眼神呆滯住。
“我記得你,扇了我一巴掌對吧?”
王權的臉上露出了冷冷的笑意。
隨即,一隻手掉落於地,毒液所帶來的疼痛令表情扭曲在了一起,血液不斷的從傷口湧出。
此刻,這座殿堂猶如一座屠宰場。哀嚎聲如雷鳴般震耳欲聾。
“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什麼都願意做!”
剩下的一人終於承受不住這煉獄般的折磨,對著王權大聲哭喊,地上流出了一灘黃色的汙水。
“別急,我們還沒結束呢。”
王權再次抬手,利爪直接貫穿了腹部,內臟流落一地,身體的餘溫慢慢消失,再次被甩了出去。
“好了,到你了。”
王權緩緩從空中落下,來到最後一人的面前。
“剛才是你在求饒是嗎?”
“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就放過我吧。我也是替人辦事,實在是無奈啊。”
“你們所謂的替人辦事,就是欺弱怕強,濫用職權,對良家婦女出手,去怡紅院發洩私慾嗎?”
“倚仗著那至高權力,所謂的混賬城主,無惡不作嗎?”
男人被懟的啞口無言。
“我的所作所為顧不上正義,但是在你們面前,正義二字是多麼的荒唐。”
“窮人與下人,沒有錢沒有權力,註定只能在你們面前抬不起頭嗎?”
“即使什麼錯都沒有,也要被你們冠以罪人之命,然後殺死嗎?”
王權心中的怒火被再次的點燃。
男人被一整個的拎起。
“那些人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只敢橫刀向弱者。那些危在旦夕的人,在臨死之前,也只是渴求著得到一絲尊重罷了。就連走在路上也被莫名的唾棄著。在死後也被拋屍遍野。他難道也有錯嗎?”
“那個女孩,那天本該是她開心的一天,只因你家少爺那無理的舉動,失去了摯愛之人,這難道也是她的錯嗎?一個人住在黑暗的屋子中,沒有親人陪伴,還要受盡村民屈辱,這難道也是她的錯嗎?”
“只有真正感受到畏懼,人們才會開始低頭。他們並不是認識到自己的錯,只是在怨恨著為什麼這個人會是自己。”
“我要蕩盡世間不公,殺盡萬惡之人,如若這天要擋我,那我便連這天也一起!”
毒液再次從王權的身體流出,匯聚在了手掌處,男人在哀嚎聲之中絕望死去。
門口處傳來了陣陣敲擊聲,想必是那些家僕發現了不對。
只是,王權已經沒有動手的慾望,無意再理會。恢復了常人的模樣,只是,眼神中帶有些許的落寞與哀傷。
此刻的他,再也不是之前的那個無能之人,他擁有了足以摧毀他人和保護心愛之人的力量。
慢慢走上高堂,掀開了面前的簾布,裡面正躺著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女,哼著微息,眼睛處蒙上了一塊紅布。
王權將她小心翼翼的抱起,在她耳邊輕語。
“我們回家了,月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