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的三層小樓的內裡幾乎被燒得成了廢墟。

一樓二樓燒燬得最厲害。

三樓還算好,只是燒燬了一半。

但同樣也沒有辦法住人了。

裴星濯安排他們三人住進了他位於市區那套最精華路段的複式大平層房子。

可樂也被從寵物醫院接了回來。

它的肉墊被燙得血肉模糊,住在寵物醫院治了幾天。

“你看,這個房間風景是最好的。”

二樓朝南的一個大房間裡,裴星濯拉開了那厚重的窗簾,綠意盎然的大陽臺出現在眼前。

“之前我偶爾會來這裡住幾天,不過會有家政公司定期上門做清潔,所以這屋裡頭的被子什麼的,你們隨便用。”

裴星濯說著,也順手拉開了落地玻璃窗,好讓外頭清新的空氣吹進來。

沒聽見身後人的說話,他回過頭一看,發現葉青歡她已經躺下了床,蜷縮著單薄的身子,背對著他。

那背景看起來,孤獨又無助。

心口浮起了無限的憐惜,他走進相連的衣帽間,拿出全新的被子,再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

他的舉動好像有些驚憂了閉上眼,陷入了睡眠的她。

她猛地睜開了雙眼,全身警惕著,待發現是他後,她又放鬆了下來。

“我好睏,我想睡覺……”

她再次閉上眼,疲累地呢喃著。

自出事以來到現在,她總共的睡眠睡時不到五個小時,她不累才有鬼。

他看著她憔悴的臉色,心疼得不行。

他坐下床邊,替她拉高了被子,輕聲細語地回,“睡吧,我不吵你。”

她轉過了身子,雙手摸索著抱上了他的精瘦的勁腰。

“陪我。”

她無助的細微呢喃叫他更是心疼得。

他脫去了他身上的外套,鞋子襪子,繼而躺下床。

她自動地將孤單的身子埋入了他溫暖的懷裡。

他一手緊摟著她,一手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和她。

“睡吧,我陪你……”

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溫柔地低語。

有他在的世界,不再冰冷。

終於感到一絲溫暖的葉青歡在連日來身體的極限下,終於撐不住地入眠。

夢裡。

她看到了她的爸爸媽媽,還有嬸嬸。

他們說,他們好得不得了,讓她不掛心他們,好好生活著……

---

裴星濯的這套房子有五個大房間,超大客廳,起居室,影音室,中西廚房,健身房,還有一個超寬闊,可以縱覽整個城市夜景的大陽臺。

因為身體的原因,葉平安和葉真真選擇住在一樓的兩個房間。

而裴星濯也請了兩個阿姨來照顧他們。

葉平安心裡對他非常的感激,只是他終日提不起精神,彷彿隨著杜麗珊的離世,他好像對這個世界,都失去了興趣。

葉真真流產,這小月子也是要做的,這個有保姆阿姨伺候。

她也終日躲在房間裡,大門不出。

杜麗珊的離去,這將會是她心裡一輩子過不去的一道檻。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

“……我的可樂大爺呀,你能不能不要看到小母狗就衝上去,留點面子給你爹我行不行?”

晚上將近十點,遛完狗的裴星濯回到家裡,他忍不住對可樂說教起來。

“你已經絕完育,是公公了,你中看不中用,再美的母狗對你來說也只是浮雲,你追上去有什麼用呢?”

可樂蹲在那,可憐巴巴地朝他汪了聲。

“怎麼了?”

聽到聲音的葉青歡從葉平安的房間裡出來問他。

“還不是可樂這隻笨狗。“

他一邊向她告狀,一邊指著自己衣服的上髒汙。

”我下去溜它,它看到一個金毛母狗就死命追上去,我硬生生被它拉得撲在了草地上,這就算了,它還踩了我兩腳,屁癲屁癲的去追那個母狗。”

可樂被他這麼一說,夾著尾巴好不委屈地嗚咽了聲。

解開它背上的牽引繩,裴星濯哼了聲,“你記住了,你是隻太監狗,沒用了啦。”

被傷口上撒鹽的可樂不幹了,愁著一張苦瓜臉回它的窩趴著,眼神哀怨地望著他,似乎在控訴他的無情。

“走,不管它,我們上樓換衣服。”

裴星濯沒理它的裝可憐,有些沒好氣地牽上葉青歡的手,將她往樓上的房間帶。

“叔叔還是吃不下東西嗎?”

衣帽間裡,他脫去身上的那件藍色條紋的休閒款襯衣,隨手拿了件簡單的白T恤換上。

“吃了點,只是精神一直緩不過來。”

葉青歡斜斜地倚靠在門框邊,看著他精瘦上半身露在空氣中,又被T恤遮掩。

她的精神也不是很足,和以前精力十足的她相比,看上去有些頹靡。

“要不要我請個心理醫生過來,我認識幾個國際上有名的心理醫生,我可以請他們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