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廢棄的荒村中,岳陽喝了一大口水,終於恢復些血色。

天空一道流星閃過砸在地上,煙塵四起。

崔浩扭扭脖子,臉上帶著一些傷痕,衣服破損好幾處。

崔浩舉手和岳陽打個招呼,小跑到一間黑漆漆的土房中。

吱呀,吱呀,地窖的木門被開啟。

一個比棕熊還高還壯,帶著斗笠的男人,揹著習武從地窖爬出來。

岳陽連忙站起來,踉踉蹌蹌走過去。

“別過來了,去那邊吧,重新生火太麻煩了。”崔浩拍拍岳陽示意他過去。

高大男人將習武放到篝火邊,拿出水袋喂上一點水。

崔浩伸手去搶悍山手裡的大餅:“你咋這麼摳,給我吃點,餓死我了。”

“包裡還有,我剛剛烤好。”悍山像個孩子一樣,死死抱住大餅。

崔浩齜牙一臉鄙視,然後轉身從揹包拿出幾張大餅放在火上烤:“悍山,執刑手,頑童你都見過。”

岳陽按住習武的脈搏鬆了一口氣,靈脈堵塞,身體重傷,但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不至於死掉。

岳陽對著各位點點頭:“多謝。”

看到頑童時有些懵,對著崔浩問道:“這位兄弟好像沒見過。”

“頑童嗎?他的功法特殊,就是上次你來看到的那個身高一米的人就是他。”崔浩遞給頑童和岳陽大餅。

岳陽一愣,看著兩米多高的頑童有些不敢相信。

“謝謝。”岳陽感覺有些虛脫,可能是大難不死後,感覺有些不真實。

“小意思。”崔浩一臉無所謂的回道。

岳陽舔舔嘴唇微微指向崔浩臉上的傷:“你這是....”

崔浩尷尬笑笑,漫不經心的回道:“被南星組織的那幫人撓的,小問題。”

岳陽看著燒的噼裡啪啦的篝火,有些放空。

自已就沒寫信求援南國反抗軍,畢竟他們太特殊,而且已經決定投靠時光城。

已經過去一天多的時間,只有他們來。

就代表邊防區放棄了習武,時光城放棄了自已。

當然這也正常,畢竟非親非故,說白了,這麼多年基本都是時光城照顧自已。

唯一幫他們辦的事就是斯卡港口。

而且時光城派人來,等於北高聯邦國向南島聯邦國開戰。

於情於理都埋怨不到人家。

“大恩不言謝,以後有用的到我的地方,絕不推脫。”岳陽咳嗽兩聲說道。

“咋娘們唧唧的,浩哥既然說要救你,就必須救你,咱反抗軍想幹啥就幹啥!”悍山豪邁的說道。

幾人說說笑笑,圍著篝火各自睡下。

屋外岳陽看著滿天繁星。

崔浩從屋裡走出來:“想家了?”

岳陽撇嘴:“可能吧。”

“想藍星的家還是這裡的?”

岳陽陷入沉思,半晌後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算是時光城故意透露的訊息吧,臥底被他揪出來了,真麻煩。”崔浩有些煩躁的說道。

“加入我們?你應該知道回北高後會面臨什麼?一場人為引發,且得不到任何利益的戰爭絕不會爆發。”

“為了平息戰爭,北高會交出你,你這個弟弟肯定知道些什麼內幕,上面也不會放過他。”

“甚至你的整個家族都會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抹除,就和當年的我一樣。”

崔浩的臉陰沉下來:“你如果在規矩之內和這幫人玩,是玩不過他們的,他們會把你剝皮抽筋,榨乾的一點不剩。”

岳陽下意識摸向口袋的煙盒,發現沒有後蹭蹭鼻子:“不了,我加入你們,除了給上面圍剿你們的理由,沒有任何意義。”

“多一個S級戰力和幾個A級,依舊鬥不過他們,想贏就得在規矩之內,但不是他們制定的規矩,而是大家都要遵守的規矩!”

“我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對他們,利益驅動而已,總不能讓他們拿這麼多年努力的一切,還有上百萬人命來賭,只為了救我。”

“崔浩這次多謝你,如果我撐過這一關,無論以後什麼情況,刀山火海我都會回報你。”

崔浩從口袋掏出一包煙遞給岳陽一根:“隨你,你說的也沒錯,無法無天的反抗軍,再多幾個也沒什麼意義。”

崔浩深吸幾口煙,吐出:“趕緊休息吧,天亮就走,南島聯邦國的人不會善罷甘休,萬一引來那幾個老怪物,可不得了。”

兩人扔掉菸頭回屋靠在牆上睡下。

一行六人披著和沙漠顏色相近的披風,朝著邊境前進。

崔浩拿出地圖對照,指著前面:“進黑風荒漠,走南星組織的地盤,再從沙河山谷繞到邊境回北高。”

“執刑手你外圍警戒,南星組織和第二軍軍長是認識的,兩幫人都吃了我們的虧,弄不好會聯手搜查。”

執刑手點頭,遊離在隊伍之外。

走路的速度很慢,大概要三天時間才能趕到邊境。

兩天時間,沒有發現空中搜查部隊。

眾人鬆了一口氣,再有十幾個小時,穿過沙河山谷,就能回到北高境內。

夜色降臨,四周安靜的可怕。

陡峭尖銳的風蝕巖壁顯得異常詭異。

就像各種動物人類擺出扭曲的姿勢。

一個隘口處,眾人臉色嚴肅起來,停下腳步。

岳陽揹著習武,用布條拴住自已和習武。

蒸汽機的轟鳴聲從兩側山谷傳來。

二十架C級戰力蒸汽機甲右臂全部改裝成重炮膛,對準下方。

巨大的藍鳥穿過雲層下降。

第二軍軍長任費,戰力未知,保守SS級以上。

南島聯邦國最強戰力之一。

藍鳥S級妖獸,南島聯邦國特產妖獸。

嘎~尖銳的鳥鳴,形成一道音障衝向岳陽幾人。

頑童全身滲出紅黑的靈力,雙手合十。

血紅的十字架浮現在半空,發出淡紅的光芒。

音障撞上十字架,立刻消散不見。

崔浩抬起頭看著天空之上的任費:“任費老兒,就你一個人來,怕是攔不住我們,而且你帶來的這些人可都得死。”

“留下那兩人,我可以放你還有你的手下離開,否則死!”任費的聲音彷彿在宣判一般,不帶一絲情感。

崔浩眼神冰冷,小聲說道:“悍山,執刑手帶他倆現在,頑童準備動手。”

沙河山谷外五公里,一個戴著防毒面具,喘著黑色鎧甲,背後還有兩條粗鐵鏈的男人,不斷深呼吸。

自言自語:“不要說話,就盯著看,不要說話,就盯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