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抱到自己喜歡的小姑娘了,可是,她卻到了瀕死之際。
這樣的擁抱,真的是太痛苦了……
“孤山 ,我們剛見面時你說過。除非我在將死之際,你是不會碰我的。
看來,我的時間,終於是到了。孤山,我終於要解脫了。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我真的好累好累!”
說完,林早早抬眸向遠處望去。入目所及之處,皆是一朵又一朵的月光花。
她伸手,朝著離自己最近的那朵月光花觸去。可是當她的手剛碰到那皎潔的月光花,花朵就化成了熒光,消失在她的眼前。
寒國的聖樹月光花樹,誰都可以向它祈福賜願,得到它的保護。
可是,這棵孕育了她生命的聖樹,唯獨對她是例外的。
因為,它對眾人所賜下的福,全是拿她的命換來的。所以,她只要一碰它盛開的花朵,月光花會消失在她的眼前。
什麼聖樹呀!
於她而言,就是一個偏心的傢伙。
“早早,你相信我,我會救你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孤山,其實你不用救我了。我的每一天,都活的好艱難,好痛苦。
孤山,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在被月光花樹孕育出來的時候,我就有自己的家。
我的家在另一方天地裡,那裡有愛我的爸爸媽媽,還有一個悶葫蘆的弟弟。孤山,我的弟弟叫林落落,是我從孤兒院裡領養回來的。
除了眼睛,希落和我弟弟林落落長的一模一樣。孤山,等我死了,你幫我照顧好落落。
他現在雖然是人人敬仰的小祭司,但是他還是一個孤獨的孩子。”
“好,我會幫你照顧好他的。”
孤山緊緊的摟著林早早,語氣哽咽道。
“還有,我死後,你一把火就把我燒了吧!記住了,我死後你不要給我穿什麼祭祀服,我討厭白色的祭司服。
我身上的這身祭司服,它太白了,和我這一世短暫生命一樣,空白一片,空白的讓我討厭。
我死了,你找一身最鮮豔的衣服給穿上,我要穿的漂漂亮亮的死。”
“好!我答應你。”
“我還想吃好吃的,我好長趕時間沒有吃過東西了。孤山,其實我真的好餓。
可是,我的胃被人切走了一半。我不能多吃東西,一吃東西我就難受,很難受很難受的。
我現在瘦的和個骷髏似的,是不是很難看。”
“不難看,我的早早永遠是最漂亮的小姑娘。不管胖還是瘦,早早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好看的。”
孤山輕輕的吻了吻林早早的額頭,他說話的語氣雖然平時,但是他的眼睛裡,全都是化不開的哀傷。
“孤山,如果有下一世,不管我是不是什麼大祭司,不管胖還是瘦,長的好看與否,我們還在一起好不好?”
“好。早早,在下一世,不管你長的好不好看,你都是我心裡最漂亮的小姑娘。
我發誓,在下一世,就算我失去所有的記憶,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會好好的保護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孤山摟著林早早的孱弱的身體,低下頭,和林早早的額頭輕輕的相抵著。
就在孤山的額頭和林早早的額頭相觸的那一刻,孤山的身體猛的一頓。
就在剛才,他本想和早早的靈魂做一個契約,讓他在下一世可以順利的認出她。
可是沒有想到,契約還沒有達成,他竟然在早早的靈魂裡,看到了一個入魔者。
那個入魔者,他正在快速的吸食著早早的氣運!
想到這個,孤山的眼睛迅速的變紅,一股黑氣迅速的朝著那個入魔者探去。
一個入魔者,天生就是魘的糧食。可是如此可惡的東西,他竟然潛藏在早早的靈魂裡,靠吸食她身上的氣運為生。
可是還不等那一絲黑氣觸碰到那個入魔者,孤山懷裡的林早早,最先承受不住的慘叫了起來。
林早早的慘叫聲,讓孤山迅速的回過了神。
他是一個魘,和早早身體接觸時都能傷害到她的身體,更別提他把自己身上的怨氣伸到她的靈魂裡。
正當孤山抱著林早早緊張不已時,林早早的腦海裡,再次響起了那個系統的聲音。
【宿主,你竟然敢派那個魘傷害我。作為懲罰,我要殺光你身邊所有的人。
等他們全都死了,你身上的氣運也會被我吸食乾淨。等你死了,那麼我將會利用你的氣運,擺脫入魔者的身份。
哈哈哈……】
【殺千刀的系統,你還沒有死!我不是把你殺了嗎?】
【只要那兩個異世之魂不死,我怎麼可能會死。只要她們活著,我就能利用她們,完成最後一個劫數,升級成一個真正的仙。
哈哈哈……
嗯!不對,有人要殺那兩道異世之魂!】
系統的話音剛落,林早早頓時就感覺自己的頭輕了一步。此時,她能明顯的感覺到,那個該死的系統從她的靈魂裡脫離了出去。
更甚者,她竟然能清晰的看到那個一直潛藏在她腦海裡的那個系統。
那一個身穿紅袍的年輕男人。
“孤山,快,追上他!”
林早早指著前面的那個紅袍男人,歇斯底里的吶喊著。
“好!”
隨著林早早手指的方向,孤山抱著林早早快速的朝著前面的那道身影追去。
可是那個入魔者的身影,真的是太快了。饒是孤山的本領高強,他還是沒有追上那個入魔者。
聽著慘叫聲,當孤山抱著林早早來到祭祀臺時,那裡已經是鮮血一片了。
林早早從孤山的懷裡下來,順著高高的臺階,林早早拖著自己虛弱至極的身體,蒼白著臉,一步一步的朝著祭祀臺上走去。
平時她用來給百姓祈福的祭祀臺,它是那麼的潔白聖潔,可此時它卻被鮮血浸成了紅色。
林早早看著橫七堅八的倒在祭祀臺上的屍體,有她認識的文武大臣,還有她不認識的宮人侍衛。
此時,他們在全睜著眼睛,目光直直的朝著她看來。
似祈求,似期待,更多的,是絕望。
在孤山的攙扶下,等林早早走上祭祀臺的那一刻,她整個都快瘋魔了。
陪著她長大的大山,張叔,若秋,紀凡天,春君……
這些她拼了命都要守護的人,此時全都倒在血泊裡。他們的身體,以極其怪異的姿勢倒在血泊裡。
林早早看著用自己朋友親人的屍體組成的祭祀圖案,她心裡清楚,那是那個該死的系統,用他們的命獻祭,從而來劃破穿越時空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