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夙燁宣召,女人推開高德海疾走進來。
見顧遠初狼狽的跪在地上,心下也有些慌張,若是母家有事,那她在後宮的地位也不穩。
她原本以為戰英死了,那皇后之位就是必然是她顧傾城的。
卻不想攝政王一句話,斷了她的皇后夢,讓她這些年的籌劃都成了笑話。
為此她還背上了禍國妖妃的罵名,她是恨極了那多管閒事的攝政王。
可是那攝政王偏偏手握重兵,權傾朝野,連當今陛下都拿他都無可奈何,她只能打碎了銀牙往肚裡咽。
“陛下,家父是被攝政王陷害,這件事錯在不爭氣的顧傾瀾身上,她不該不聽父母之命與攝政王私定終身,被人利用,攝政王此舉意在離間陛下與家父啊,還請陛下明察!”
顧傾城的話倒是讓夙燁冷靜下來。
他若是真的殺了顧遠初,豈不是正中了攝政王的計謀。
見夙燁眸色裡的遲疑,顧傾城心下稍安,塗著紅蔻的纖白手指,輕輕撫在男人的胸口,溫柔的逶迤了上去。
“陛下,我們自幼一起長大,傾城的心裡只有陛下,又怎會背叛。家父是陛下一手提拔,對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鑑。”
顧傾城早年被戰皇后壓著,直到夙燁當了皇帝,才將她接入宮中。
女人那些年受的委屈,夙燁都看在眼裡。
若不是她和顧遠初,他還不能那麼順利把戰家扳倒。
“朕知道愛妃受委屈了,不曾想,攝政王竟然這麼陰險狠毒。”
夙燁望著地上的顧遠初,也沒了之前的生氣,但是心裡卻生了幾分猜忌。
“起來吧!”
顧遠初這才鬆了一口氣:“謝陛下!”
他顫巍巍的爬了起來,到現在腿都是抖的。
“顧傾瀾這麼不安分守己亦是你父不教之過,該怎麼處理丞相自己看著辦,莫要朕失望。”
皇帝的意思是,攝政王他不敢惹,但是顧家女兒他可以懲治。
本就是禍害,顧遠初眸色決然:“臣遵旨!”
夙燁一揮手,讓人退下了。
這幾日煩心的事格外的多,戰家倒臺後,他忙於應付百官和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
又在攝政王的威壓下夾縫裡求生,苦不堪言。
曾經被戰家打怕的外族頻繁入境騷擾,他卻沒有可用的兵馬。
甚至連最愛的女人都沒法給她一個後位,他這皇帝做的著實窩囊。
這讓他不禁在夜深的時候,想起那個被他逼死在未央宮的女人。
若是她還活著,那他是不是就不會這樣煩擾?
“陛下,你的頭疾又發作了?傾城給你揉揉。”
女人俯身上前,整個人貼在了夙燁的身上,嬌媚的眸色閃過一絲笑意,纖白紅蔻的手指撫摸在了他的太陽穴處。
攝政王府,寒潭外室。
錦羅紅杖的金絲楠木大床上,男人下意識的抱著身邊的女人。
紫貝風鈴聲悠然響起,如絨羽般精細漂亮的長睫微微顫動了下,緊接著杏仁般雙眼睜開了。
這是什麼地方?
顧傾瀾輕輕動了一下,忽然胸口微滯,這才發現身旁有個人。
還是個男人!
眸色微凜,想起先前在相府發生的事情。
纖白的手指抬手,將男人的下頜勾了起來,一張邪肆妖冶的俊美容顏露了出來。
“嘶——”
真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