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瀾吃了一驚,後退了幾步。

心裡思量,萬一這傢伙出手,自己能有幾分活命的機會。

她一抬頭,正好撞上那曜紫雙眸。

男人微微皺眉凝視著她,眼底閃過幾分疑慮。

“是你回來了嗎?”

喑啞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感覺。

顧傾瀾微微一怔,難道他察覺自己的真實身份?

不應該呀!

顧傾瀾只得向前走去,卻不想剛到跟前,

男人忽然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緊接著高大的身影華麗的倒了下去!

顧傾瀾愣在了當場,這是什麼情況?

她皺下眉頭,抬腳踹了下男人。

見他紋絲不動,曉得是真昏過去了。

顧傾瀾望著地上的男人,思忖了片刻。

曾經他們見面是敵人,而現在……

仇人的敵人,便能為她所用!

顧傾瀾望了下四周黑衣人的屍體,難保那群人不會再回來。

於是,把男人身上華紫的袍子扯下,將他扛起縛在了自己的身上。

原本以為男人身高八尺會很重,卻不想輕得很。

若是之前,她能輕易的扛起他,但是這個身體現在很弱,只能這樣拖著。

顧傾瀾沿著來時的牆垣笨拙的又翻了出去。

東城是平民居住的地方,去那裡最為合適。

她找了個無人居住的破茅屋藏了起來。

將男人扔在了一旁的草堆上,累的癱倒在地上。對這個弱雞身體十分不滿。

她將男人推了一下,也靠了過來。

拉過男人的胳膊,伸出髒兮兮的手指,切在了男人的脈門上。

奇怪!

他怎麼會受如此嚴重的內傷?而且體內竟然有多種劇毒!

一種是剛剛被黑衣人刺傷的暗器所致,還有一種可怕的寒毒,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寒毒是他孃胎裡便帶著的。

還有些她說不準,像是剋制這寒毒的。

顧傾瀾望著眼前曾強大無比的男人,有些難以置信。

卻不想,剛才他與黑人的打鬥,已經是強弩之末。

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呀,寧死也要面子強撐著。

方才看他打這麼久,她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出來。

能活到這麼大還真不容易!

顧傾瀾望著男人胳膊上的暗器,小心翼翼的拔了下來。

緊接著俯下身子,將那暗器的毒吸了出來,生怕自己也吸進去,顧傾瀾吸一會便吐了出來。

連著吸了好幾次,直到吐出的血水成了鮮豔的紅色,才鬆了口氣。

翻了下袖口,拿出之前在河邊拔的夏枯草和白蒺藜嚼碎了,敷在了男人受傷的胳膊上。

那原本是為了防止合歡散再復發而準備的。

這藥清熱解毒,眼下也只能先將就著給他用了。

見男人依然昏睡,顧傾瀾原本想閉目養神一會,卻不想喑啞的聲音響起。

“冷……”

顧傾瀾一怔,難道是他的寒毒發作了?

男人周身瞬間變得冰冷起來,那邪肆俊美的容顏看不出一絲血色。

原本殷紅的唇色也變得白皙透明起來。

男人本能的伸出手,將顧傾瀾一把拉近了懷裡,緊緊的抱住了。

顧傾瀾被凍得一哆嗦,伸手便一巴掌將男人扇了出去!

“放肆!”

他……竟然把自己當成暖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