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ure Lemonade：飛濺的檸檬芬芳

此時天色灰濛濛一片。

整個城市像是被套上了一層灰暗的濾鏡，所有生機與活力都在沉睡中等待甦醒。

有個人，從這個本該做著香甜美夢的時間醒來，焦躁與憂慮困擾著他，又一次將他從睡夢中喚醒。

火車、摯友、戰爭、飛機……這是組成他噩夢的全部內容。

他又夢到這些了。

史蒂夫坐在床上緩了下神，隨後便照常洗漱下樓去跑步。

一圈又一圈，清晨的風溫柔地撫過他的臉，屬於和平年代的安寧是一首永不過時的搖籃曲，哼唱著讓士兵眷戀歸寧的童謠。

當地平線上的太陽昇起，光輝照亮著大地，將所有陰霾一掃而空，甦醒的人們開始了忙碌的早晨，空曠寂靜的公園也漸漸多起了人氣。

戴著貝雷帽的少女踏進了公園，迎著金光粼粼的湖面，誦起了那戲劇裡的臺詞。

史蒂夫跑完最後一圈時，用毛巾擦著不存在的汗。

他揹著光，就這樣看見了披著晨曦光輝的少女，金黃的髮絲閃耀著黃金般的光澤。

少女誦讀得很認真，絲毫沒注意到臺下多了個觀眾。

她表演著，時不時皺眉停頓了一下，微微思索後又重新聲淚俱下地演繹臺詞裡的角色。

“還是不行呀……”少女嘆氣一聲，有些愁眉苦臉地看著手裡的劇本。

“Excuse me？”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少女，只見少女方才外露的情緒一下子盡數內斂，羞澀微微一笑，“早上好，先生。”

“早上好。“史蒂夫回道，“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

少女搖搖頭，“是我太入戲了。”

“我叫麗，你呢？”

“史蒂芬·羅傑斯。”

交換了名字的兩人相視一笑。

【人物：春日野麗（Cure Lemonade）

翻譯：檸檬水天使

代表色：黃色

所屬：三代戰隊，Yes！Precure5 GoGo！

象徵：紅玫瑰、蝴蝶

力量屬性：活力

隊伍職位：控制】

兩人見肩並肩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聊起了天。

“你很喜歡錶演嗎？”史蒂夫問。

麗遠眺著那浮光麟麟的湖面，輕緩的聲音遙遠得似從彼岸傳來，空靈得像夢一樣。

“是的，很喜歡。”

“特別喜歡！”她又補充了一句。

“上臺表演的時候不害怕嗎？”史蒂夫望著女孩的側臉，受到女孩的感染，他的聲音也不由自主放輕了些。

想他當年，舉著盾牌站上舞臺時，心中雖然怨，卻也是害怕的。

“做自己喜歡的事，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害怕呢？”

麗轉過頭，言笑晏晏，棕黃的眸對映出琥珀的光輝。

“你呢，羅傑斯先生，你有喜歡做的事嗎？”

史蒂夫沉思了一下，帶著不確定的語氣，“畫畫吧……”

“那看來只是普通喜歡，不是特別喜歡。”麗歪了歪頭，左邊的雙馬尾頭髮自肩膀垂落。

“真正喜歡的東西你不會去懷疑自己對它的熱愛！”

“你年紀小小，怎麼說話這麼老氣。”史蒂夫失笑。

小姑娘歪了歪，反駁道：“我已經16歲了①，也不算小了。”

史蒂夫看著麗的蘿莉臉，心裡不由得懷疑是不是麗在虛報年齡。

天吶！她看起來可比16歲更小！

“所以羅傑斯先生，除了畫畫，你還有別的喜歡的東西嗎？”

麗似乎對之前的答案不滿意，又追問了一遍。

史蒂夫細數了一下自己的過往。

參軍之前自己的確是喜歡畫畫的，自己是美術專業畢業，但是那段時間自己一心向往參軍報國。

可參軍之後他並不是第一時間就上戰場，而是像個跳樑小醜一樣活躍於熒幕之上，手中的盾牌不是為守護家國而舉起，而是為了賣那該死的國債。

等到他真正地實現了自己的理想抱負後，他開始與隊友暢想戰爭結束後的日子……

他會與喜歡的姑娘在音樂下翩翩起舞，會和摯友兄弟一起白頭到老，一起坐在這公園的長椅上看著太陽的升起。

而不是——

像現在這樣，自己孤零零地來到不屬於他的時代，電視上還播放著他當年的影片，可是再沒有戰爭需要揮著盾牌衝鋒陷陣的美國隊長了。

他被時代拋棄了。

史蒂夫突然落寞了起來，神色有些惆悵，“我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

“那可以去嘗試一些新鮮的事物，或許你能找到新的愛好也說不定？”

麗沒有詢問為什麼史蒂夫的情緒會突然變得如此沮喪，她試圖地，給出了一個建議。

“現在年輕人喜歡的東西可能不適合我。”史蒂夫有些自嘲。

“羅傑斯先生看起來年紀不大，怎麼說話這麼老氣？”麗把史蒂夫說過的話又原封不動還給了他。

不過麗也不需要史蒂夫的回答，史蒂夫還沒開口，麗就先道：“要不要先試試演員這個愛好？”

揚了揚手中的劇本，琥珀色的眼睛閃著粼粼的光，“羅傑斯先生可以替我搭下戲嗎？”

雖然史蒂夫本人很牴觸站在舞臺上表演，因為那會讓他想起自己以前賣國債的黑歷史，但是這不妨礙他幫助一個可愛的孩子。

劇情並不複雜，主要講述的是一個退伍後計程車兵回到家鄉，最後發現心愛的姑娘嫁給別人的故事。

很老套的情節，麗飾演的就是那個士兵喜歡的姑娘。

【我很抱歉，約翰。】

“你永遠都不用跟我說對不起，蘇珊。”史蒂夫念著臺詞，“我會祝福你的。”

【你還是我記憶裡的那個約翰，可我已經不是你認識的我了。】

“可是對我來說，你永遠都是最好的蘇珊。”

史蒂夫看著麗，眼前突然浮現起了佩姬·卡特那白髮蒼蒼的臉。

昔日有著那年輕美豔的容顏的戰友，躺在病床上，笑著對他說：’史蒂夫，你回來了……’

【戰爭真的會改變很多東西，不是嗎？】

“是的。”

【在這場戰爭中，村子被敵軍摧毀，我失去了父母，我的弟弟為國捐軀，我以為……】

【我以為你也回不來了。】

“現在我在這裡，蘇珊。”

——’是的，佩姬，我回來了。’

【和平真好。】

“和平……真好。”

【你打算以後做什麼呢？】

“我不知道，我除了打仗什麼都不會。”

——我是一個與社會脫節的人。

“也許我會去當工匠，也可能會去選擇種地。”

【可是這些你都不會。】

【你會被工匠排擠，也會被農民唾棄。】

“我可以學的。”

——我可以學的。

“我會去適應和平，去感受和平帶來的平靜，我不會再從號角和擂鼓的響聲中去迎接新的一天。”

——我會去享受和平。

【我由衷地歌頌和平！】

“我由衷地歌頌和平。”

麗與史蒂夫不約而同地說出了最後一句臺詞，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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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站在屋頂的高處，俯瞰著夜晚那五彩斑斕的霓虹，彷彿在這燈紅酒綠的城市喧囂之中有種遺世而獨立的異樣清醒。

——你是一個異世來客。

你，不屬於這裡。

童希夢很喜歡在屋頂獨處的感覺。

耳畔響著汽車鳴笛的嘈雜，享受著人世間的熱鬧與生氣，而後在這片繁華中內心歸以寧靜。

放空自己，什麼也不要想，給自己的大腦放放假……

【懶就是懶，找這麼多借口！】

系統嗤之以鼻，毫不留情地戳破童希夢的矯情假象。

緊閉的眼睫微顫，兩道凌厲的金光在睜眼的瞬間似寶劍出鞘般鋒芒逼人，卻又如蜻蜓點水般一閃而過，歸劍入鞘。

“今天週五，下班時間，拒絕加班！”

童希夢本體打了個哈欠，歪歪扭扭沒個正形地癱在沙發上。

【不加班的話，那你現在在幹嘛？】

現在的童希夢可是上線了Cure Lemonade的小號馬甲，不加班的話不是應該在家癱著刷手機，找自己的好評看嗎？

“只是凹個造型而已，別想太多。”童希夢道。

系統：？？？在美國隊長屋子對面凹造型，你可真是棒棒！

淺金的發隱在夜色之中，蝴蝶振翼在空中揮灑出金色的磷粉，拖曳出星光般的尾跡，最終撲向了紅色的玫瑰髮飾。

消散的光點亮了那暗中的眸，琥珀色的光明滅了一瞬後，又隱於黑暗。

蝴蝶飛走了。

史蒂夫開啟緊閉的窗戶，凝重的目光遠眺向對面的天台。

夜晚霓虹的燈光掃過那片黑暗的區域，卻照亮出空無一人的空曠，唯有夜晚的風在那停留。

——剛剛那裡有人！

史蒂夫很肯定，那探究的視線掩藏得很拙劣，像是個蹣跚學步的孩童，隱蔽的手段都只是初學者階段。

特工可不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雖然神盾局的特工在美國隊長看來跟裸.奔差不多，但是專業級特工還是比剛剛那位不速之客要強得多。

不知道對方是誰，史蒂夫只能肯定一點，那就是他（她）沒有惡意，也許僅僅只是好奇窗戶後面住著的究竟是什麼人。

對方停留的時間不長，但是專門挑晚上這個時段來，可以見得身份不見得光。

畢竟正常人都會選擇敲門拜訪，而不是偷偷摸摸在暗處偷窺。

簡直跟神盾局那群變.態一樣！

變.態本態突然打了聲噴嚏。

“誰？”

黑暗騎士轉身，銳利的眼光緊鎖住那聲源之地，裸.露在面具之外的下巴緊繃，警惕著暗處不明敵友的來客。

像是黑夜亮起的火光，一隻紅色的蝴蝶倏忽在暗處點亮，被一隻纖細的手託著足，照出屬於一位女性的光潔下巴。

根據下巴的位置大概估算出身高，對方似乎還未成年。

不過，哪怕是如此，蝙蝠俠也是不會輕易放鬆警惕的。

這無聲無息的隱匿之術，居然連身經百戰的蝙蝠俠也毫無察覺。

就憑這一點，蝙蝠俠就不會輕視對方——蝙蝠俠從不輕視對手。

不過，這暴露的方式是不是拙劣了一些？

任何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暗行者，都不會犯如此低階的錯誤。

蝙蝠俠隱晦地給羅賓打了個手勢。

羅賓看到後無聲息地挪動著自己的步伐，與蝙蝠俠共同形成夾擊之勢。

暗處的人一直沉默不語，手中的蝴蝶光芒漸漸熄滅，像是落幕的舞臺上那逐漸暗淡的光，待到光芒完全消失時，暗處的人亦隨之消失。

“魔法？”羅賓將目光投向了蝙蝠俠。

蝙蝠俠沒說話，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簡直是我見過的最大膽的宿主之一了！】系統不可思議地大喊。

【你居然同時去招惹美國隊長和蝙蝠俠？】

“嗯。”童希夢打了個哈欠，不以為意。

【你為什麼要故意把自己暴露給美國隊長？】系統問。

“鋪墊。”童希夢正在刷著影片，不是很想搭理系統。

童希夢的馬甲都只是一串資料而已，只要不是故意暴露，再敏銳的人也不會注意到馬甲的存在。

誰能察覺到虛無縹緲的資料呢？

【你是在醞釀什麼計劃嗎？】

“是。”

【什麼計劃，說來聽聽？】系統嘿嘿笑了兩聲。

“下班時間，拒絕談公務！”一個影片刷完了，童希夢終於把視線從手機上移開。

系統無語凝噎。

【你看看其它跟你同期的任務者，人家的KPI比你高多少，你得加把勁啊！】

為鹹魚宿主操碎心的系統真的是恨鐵不成鋼。

“拒絕內卷。”

童希夢義正言辭。

“嘶！唉，我說……你們這個公司，本來就是工作時間自由，只要能保持任務圓滿完成就行，什麼時候有這個所謂的KPI了？”

童希夢還是看過員工合同的，雖然她現在只是試用期，但是試用期也是有合同的好吧！

試用期不籤合同的，都是黑心公司！

系統頓時支支吾吾。

“嗯哼？”童希夢挑眉。

【其實是我們系統之間的一個內部排行榜啦！】系統想了想還是告訴了童希夢。

【大家把各自宿主的任務完成情況排成一個榜，然後就可以看出哪個任務者的工作能力更出色，相對的也可以看出帶他的系統厲不厲害。】

“說白了唄，就是你們內部惡性競爭，公司難道還會因為任務者工作不積極扣你們工資？”

【不會，我們都是拿提成。】系統幽幽道。

“所以說嘛，珍愛生命，遠離加班，拒絕內卷，從我做起！”

“哦耶！”

系統：……耶你個頭！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