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將軍的白月光17

蕭景珩派延風處理程綰的身後事，自己能想到的，全都事無鉅細的都給延風交代清楚。他明白自己現在還不是喪氣的時候，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

蕭景珩不敢帶大軍一起，怕自己走後敵軍再次攻打邊關，也怕眾將士得知朝中目前的局勢軍心不穩。蕭景珩只能帶了自己信得過的近衛返回京城。

蕭景珩一路強撐連日征戰又早已受傷的身體，一路來到城外。

宇文璟已發現程綰不在宮中，斷定程綰出逃定是為了蕭景珩，此刻宇文璟也已然是怒火中燒。早兩日，宇文璟派出去盯著蕭景珩的探子就來報說蕭景珩已經在返回京中的路上了。宇文璟算著時日，早早的在城樓上已經準備好了與蕭景珩決一死戰了。

蕭景珩臨行至城門外，還未站定，便看到城樓上宇文璟壓著聖上與七皇子的身影。

“宇文璟！現在你繳械投降，放了聖上與太子你尚有一線生機。若你執迷不悟，待我破城，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蕭景珩，你不會以為朕會讓你那麼輕易就能進城吧，朕，有先皇的禪位昭書，朕，也是宇文家的子孫。在世人眼中，朕就是新皇。莫非你是想自立為皇，讓你身旁的將士們全部背上罵名成為叛軍嗎！若自己一人進城，我尚能留城下眾將士一條性命。”

蕭景珩聽著宇文璟的話愣住。是啊，宇文璟也是宇文家的人，不論這一仗誰勝誰負，他都不想讓身邊出生入死的兄弟變成世人口中叛軍。他也知道宇文璟要他獨自進城，顯然是想要他的命了，但自己又能怎麼辦呢。總不能為了一己私利，連累那些同他一樣真心守衛百姓的將士，成為他們守護的人口中的叛軍。

“宇文璟，你的心思已昭然若揭，若你答應我兩個要求，我便孤身進城，與你一決高下。”

“朕今日心情甚好，你不妨說出來聽聽，興許朕答應你了也未可知。”

“一，城下將士無一人是叛軍，他們一人的性命也不許傷。二，承諾放聖上與太子自由。若你可做到，我便卸了兵器獨自進城！”

城樓上，宇文璟安排著士兵百餘人全部到城門後待命。“好，朕答應你。若讓朕知道你想耍是什麼花招，先死的就是他。”

說罷，宇文璟拽著宇文清的身子探出城樓外。

蕭景珩下馬放下兵器，轉頭對身後的人說“此去，不論我性命是否仍在，大家即刻離開，是從此卸甲歸田也好，繼續保家衛國也罷，不許一人停留，全部離開！不許一人回頭！這是軍令！”說罷，蕭景珩朝著城中走去，城門緩緩開啟一個縫隙，只夠一人通行。蕭景珩走進去後，城門隨即關閉。

百餘名士兵瞬間將蕭景珩團團圍住。蕭景珩自己又何嘗不知，自己興許可以以一敵十，若是兵器戰馬聚在，以一敵百也未嘗不可一試。但現在赤手空拳，面對百餘名手拿兵器計程車兵，怕是回天乏術。

宇文璟站在數十排弓箭手身後，挑眉看著蕭景珩。“程綰呢？把程綰交出來，親口承認你與程綰沒有絲毫情誼，什麼也沒發生過。當著天下臣民承認你所犯下的謀逆之罪。朕興許能讓你死的痛快些。”

蕭景珩似是想起曾經程綰曾對他說過的話。

“那你以後，不可以有一天說任何一句放棄我的話，說一個字我都會傷心的。”

蕭景珩的腦海中回想起那日上元燈會，程綰曾對他撒嬌說過的話。

蕭景珩雙手握拳，衝上前放倒面前的一眾兵士，他終是下不去手殘殺自己的同胞。看著蕭景珩似是困獸之舉的動作，身邊一時間竟無人敢上前。打鬥中蕭景珩猛然看到自己的平安符繩子斷開掉在地上，他回身蹲下撿起平安符。

“放箭！”就在此時，宇文璟下令。一時間劍雨籠罩在蕭景珩上空，蕭景珩沒有抬頭，仍舊低頭看著手中的平安符，握的更緊了些。眼眶紅著，他露出微笑，大聲開口似乎在吶喊自己不公的命運。

“臣此一生！對得起家國！對得起百姓！對的起聖上，和這天下臣民！我蕭景珩從無半分虧心！只是心悅一女子罷了。臣！究竟何錯之有！”

說著，他轉頭站起身，身影高大威猛，身上的盔甲閃閃發光，彷彿一尊鐵血戰神。突然，天空變得陰沉，一片片黑雲滾滾而來，瞬間籠罩了蕭景珩整個上空。

在烏雲的遮蔽下，數不盡的劍羽如疾風般從天而降，似千萬利箭般向著蕭景珩傾瀉而來。這些劍羽閃爍著寒光，每一支都鋒利無比。

蕭景珩緊緊握著手中程綰留給他的平安符，微微仰頭。他的眸子中透露出堅毅與決絕。劍羽如暴雨傾瀉，落在他身上，蕭景珩毫不退縮，硬生生站在城門之前，巍然不動。身上的盔甲伴隨著劍羽落下，發出陣陣尖銳的碰撞聲。

劍羽一支支紮在鎧甲上，發出刺耳的撕裂聲，鮮血從他身上濺溢而出，形成了一道道血痕。蕭景珩的表情卻沒有絲毫改變。他凝視著從天而降的無數劍羽，毫不畏懼。

劍羽不斷地射來，城門前的地面已經被刺穿，已然千瘡百孔。然而，蕭景珩的身軀仍然屹立不倒。他的目光緊鎖，鐵血般的決絕在他眼中燃燒。

“程綰，這家，這國，這天下臣民，我皆已盡力守護了。此後我只守護你一人。程綰，我來尋你了……”

一聲聲巨響中，天空中的劍羽漸漸消散，就像一場短促的風暴，來得猛烈卻離去得迅速。瞬間，烏雲密佈，黑暗再次席捲大地，狂風大作，雷聲不斷髮出轟鳴，傾盆大雨滴滴砸下。

“宿主，已播放完畢。即將進入休眠，開始清除記憶。”科技感十足的系統空間中釋放出半透白色的霧氣。程綰看著螢幕中死去的蕭景珩，心情久久不能平復，漸漸的程綰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