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蒙面黑衣人竟不知從哪突然出現,手持長刀直向燕北琛襲來!

燕北琛迅速反應,將手中的密信塞到虞晚寧手裡,回身抬臂一擋,與蒙面人交戰起來。

燕北琛手中的短刃與敵人的長刀相比並無優勢,但卻絲毫不落下風。

他一腳踢中蒙面人小腹,對虞晚寧說:“你先離開,別傷著你!”

虞晚寧連忙揣好密信,朝門外跑去。

蒙面人見狀,也放棄攻擊燕北琛,轉而向虞晚寧襲去。

足以見得他也是為這秘信來的。

長刀劈下,在空中劃過一道銀光。

燕北琛眼底陡然閃過冷芒,他立刻抬手將手中匕首狠狠地擲了出去。

蒙面人還未碰到虞晚寧,便被匕首刺中後心,倒在了地上。

燕北琛一腳踹開蒙麵人的屍體,拉著虞晚寧迅速離開了這座宅院。

二人回到住處,終於開啟了那封密信。

信中詳細記錄了江淮官員和當地山賊白虎寨暗中勾結,聯手製造人為鹽荒的事情。

他們一面劫了運鹽船,把官鹽運給鹽商,高價銷售,一面貪汙了護渠餉,還將鹽運受阻的罪過歸為百姓修渠不力,前前後後賺了個盆滿缽滿。

虞晚寧看的一陣生氣,怒罵道:“這群人真是沒有良心,我們一定要揭發他們!”

燕北琛的臉色凜若冰霜:“沒錯,而且要儘快,已經有人發現我們的動作了。”

他低頭看著信,沉聲道:“但是隻根據這樣一封密信,還不足以撼動整個江淮官場,咱們還是要找出相應的證據才行。”

虞晚寧接過信又仔細的看了看,說:“這信上寫到趙大人來到這裡之後,首先調查了漕渠修繕的情況,發現朝廷每年下撥的護渠款與漕戶到手的餉銀和建材費用有極大的出入,他暗中查探了林昌,發現林昌手中有一個賬本,記錄了林昌貪汙護渠款之後的分贓情況。如果我們從林昌下手,拿到這個賬本,便是破開了一個口子。”

燕北琛看向虞晚寧:“你的意思是?”

虞晚寧唇角一勾,臉上帶著躍躍欲試的神情:“我覺得可以再利用林峰一次,潛入林府把賬本偷到手。”

燕北琛面色嚴肅,立刻道:“絕對不行!我不許你再和那個林峰來往,更不許你以身犯險再去林府,若是露出馬腳,你立刻就會沒命。咱們再想其他辦法。”

虞晚寧卻很認真的說:“這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若要偷賬本,那也是我去。”

“不行,林府戒備森嚴,縱然你功夫再厲害,也無法輕易躲過外院的那些護衛。而我一個女眷,想進內院就方便多了,我先讓林峰帶著我進去,然後再支開他,悄悄潛入林昌的書房,將賬本偷到手。”

這個計劃聽起來的確不錯,可萬一出了什麼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燕北琛猶豫了半晌,依然不同意:“還是另尋他法。”

虞晚寧佯裝生氣地看著他:“你就這麼不相信我的能力?”

“當然不是。”

“這裡的百姓被官府和山賊玩弄於鼓掌之間,毫無反抗之力,日子過得那樣艱辛,我心中實在悲憤,也想幫助他們,早日扳倒那些狗官!你就讓我去吧……”

燕北琛深深地望著她,看到她眼中的決然,沉默半晌後,終於點了頭。

虞晚寧欣然一笑,“那我準備一下,明日便去找林峰。”

燕北琛突然抱住她,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萬事小心,如果出現意外,保命要緊,到時候我就在林府外面接應你。”

末了,又聲音黏糊的補充一句:“還有那個林峰……不許讓他碰你!”

虞晚寧“嘖”了一聲,故意說:“要利用人家,總是要先給一些甜頭的嘛。”

燕北琛靜默片刻,突然收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緊,“那你不準去了,我要把你鎖在這裡,你的甜頭,只能我吃。”

虞晚寧哭笑不得,安撫的捏了捏他的後頸,“好了好了,知道了。”

……

林府裡。

林峰那日從虞晚寧的宅院出來,回家之後又覺得氣不過,之後又去找過一次,可已經是人去房空,他想找人洩憤都找不到。

他想了又想,越覺得林韻那日說的話就是嚇唬他。

本來想將見過林韻的事告知父親,但是林昌近幾日一直在忙公務,沒工夫搭理他,他也不敢錯過去給林昌添麻煩,便一直沒說。

恰逢今日林昌回家吃飯,飯桌上林峰終於將事情說了出來。

林夫人聽後很是驚訝,斷定林韻回來,和王姨娘突然失蹤的事有關聯,便也跟著向林昌吐露了王姨娘不見了的事。

林昌心煩不已:“這事怎麼不早說?”

林峰說:“這不是看爹你最近忙嘛,沒敢告訴你。不過爹,林韻說的是真是假,她真的要當上宣王妃了?那咱們家日後就是皇親國戚了!”

林昌一時也分辨不清,皺著眉頭說:“如果林韻真的攀上了宣王,她把她娘接走也不是不行……我跟長公主有一段日子沒聯絡了,等忙過這幾天給她去個信問問情況吧。如果是真的那最好,如果是那死丫頭撒謊騙人,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們娘倆捉回來!”

林峰又打起自己的小算盤說:“如果林韻真的和宣王成親了,那宣王怎麼著也不能再惦記虞晚寧了吧,那時咱們家又身價大漲,若是去定國公府提親……”

林昌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有點正事兒?”

林夫人維護林峰說:“婚姻大事也是正事嘛,峰兒都二十了,還沒成親呢。”

“沒成親,身邊的女人倒是沒斷過!我告訴你,最近給我安分些,別到處去惹事!”林昌面色冷沉,“查鹽運的官員們幾日前就到了,主事的卻一直沒有露面,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動作,我整日提心吊膽的,忙得暈頭轉向,你再給我添亂,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他筷子一摔,沉著臉離席。

林峰本來就心中鬱悶,又捱了一通罵,更是不高興,也走人了,當即出門,去酒樓借酒消愁,喝了個爛醉,在酒樓裡睡了一晚。

第二日上午,他醒過來,揉捏著酸脹的太陽穴往樓下走,誰知竟然正面遇上了虞晚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