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暑假很開心,過得也很快,陳廈收拾好東西,在出發前把爸爸媽媽約在一起見了一面。

“還是爸爸送你去吧好不好?你和梁雨欣兩個女孩子,爸爸不太放心。”陳父擔憂地說。

陳母和陳廈坐在陳父對面,陳母喝了口咖啡,慢條斯理地說,“有什麼需要媽媽的就告訴媽媽。”

陳廈點點頭,沉默了會,站起來抱了抱爸爸媽媽,陳父陳母送她到高鐵站,梁雨欣已經在候車廳坐著了。

“爸爸媽媽覺得你是最棒的,上大學了,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陳母眼眶含著淚,“媽媽愛你。”

陳廈再次抱了抱父母,刷身份證進了候車廳。

一眼看到梁雨欣,她閒閒散散地坐在位置上,旁邊放著她的包,看樣子是給她佔的座。

“還有半小時,15分鐘後檢票。”梁雨欣看到她,不緊不慢地說,抬眼皮看了看旁邊,“你的那位也來了。”

陳廈愣了下,立馬轉頭。

陳譯源穿著最普通的白t站在旁邊,高高瘦瘦的,他雙手環繞在前胸,靠在牆上盯著地面,身邊矗立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

“你怎麼來了?”陳廈快步走到他面前,有點擔心,“你不是申請軍訓免訓了嗎?學校沒透過嗎?”

陳譯源看著她,搖了搖頭。

“那你怎麼來了?不在家裡多休息幾天嗎?你宿舍肯定沒人在啊,大家都去基地了。”

陳譯源垂眸,覺得有點難以啟齒,但他還是說了,“我想和你一起。”

“我不想離開你。”

檢票聲響起,陳廈回頭,梁雨欣拉起兩個箱子,催促她,“走了。你家那位走不走。”

“走吧,你和我買的肯定是一班車吧?”陳廈牽起他,“真的是。”

陳譯源的車廂和她倆不一樣,但他很固執地找人和他換了票,坐在陳廈後面。

“柘大不是早開學軍訓了嗎?他怎麼今天才去?”梁雨欣回頭望了一眼,早就覺得奇怪,這才小聲地問陳廈。

陳廈不想說陳譯源的缺陷,含糊其辭道,“他不舒服,就申請免訓了。”

“好好哦,我下週也開始軍訓了。”梁雨欣嘆了口氣,“你們商二大什麼時候?”

陳廈想了想,“我們好像沒通知,估計和你們差不多吧。”

慶林離柘林不遠,兩個小時的高鐵,很快就抵達。

乘地鐵過去,柘大和商二大是不同的方向,陳廈拖著行李箱下高鐵,準備和陳譯源告別。

“給我拿。”陳譯源左手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右手接過陳廈的行李箱和梁雨欣的行李包,他把包固定在箱子上。。

他看了眼陳廈,高鐵人流量很大,他聲音加大,“走我前面。”

梁雨欣讚歎了句,“你是我的神。”

陳廈眨眨眼,乖巧地走在前面出了高鐵站。

“你先去柘大吧,我和梁雨欣去商二大就好了,她學校就在我學校旁邊。”陳廈想接過自己的行李箱。

陳譯源把箱子往自己身後挪了下,“我陪你去。”

“?”梁雨欣嘟囔,“我會把你女朋友看好的,放心咯。”

陳譯源心裡有點焦躁,他也說不出原因,見不到陳廈他就很慌張。

他明明應該相信陳廈的。

徐謙也在這個學校...和她一個學校...

和高三一樣,陳譯源心裡慌的難受,坦誠地說,“我訂了商二大旁邊的酒店,我去陪你幾天。”

梁雨欣翻了個白眼,“我服了。”

陳廈愣住,“…你幹嘛啊。”

陳譯源搖了搖頭,“我沒事,陪你。”

他不說,陳廈自然也沒再問。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陳譯源真的一直陪著她,她心裡奇怪,以為他在彌補高三他不在的那段日子。

他緊張地有點過分了。

徐謙和陳廈同專業,還同班,分班後的同學名單表都嚇到陳廈了。

她以為徐謙和她開玩笑,結果真的和她一個專業。

徐謙學習也很努力,不比陳廈少。

超乎陳廈意料的是,林盞也被體育系錄進來了,雖然不是商行二大本部,是次部。

這些對陳廈來說都是好訊息,對陳譯源來說卻不是。

他咬牙,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是錯誤的。

回校當天,陳廈陪他去整理了宿舍,見到了他的舍友,都是很樸實的大學生,陳廈帶了見面禮,給足了他們好印象,大家都笑陳譯源有這麼好的女朋友,讓他給經驗怎麼追的。

陳廈笑著說是她追的。

他說要送陳廈回學校,陳廈不答應,上了車後和他招手,陳譯源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強,幾乎把他吞噬掉。

他上前追計程車,沒追到,給陳廈打電話,她乖乖地接起來,問他怎麼了。

陳譯源囁嚅著唇,讓她到學校報平安。

陳廈專業的排課表很快下來了,出乎她意料的是這個專業課多到爆炸,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找陳譯源。

幾乎天天滿課,選修也把晚上擠滿了。

梁雨欣看到她課表都崩潰了,叫她回高三休息幾天。

徐謙倒是很淡定,他每天固定坐在陳廈身邊,說自己只認識她,怕生,陳廈翻白眼,覺得他做作。

課多一些…就能一直見到她。

徐謙在暑假學了車,面板被曬得烏漆嘛黑,本來高高瘦瘦,現在讓人感覺有種黑皮帥哥的感覺,班裡女生常有找他搭話的,後來發現他總和陳廈在一起,以為他們是男女朋友,也就沒再來了。

陳譯源沒課的時候都會來,可物理學哪是有空的,他被教授邀請到校企合作的物理實驗班,每天忙的腳不沾地。

他有時候忙的暈頭轉向,以為陳廈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陳廈忙起來也是不回資訊,兩人有時候一天都沒聯絡過。

太辛苦了,陳廈每天搬著測量器在屋外一呆就是一個上午。

測量器不重,但徐謙不會讓她搬,她打著傘在旁邊記錄數值。

柘林的秋天來得晚,11月也還在穿短袖。

陳廈長得好看,她不在乎形象,每天隨便扎頭髮穿一身就跑出去做作業,也不看天氣預報,過得瀟灑隨性。

這讓徐謙養成了天天帶傘的習慣,他知道柘林天氣不穩定,每天都帶著傘出門,下大雨的時候還會去陳廈宿舍門口等一等她。

陳廈明確拒絕了他,可他笑嘻嘻地,說做朋友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