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不稀罕。”龔子墨雙手抱胸,氣呼呼道。

老爸就是偏心。

“老弟,你要是聽我的話,姐姐倒是可以帶帶你,畢竟你現在小短腿的,也登不上去。”

龔苒苒上下打量了龔子墨只達她胸口的個子,建議道。

瞎說什麼大實話。

龔子墨瞅了瞅他的小短腿,抑鬱了。

“姐,你別說我,你以後少出去曬,你看你這臉,就跟個大黑娃似的。”

龔子墨調侃。

龔苒苒這才關注起自己的膚色。

“我真有這麼黑?”

“嗯,你看你手背顏色,你臉就是這麼黑。”龔子墨說道。

龔苒苒看著自己黑乎乎的爪子,也抑鬱了,她還是愛美的。

“苒苒,這似乎是孃胎裡帶出來得毛病,從小就是這樣。”羅幻梅想起來了。

“沒事,在爹眼中,咱們苒苒是最美的。”龔修然安慰道。

龔苒苒表示她並沒有被安慰到。

“孩子他媽。”

“以後叫我幻梅,你記得改口。”羅幻梅提醒道。

“嗯嗯,幻梅啊,你縫紉機不是沒有嘛,等我湊齊材料,再給你造一個。”

龔修然站在幻梅身邊,討好道。

他原來這副身體的主人,真不是東西,竟然還打老婆。

想當年,他可是憑藉他的手藝,四處走訪拜師,還拆零件,親自做了一個縫紉機送給羅幻梅,後來幻梅深受感動,才嫁給他的。

“你有這個心就好了,當下還是解決溫飽問題,咱們房子都塌了,現在還只能住在大哥家裡呢。”

“麵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龔修然有信心。

“姐,你快把熱水拿出來看看,還是熱的不。”龔子墨提醒道。

龔苒苒意念一動,茶杯出現在手中,入手滾燙。

笑道:“是熱的。”

“那很不錯了,到時候咱們把容易壞的蔬菜水果放裡面,保鮮效果槓槓的。”羅幻梅高興了。

“對啊,冬天,咱們就存許多許多的冰,夏天就不愁熱了,還能吃棒冰,哈哈哈。”龔子墨開始臆想。

這時,錢婆子端著一盆薑湯進來,碼著臉看向龔修然。

“老二,還坐在椅子上當大爺?要我一口一口餵你喝薑湯嗎?”

被老孃點名的龔修然立馬站了起來,勤快的倒了幾碗薑湯,分發給羅幻梅幾個。

還拍馬屁說道,“娘,還是您心疼我。”

錢婆子不為所動,坐在凳子上,有些枯瘦的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面,似乎在想著什麼。

“當初給你一筆銀子建房,就算是四進四出的青磚瓦房都綽綽有餘,這次一個小小的地龍翻身,全村人都沒事,就你家房子塌了,龔老二啊龔老二,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龔修然喝到一半薑湯的動作一頓,腦殼有些木,這地龍翻身,房子塌了,怪他?

隨即,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臉色一白,本能地一下子就跪到錢婆子身前。

“娘,是我當初愚蠢,被騙了一半的錢財,買了假酒喝,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龔修然低垂著頭,一下子把什麼都交代了,畢竟這個事,只要一查,就知道了。

他主打一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心裡已經罵了原主八百回了,真是又菜又愛玩,嗜酒如命,還偏好喝好酒,每回醉酒就揍老婆。

“我歷來不怎麼約束你,想著你長大了,也有自己的家庭,龔老二,你看看你那,被砸出血失憶的閨女,你看看你那灰頭土臉的妻兒,你怎麼忍心讓她們跟你受苦?”

錢婆子一字一頓,砸進龔修然的心裡。

“娘,我錯了。”

羅幻梅求情:“娘,相公他知道錯了,他下次再也不會了!”

龔子墨:“是啊,奶奶,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覺得爹爹是真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的。”

龔苒苒:“奶奶,我相信我爹不是有意的,他這次是真心悔改。”

關鍵時刻,一家人還是一條心,幫著龔修然求情。

錢婆子看龔苒苒雖然失憶了,卻還是本能地幫他爹說話,也軟下了心腸。

“行了,還好一家人都沒什麼事,起來吧!”

龔修然卻仍然跪著,“娘,還有一件事,需要您出面。”

龔苒苒三人???

還有什麼事是他們不知道的嗎?

“說說看。”錢婆子皺眉,不知道這二兒子又有什麼么蛾子。

“前日,我和村頭的劉大壯喝酒,他付的酒錢,條件是把苒苒許配給他兒子,說是今日就來下聘,可能是因為今天出了事,還沒來。”

當時原主爹半醉半醒,以為劉大壯在開玩笑,畢竟劉大壯的兒子都二十二歲了,可比苒苒大八歲呢,怎麼想都不可能。

說完,龔修然立馬縮起脖頸。

喊道,“娘,我以後再也不碰酒了。”

“什麼?龔修然,這可是苒苒的終生大事,就你上下嘴唇這麼一碰,就許諾出去了?”

羅幻梅一個代入,就覺得龔修然是實在可恨,一點都沒向她透露過這件事。

然後越想越氣,用拳頭錘龔修然的背,“苒苒還那麼小,你怎麼捨得?”

龔苒苒人都麻了,所以,她是有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

古代真可怕,女子竟然可以隨便被許出去。

“龔老二,你真是幹得出來啊,苒苒還是不是你親閨女?你給我把手伸出來。”

錢婆子一聽這件事,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抄起一邊的雞毛撣子就要打人。

龔修然一聽,老實的把雙手伸出來,閉眼。

老孃應該是要打他,唉,打吧,只要能幫閨女解決這一口頭婚約,怎麼打他都認了。

結果想想中的捱打沒有落下,龔修然睜開眼一看,原來是苒苒抱著錢婆子的腰不讓她上前。

“奶奶,爹已經知道錯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覺得最重要的是該想辦法去解決問題。”

錢婆子被孫女這麼一攔,冷靜了下來,問龔修然。

“他請你喝酒,花了多少錢?”

“五十文。”

“你連五十文都拿不出來?”

錢婆子從沒想到,這麼久沒去龔老二家,他們已經窘迫到這個地步?

“花,花光了。”

龔修然想起原主,都替他感到羞愧。

錢婆子對著龔修然怒喝道:“你給我去院子裡跪著,好好反省你之前的過錯。”

“是,娘。”

龔修然低垂著頭,走到院子正中,跪下。

整個院子全是青石板鑄成,龔修然就這麼一跪,簡直就是用骨頭和青石硬碰硬。

錢婆子看都沒看一眼龔修然,想了一下,對羅幻梅說道。

“幻梅,你和我出去一趟,和我配合,演一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