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繁榮大國的覆滅,一場波及世界的種族戰爭,兩位遙遠國度的君主跨越時間的長河尋找隱藏在陰霾背後的真相。
風國,風之谷,皇家第十四學院。
蓉雪老師用教鞭把黑板拍的啪啪作響,每一屆到了這個時候她的心情都會變的十分的沉重。後天就是這一屆學生第一次外出尋找自己契約靈獸的時候了,一個不留神就可能會斷了學生一輩子的前途,必須要慎之又慎才行。
轉眼便看到在最後面靠窗的位置,靈雲還在抱著他的靈獸小寵物趴著睡覺便氣不打一處來。
迅速走過去拍著他的桌子,突如其來響聲嚇了還在睡夢中的靈雲一大跳。不過懷中那隻通體雪白的小獸卻似乎沒有任何的影響依舊是軟軟的趴在靈雲的大腿上,睡眠出奇的好,就這還沒有被驚醒。
“靈雲,我知道你咒術很有一套,甚至還以現能掌控的靈咒力創作出了一套很有特點的二階咒術。”蓉雪的手掌捏的咯咯作響,氣憤的吼道:“但別忘了你還只是個學生,與一頭合適的靈獸簽訂契約是何其的重要你可能不是很清楚,也沒人和你說過這些,你也看不明白。
但我,作為你的老師,我有責任告訴你,這很重要,甚至未來到底在咒術這條路上到底能不能走遠,這一次就已經被註定了。你未來的戰鬥夥伴,它是會改變你這一生的命運的。”
......
靈雲揉了揉眼睛。
他怎麼可能不明白這些,他甚至比起在座的這些人都清楚這些。想要反駁,想要說所謂的召喚獸是夥伴不假,但並不是用來改變命運的工具,真的就應該是純粹的夥伴。可以一起哭,可以一起笑的那種。但總歸是閉口了。
畢竟這些終究是註定不能夠說出口的。
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挨訓。
原本的他並不屬於這個時代,當時的他還是世界上最年輕的十階咒術師,也是唯一一個同魔族相戀的人族,但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拋下過往的一切進入沉睡。
靈獸契約這種這種東西也是在那個時候被創作出來的,只不過那個時候不叫做靈獸契約。
九年前,在沉睡洞窟中醒來的自己虛弱的像是一隻無骨動物,身體重新回到了七歲時青澀的模樣。
因為長期的沉睡,渾身無力的他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懷中的小獸同樣也是靈咒力盡失。
扶著山上一棵棵的樹木經過漫長的跋涉下了山
曾經的一切已經成為曾經,未來依舊像是一團迷霧。或許,把曾經埋在心裡,珍惜當下才是自己應該做的。
......
蓉雪大體掃了眼班上的每一個人,沉了沉心中的怒火,繼續說道:
“簽訂一頭強大的靈獸作為契約靈獸進行輔助作戰對於你們這些剛剛入門的人來說,就相當於擁有了一柄神兵利器。甚至在對以後的戰鬥中有了一個很重要的自保手段。靈獸對於靈咒力的感知以及掌控力度乃是與生俱來的,初期的成長也要比快的多。”
蓉雪手持教鞭走到講臺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接著說道:
“初期乃至一些中期的靈術師之間的戰鬥主要就是契約靈獸互搏,所以說怎樣選擇自己的第一個契約靈獸至關重要。”
“靈獸的天賦,上限,以及成長速度,甚至是培養所需要的資源到底是不是你能夠承受的起的,這一切的一切都要考慮的清清楚楚才行。”
說完又狠狠的瞪著靈雲道:“聽見了沒有。”
蓉雪站在講臺上看著下面那一個又一個茫然又不知所措的小眼睛裡充斥著的那一抹興奮就感到一陣頭疼。
每一屆都是這樣,最後總會有一些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導致不得不殺死自己的第一隻契約靈獸的學生。
不,這些學生甚至可以說是佔據大多數。
契約靈獸死亡的話雖說契約將不再作數,但對靈魂還是會有一定的影響的。這種影響可能需要幾個星期,幾個月,甚至幾年才能夠恢復過來。
至於這一屆其實最讓她擔心的還是靈雲,看他整天跟那隻不知名的靈獸膩歪在一塊,不會真的一時腦抽跟它簽訂契約吧。
看它那人畜無害的外表能不能打贏自己家看大門的那隻吉娃娃都成問題,更別提戰鬥了。
靈雲在入學以來展現出來的天賦極高,別看整天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但短短一年時間就已經達到了可以畢業的水準。不僅本身實力達到了三階的水準,甚至對體術也達到了不可思議的白銀武者層次。
任何一位老師都不想讓一個天才學生毀在自己手裡,這會使她有一種負罪感。
講的自己喉嚨都快冒煙了,也不知道下面這些學生聽進去多少。不過依照往年的情況來看,恐怕八成是左耳進右耳出,剩下哪兩成是壓根就沒有在聽課。
“行了,下課。你們都自己好好想想吧,尤其是你,靈雲。”蓉雪臨走還不忘痛批靈雲一句。
一聲下課,學生們彷彿是收到了某種口令早已忍受不住的興奮徹底爆發,原本安靜的教室瞬間亂作一團。
見蓉雪老師走遠以後班上有幾個女生嘰嘰喳喳的圍了過來,其中一個女生更是抱著一盒巧克力遞給靈雲引起周圍人一陣起鬨。
十六歲正是青春洋溢的時候,尤其是在春夏交接的夜晚。蟲鳴聲時斷時續的響著,卻又沒有讓人厭惡的蚊蠅作怪,已經略顯悶熱的空氣彷彿已經凝固,對蕭慕雨來說周圍起鬨的聲音早已經模糊,只能聽見此刻自己胸口處有咚咚的聲音。
“吶......吶個......這個給你。”
柳葉飛蕩,春心萌動。
突如其來的禮物讓靈雲有些措手不及,懷中的白色小獸早已醒了過來,隨意瞥了一眼蕭慕雨之後轉過頭來緊緊盯著靈雲,就像是一隻正在搶奪配偶的野貓,兩耳直豎,渾身毛髮更是炸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靈雲冷汗直冒,心中大罵。連連擺手道:“對不起,我覺得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
周圍此起彼伏的起鬨聲就像是已經點了火的炮仗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瞬間熄火。蕭慕雨紅著臉只感覺十二分的尷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感覺自己的臉就像是著了火一樣。
“是......是麼。”
狠心的撕裂又一位清純少女的美好幻想,提起早已收拾好的書包便要離開這個無聊透頂的地方。
靈魁2400年,一場本可以避免的腥風血雨席捲了整個幽藍界,到處是咒術留下的痕跡,到處是背叛,到處是屍骸。戰爭的黑色烈焰燃燒到幽藍界的每一個角落,只留下了勝利者所書寫的歷史以及失敗者的不甘。
當然了,還有一人以及一隻可愛的白色小獸。
“切,真搞不懂你有什麼好的,自從你來到這個學校已經第四個了。真是納悶你們人類的雌性腦子抽了哪根筋,能看上你這種混蛋。”
此時已經是深夜十點鐘,咒術學校要比一般學校放學晚的多,街道上已經基本看不到行人和車輛,只有剛剛移到天空正中的那一抹皎潔的圓月陪著放學的孩子們。
咒術本就比其他什麼技能知識難學的多,也複雜的多。不知從何時起越是需要充足時間休息的時候,惡毒的教育學家們越是把休息的時間給你壓縮到極致,直到把你逼迫到開始厭惡乃至於放棄。
一人一小獸一前一後的在靜悄悄的人行道上不慌不忙的走著,絲毫不擔心回家晚了。
“啊哈?再混蛋不也把你追到手了。真是的,吃什麼醋嘛,我這不是斬釘截鐵的拒絕她們了麼,再說咱倆早就簽訂召喚契約了,莫非你還擔心我那天跑了不成。”
“哼!誰擔心了,你愛去哪去哪,如今我的咒力十不存一,還能攔得住你不成?”
抖了抖身上的毛,如同寵物貓一樣可愛的小獸竟是口吐人言傲嬌道,隨是這樣說,但微微上揚的嘴角暴露了內心的得意。
靈雲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小獸毛茸茸的腦袋:“好了好了,算是我的不是,回頭給你做芥末味的冰激凌吃,保證你從來沒有吃過。”
“哎?你這小子做的東西真的能吃麼?不會又要糟蹋糧食吧。”白色小獸斜著眼不敢置信的道。
“沒問題的,相信我啦......”
雖然只是初夏,寂靜的夜色中偶爾也能聽見蟲鳴聲。走了好半天,行至這座繁華城市的郊區的一個小區,交環花婉四個大理石刻成的大字擺放在噴水池前。
小區裡的各個店鋪早已關門,只有一家酒館亮著燈火,以及零零散散的幾個醉酒的客人。
“和以前一樣?”
“和以前一樣。”
滿臉鬍子拉碴的老闆和往常一樣進到廚房端上來一盤切好的牛肉,一碗清湯麵,一杯青梅酒以及一杯酸棗汁。
把幾樣都隨意的擺在桌子上,從懷裡掏出一個鼓囊囊的信封遞給靈雲。
“這是上次的報酬,你數數對不對。最近一切太平,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大額的懸賞了。真搞不懂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還是個學生,是怎麼搞定這幾隻中階魔獸的。”
“保密!”
開啟信封一張張大額鈔票露了出來,隨手點了點,抽出一張來重新遞給老闆。
“給多了。”老闆笑道。
“那邊的幾個人什麼情況?”風靈指了指旁邊那一桌店裡僅剩的客人。
“和你一樣,新來的冒險者。我這個店偏僻的很,不是這個小區的誰平白無故來這啊。”
冒險者?風靈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幾人,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四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令人厭惡的氣息。這種氣息不同於氣味或者是其他什麼實際上能體驗到的東西,僅僅只是一種感覺。
“怎麼了麼?”見靈雲不說話只是在悄悄的打量幾人,老闆小聲問道。
靈雲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開玩笑道:“沒什麼,看他們喝的爛醉如泥的樣子估計今天晚上得睡你店裡了。”
“是啊,所以我才討厭這份工作,每次這幫子冒險者喝爽了我都要擔驚受怕的,生怕他們酒壯慫人膽惹是生非,為了讓他們快點滾蛋到最後還得搭進瓶上好的解酒藥去。”老闆忍不住抱怨道。
深夜十二點的鐘聲在市中心的聖者大廈傳來,白色小獸把最後一塊肉扒拉進嘴裡跟在靈雲身後離開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