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響起那個甜糯甜糯的嗓音。

“啥事?”須房尊在腦海裡回應。

“報告大哥,發生大事了!世界行政司最近建立了一個組織,好像叫什麼TW0,專門管理孕仙塔,而且就在剛剛,TW0正式宣佈,對於七十二神塔,全世界所有人都有平等的權力進行探索。”

“他們的行動倒是很快。”

“可不是嘛大哥,而且他們還特別提到,任何國家、組織或個人,都不得將神塔據為己有,不得有其他影響神塔探索的行為。彙報完畢。完蛋,剛剛忘了說了。”

那聲音立刻變成了旁白。

對於這個突然找上自己,而且莫名其妙就能和自己意念溝通的姑娘,須房尊沒有任何頭緒。

只知道,對方自稱明月,好像以前做過聲優,聲音百變,可甜可御。而且估計是做聲優的影響,心裡邊一想事情,就會以旁白的形式說出來。

“大哥,你都不說辛苦了。明月好氣哦。”明月的聲音變成了撒嬌的小甜妹。

“還有事嗎?”

“還有呢,大哥,有人在神塔獲得了能力,可以變身巨人,有點像綠巨人那種,出來後搶了一家錢莊,現在滿大街都是他的通緝令呢!明月好怕怕哦。”

叮……

“哎,大哥哥,你怎麼就掛了嘛,明月還沒說完呢,”酥麻酥麻的嗓音迴響在自己腦海,就算是須房尊這個有家室的人也有點受不了啊。

“大哥哥,人家就是想你了嘛……哎哎,大哥,說正事,我讓小冰來找你了,到時候你可要善待小冰哦。小冰還小,就算大哥寂寞,也不可對她XX哦。”

叮……

直接用意念切斷聯絡,須房尊扶額。

啥小冰?

須房尊知道明月不僅擁有意念溝通的能力,貌似還有冰系能力,如果是奇幻世界,這種自然系能力估計也是一方大佬了。

但是從明月的語意中感受到,她好像過得只算可以,而且似乎在逃避什麼。

不再想明月,他回到了目前的現實。

這兩天,他試驗了二號的一些能力。

自己可以將二號完全披掛在身上,當一件盔甲或者防護。而且在披掛的狀態,自己就從公眾的視野消失,甚至從紅外攝像頭、熱成像攝像頭裡面消失,為此,甚至驚動了監室的警報系統。

當一群軍士手持槍械衝進室內,看到自己貼牆而立的時候,他們也有些尷尬。不過好險,如果這個能力的事情被上面知曉,今後的路可想而知多難走。

除了完全披掛,還可以部分披掛,甚至可以借用二號的一根手指、一隻眼睛。

二號,也就是戰爭之王的三雙手臂中,最上面那雙可以延長,經過試驗,每隻手大概可以延伸二三十米的長度。當自己的雙手披掛上那雙手的時候,須房尊發現,就連自己的手也能延伸。

披掛狀態可以選擇虛化或者實化,虛化情況下,擁有穿透的能力,而只有實化狀態,才能干涉這個世界。

只不過,披掛二號十分費神,目前的全披掛狀態,也就幾分鐘。這個在睡覺的時候蒙上被子已經試驗完畢。

達到披掛極限後,自己不僅精神力全被榨乾,甚至體力也空空如也。

“看來這個狀態要特別注意,如果在對敵中達到極限狀態,很難想象要怎麼個死法。”

須房尊緩緩在室內踱步,揣在兜裡的手一直處於虛化狀態。

他發現,披掛時間好像能透過鍛鍊不斷提高。

這是好兆頭,正好如今無事可做。

看所外面。

扎著雙馬尾的少女坐在立交橋橋洞邊沿。

少女蕩著雙腳,看著夕陽西下。

不遠處就是萬山領看所。

少女眼裡,一團巨大的灰雲聳立在看所上空。

那是某人的念。

少女能看到人們的念,善念、惡念,平靜的念、激動的念、憤怒的念,那些念就像雲朵一樣,漂浮在人們頭頂,五顏六色,時刻變換著。

每次看到看所上空那團灰雲,少女都有些震驚。

那樣巨大的惡念,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惡念……也談不上惡念吧,就是一團灰色的雲朵,惡魔的形象,齜牙咧嘴,欲吞併世界。

令少女感到驚奇的是。

這團念形成的灰雲,沒有惡意,沒有善意,不激動,不憤怒,就那麼平靜地,彰顯著自己對世界的失望和憎惡。

彷彿一張被浸染成灰色的白紙,上面沒有內容,就只是灰色。

她看過最為憤怒的人,他們的念形成的黑色雲朵,最大也就灌木大小。而眼前這個念,史無前例,大如雲天。

最開始,她只是被這團灰雲吸引,然後逐漸靠近,發現這是某人的念形成的灰雲後,她幾乎顛倒了自己三觀。

她將自己的意識延伸,嘗試著探入那團灰雲,然後機緣巧合地,找到了灰雲的主人。

須房大哥。

她有些戰戰兢兢,能產生這麼巨大唸的人,到底有多麼十惡不赦!

然而結果令她意想不到,大哥哥最開始只是驚奇自己為何找到他,後面,好像大哥哥一個人呆在監室也無聊,每次聯絡他,雖然表面上他很不耐煩,但少女能感覺出來。

大哥哥其實挺開心的,那種彷彿找到同類的開心。

微風一蕩,一隻蝴蝶不小心撞上蛛網,奮力掙扎。

鬼面蜘蛛感受到動靜,朝獵物爬去。

少女伸手,將那蝴蝶救下,放在手背,蝴蝶輕輕揮動翅膀,翩翩起飛。

少女輕輕地笑了。

“就是這附近!”

地面一陣嘈雜,一群黑衣人警惕地搜尋著四周。

“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掘地三尺也要將她揪出來,不然你我都沒好果子吃!”一個黑衣壯漢大聲嚷嚷。

少女悄悄起身,往橋洞深處挪去。

伸手一揮,一道冰牆將橋洞封死。

少女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

眼睛閉上,再次睜開,有熒光閃閃。

看所大門外。

幾個近乎透明的小冰人速度極快,透過大門柵欄鑽入看所,幾個小冰人分頭行頭,往看所深處摸去。

少女的視線連線上其中一個小冰人。

這個小冰人有所不同,眉心有一點鮮紅。

“小冰,找到大哥哥,靠你了!”

少女心頭默唸。

監室內。

時間來到傍晚六點,牆壁上的電視開啟了。

“插播一條新聞。”須房尊抬頭看去,一個記者神色恐慌對著鏡頭,持話筒的手不住發抖。

“這裡是貔貅國官方新文媒體號,”主持人極力壓制恐懼,“就在今天上午接到官方報告,萬山領雙河鎮河邊集鎮發生了兩起慘絕人寰的分屍慘案。受害人均系當地吳姓一家三口,目前據偵探彙報,針對性作案、仇殺的可能性比較大。”

畫面滿屏的馬賽克,可以瞧見,馬賽克後面一片殷紅。

接受採訪的兩個當事人,一個臉色蒼白,面對記者的提問一語不發,一個蓬頭亂髮,神色驚懼,宛若神經病院提前放出來的瘋子,滿口胡言:“是鬼!魔鬼乾的,吳三舔我的時候我親眼看到,就是魔鬼,比天花板還高……”

“看來當事人已經神志恍惚了,現在還不是採訪的最佳時機……”主持人只好切過畫面。

畫面運轉的過程中,有個鏡頭須房尊留意到了。

就是一號放過的那個少女。

她蒼白的臉色間,閃過一絲決絕。

一號,你他媽這麼變態嗎!

須房尊甚至感到,脖子後面有一絲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