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奶奶！”
陸衍舟整個人魂不守舍，一路跌跌撞撞地終於來到了福婆的病床前。
“王阿姨，”溫以時站在病房外，朝護工使了眼色把她喊了出來將房間留給了陸衍舟和福婆他們祖孫。
“溫小姐，我剛剛也是被嚇著了，老夫人喝了點稀飯結果就吐了好多血，比前兩天反應都激烈，”護工解釋道，“這就立馬給你打電話了。”
“沒關係，”溫以時問道，“醫生來了是怎麼說的？”
“還是一樣說是出現的正常反應，醫生說只能等昨天做的檢查結果都出來了再決定後續治療了。”
聞言，溫以時沉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王阿姨你先去給奶奶再做些稀飯吧，上午奶奶就沒有吃什麼東西。”
“好。”
溫以時坐在外面的沙發上，望著關著的門剛剛看著福婆和陸衍舟，她突然也好想爺爺，好久沒有聯絡爺爺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
“奶奶，您生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福婆面色毫無血色，身板本就瘦弱，這幾天被病痛折磨她整個人更是直接消瘦了一大圈，陸衍舟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福婆滿眼疼惜卻又無從下手不知怎麼去撫摸她。
“舟舟別哭，”福婆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龐，眉眼彎彎，“瘦了，臉上都沒有肉了，我們舟舟考試辛苦了。”
“對不起，奶奶對不起，”陸衍舟自責不已，“都是我太粗心了，竟然連您生病了都不知道，奶奶對不起。”
“孩子不怪你，”福婆說道，“是奶奶不想讓你們擔心才沒有告訴你的，和你沒關係。”
“我知道奶奶，一一都告訴我了，”陸衍舟堅定道，“奶奶，我的未來不能沒有你，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的，這次您就聽我的，無論要花多少錢這病我們都要治，我已經可以掙錢了的!”
福婆笑而不語，她只以為陸衍舟的話是在安慰自己，他還是一個學生哪裡會有能力賺錢，“好。舟舟，奶奶有點困了。”
“困了就睡吧，我會一直在您身邊守護您的,”陸衍舟給福婆掖著被子。
“嗯嗯。”
福婆看著陸衍舟，緩緩閉上沉重的眼皮進入了睡夢中。
等到福婆睡熟了，陸衍舟悄悄走出去關上了病房的門。
“奶奶睡了？”
溫以時站在客廳的窗戶邊一動不動地眺望著遠處，直到聽到身後的微微動靜才動了動身子。
“嗯，”陸衍舟走了過去，和她一同站在了窗戶前，“一一謝謝你，要不是你恐怕我現在已經沒有奶奶了。”
“別這麼說，”溫以時靠著他肩膀，握著陸衍舟的手安慰道，“奶奶會沒事的。”
陸衍舟垂眸看著窗臺上放在他手背上的小手，緩緩出聲道，“一一，奶奶她從住院到現在花了多少錢你給我說一聲，我把錢給你，這個錢不能讓你出。”
“和你替我給我媽的那一百萬相比，奶奶的治病錢不算多少，”溫以時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本來我還不知道該怎麼還你，等會你把卡號發我，這錢也不能讓你給她。”
聞言，陸衍舟不由一驚，許是心虛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底氣不足，“一一，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把手機忘在教室的那個晚自習，”溫以時直起背脊，“我撒謊了，其實不是什麼系統訊息，是她給你發資訊又要錢了，後來我給她打過去了電話這才知道了一切。我知道你所做的都是為了我，我沒資格去質問你，也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打擾你專心備考競賽，所以就沒有告訴你。”
“對不起一一，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陸衍舟垂下腦袋，“我也是無意中看到阿姨跟你要錢的資訊的，看阿姨的意思你不給她錢她不會善罷甘休，而且每次見你提到阿姨都會不高興，我就想讓她少找你，這樣你就不會在因為她不開心了。
於是，我就擅自做主替你給了她錢，她也答應了我只要拿到錢就不會來再煩你，但是我沒有想到阿姨會不守承諾，還恰好被你給看到了。一一，對不起。”
“不怪你，你也都是為了我，我要是因為此事就怪你埋怨你，豈不是變得狼心狗肺了，”溫以時笑笑，轉身走向客廳裡，“我媽她這個人說的話要是能算數，那太陽就是要打西邊出來了。我已經把你手機上她的聯絡方式都拉黑了，以後不要再搭理她就行了。”
“可是這樣的話，你媽不是又該一直纏著你給你要錢了？”
陸衍舟跟了過去。
溫以時斂眸無奈地勾唇，“別擔心我了，這件事情我已經解決了，她不會再纏著我。倒是你，怎麼能拿出來一百萬給她的？”
“其實我一直在接單做程式碼，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錢。”
“你還會程式設計？！”
溫以時驚訝極了，陸衍舟要是單單地會程式設計她也沒那麼震驚，但是他都已經可以透過程式設計來接單賺錢且都已經有了百萬存款，那他的水平該達到何等水平已經不言而喻了。
“一開始是對程式碼感興趣，就自己買了些書慢慢摸索當個興趣玩玩，”陸衍舟坦白解釋道，“後來機緣巧合中在一個研發軟體的論壇上結識了個大佬W，我們聊的很投緣，就私下加了聯絡方式，可以說他既是我的良師也是我的益友。
熟悉後，W見我在程式碼這方面很有天賦，就教給我很多更專業的知識，後來又逐漸帶著我慢慢開始接單給一些公司做防火牆，做程式什麼的。”
溫以時目瞪口呆，她不由伸手捧著陸衍舟的腦袋左右觀看。
“一一，怎麼了？”
“我在看看我們的腦袋有什麼區別，”溫以時驚訝道，“學習好也就算了，就連程式設計這麼複雜的東西在沒有接受專業老師的教育下你都能把它拿下，難道這就是天才的腦袋嗎？”
陸衍舟微微一愣，倒是被溫以時這一舉動給弄得不好意思了，“一一，你就別打趣我了。”
“我是認真的，”溫以時突然好奇道，“你測過自己的智商嗎？”
陸衍舟慢慢搖了搖頭，“沒。”
“我覺得你這智商肯定就是150往上了，這也太逆天了。”
陸衍舟撓了撓頭，“可能是我爸媽他們誰很聰明，我遺傳了他們的智商吧。”
聞言，溫以時神色微微一怔，她想起福婆說的那些關於陸衍舟的身世，“陸衍舟，叔叔阿姨他們是因為什麼原因去世的？”
“奶奶告訴我說在我三歲的時候，爸媽他們是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去世的，”陸衍舟說道，“可是我卻一點都不記得了，奶奶說我不記得他們是因為我在他們去世後生了一場病才會忘得。”
溫以時思忖道，“看來陸衍舟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自打我記事以來，我的身邊都只有奶奶一個人，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對我爸媽的感情並沒有那麼深，我只在乎奶奶，奶奶含辛茹苦地將我養大，”陸衍舟低沉地垂下腦袋，“我都還沒有好好報答奶奶，奶奶卻......”
“奶奶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爺會眷顧她的，”溫以時攬著他的肩膀，“奶奶昨天做了檢查，報告出來了一部分，剩下的今天下午出結果。現在這個時間差不多也都出來了，我們一起去拿來，有了報告醫生就能儘快根據奶奶的情況進行下一步治療了。”
“我去拿吧，”陸衍舟聞言打起精神，現在不是他可以頹喪的時候，“這幾天一一你跑上跑下也辛苦了，你告訴我地方我去拿報告，你就在這裡陪著奶奶。”
護工出去還沒有回來，要是奶奶醒過來病房就沒有人了，溫以時聞言點頭，“那好吧，我在這裡看著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