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收個女主當女僕

她的信念，她的追求，在一瞬間，道心通明。

江燁是吹向掌心的一縷風，是抓不住的剎那清涼。

林染曦恍然發覺，逝於掌心的沙，捏成了他的模樣。

她好不容易抓住的光……又豈能不甘的被掠取剝奪？

她要去試一試，哪怕抓不住，也要將風囚於掌中，化作他的神貌，細呷輕嘗！

林染曦將散落的紙屑撿起來，腦海中浮現著拜入太玄宗一年來的點點滴滴。

江燁，那個外冷內熱的江師兄，總會在她不知道的角落裡，想方設法的照顧她那脆弱的自尊心。

“江師兄未卜先知，提醒師尊去馳援，救了染曦一命，沒有江師兄與師尊，染曦早就死在了血影邪魔的手中，更別說問道長生的仙緣了。”

“江師兄趕走林天，替染曦搶回了分配的屋子，為了照顧染曦的自尊心，又怕林天再度欺壓而來，江師兄租下染曦的屋子，每月多付了超出租金的源石，得益於此，染曦才能順利突破至煉體六重，有衝擊內門的資格。”

“江師兄對那封賣身契，比染曦看的都重，明明他也知道，林天就是個潑皮無賴，他草擬的賣身契狗屁不是，可江師兄還是去了擂臺，將那封賣身契搶了回來，他知道染曦的過去，他明白染曦對爹孃的死心懷執念，他想讓染曦自己來決定對林家的去與留……”

林染曦捧著紛亂的紙屑，已哭成了淚人。

“染曦在意的是爹孃所在的林家，而不是林天這混賬的林家！”

“爹孃死後，染曦已無家可歸，江師兄，是去是留，染曦也只想留在有你的地方。”

“就連執事堂的女弟子，就連江師兄的朋友都認為染曦是江師兄的道侶，可偏偏……”

林染曦咬緊紅唇，目光中的不甘清晰浮現。

“可偏偏唯有江師兄沒有察覺，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已經超出了對師妹的關懷，怎讓染曦不往情與愛的方面深想！”

林染曦捧著紙屑，失魂落魄的跟在江燁的身後，她不顧圍觀的人影，偷偷的尾隨江燁，來到了屬於她的屋子前，躲在玄關前，安靜的拼湊著賣身契。

“江師兄……染曦想把自己，賣給你。”

“這一生，這一世，這紛亂的碎紙，拼湊的契約，寫滿了證明。”

“你說過，染曦是你的女人，這個承諾……”

林染曦面色陰翳，安靜而病態的拼湊著紙屑，拼成一張將身與心寄於江燁的證明！

“江師兄，你必須兌現！”

林染曦的心中歇斯底里，她的自私在孤寂的心海里生根發芽。

她討厭江燁因為善意而可憐心疼關照她。

因為如果只是這樣，那麼下一個比她可憐的師妹亦或是師姐，都有可能得到江燁的關照。

林染曦自私到，她不想江燁對自己的善意，施加在其他女人身上。

她開始貪戀，開始依賴江燁對自己默默的善意，對她的關愛。

她開始學會用懦弱偽裝自己的病態，學會用可憐瓦解他的警惕，直到抓住她的心，林染曦才會原形畢露，讓愛與佔有，變本加厲。

……

林染曦輕輕訴說著所不能離開的理由，偷偷的打量著江燁的反應。

她像是受驚的小貓咪，她的心，已經被命運折磨到對情緒的變化格外的敏感。

她在乎江燁的反應，想知道他是否也如自己一般，悄悄動了情。

“這就是你拼了一下午的原因？”

江燁輕輕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有些哭笑不得。

“嗯……所以，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你的女人了，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林染曦乖巧又怯弱的點頭，略帶撒嬌的怏求。

她在心中鼓起勇氣，這是她接近江燁的最好方法。

命運無常，她已經一無所有，好不容易動了心思，遇到了關心她的人，林染曦這隻遍體鱗傷的小貓咪，才不會放棄來之不易的點心！

“我可沒權利趕你走，畢竟這屋子，說到底還是宗門分配給你的。”

“進來坐吧。”

江燁收好賣身契，轉身進入屋子裡。

林染曦乖巧的跟進去，那緊張又怯弱的樣子，讓人不由得心生疼惜。

“你真的……不趕我走嗎？”

林染曦有些緊張的詢問道，缺愛的少女，對情感最為敏感，最需要依賴。

“當然。”

“坐吧。”

江燁拿出修煉用的蒲團，坐在林染曦的身前。

小妮子害羞的點了點頭，也盤坐在江燁面前。

林染曦緊張得心頭狂跳，江燁則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夜深人靜，孤男寡女，氣氛忽然有些曖昧得沉默。

“江師兄，你當初，為什麼要提醒厲戰仙子去馳援林家村？”

林染曦詢問著解不開的心結，一直以來，她都猜不透為何江燁為提醒厲戰仙子，要火速馳援。

“很簡單，因為個人情報網的原因，我得知那裡有邪魔作祟，只能提醒小姨厲戰仙子前往馳援。”

江燁穿書小說世界，是上官氏遺留在外的養子，卻被魔門魁首獨孤孽親自撫養長大。

他還有七位絕色餓魔門聖女姐姐，在十八歲那年，江燁不堪姐姐們的騷擾，在師尊獨孤孽的默許下，剛尋親加入上官氏不久，就被派至太玄宗當臥底。

而魔門的情報網，外加上對小說劇情的瞭解，江燁得知血影邪魔血祭的邪惡計劃，便提醒接他回宗拜山的厲戰仙子火速馳援，不想救了女主林染曦，結下了善緣。

“原來如此嗎……”

林染曦有些失落的低著頭，她的命，被厲戰仙子所救，又欠了江燁的一個人情。

救命之恩，理應湧泉相報。

可她現在一貧如洗，要麼以身相許，要麼為奴為婢。

她想報恩，很急。

“那不知江師兄，為何要待我這麼好，在宗門內偷偷的關照我？”

林染曦忽然抬起頭，那淚染緋紅的眸子裡，含情帶意的尋求希冀。

“是小姨……厲戰仙子讓我替她，多多照顧你。”

江燁解釋道，可忽然被林染曦撲在地上。

少女的髮絲披散而下，那雙俏臉浮紅，淚眼婆娑下，柔情蜜意。

“江師兄……”

“我向師尊問過了，她根本沒有拜託你照顧我染曦呢。”

林染曦嘴角一揚，她壓住江燁，撲在她的懷中，俯身輕吟。

“江師兄，你為何要撒謊呢？”

少女有些病態的追問。

江燁沒想到隨口想到的解釋會不攻自破，落入了林染曦編織的陷阱之中。

懷中，少女那柔若無骨的纖纖玉體，縈繞著淡雅的處子體香。

林染曦俏臉浮紅，在髮絲的掩映下，淚眼婆娑中稍顯嬌柔的病美，隱約有病嬌的潛質。

被少女壁咚在地，那怯弱的少女鼓起勇氣的追尋，信信信女病嬌的氣息。

“林染曦，我只是不想讓你胡思亂想。”

“可喜歡江師兄這種事，又怎麼能算是胡思亂想呢？”

少女吻住了江燁的唇角，十指輕釦間，她閉眼一鼓作氣的胡亂進攻，將羞赧拋之腦後。

爾後。

“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染曦急忙起身，靜坐道歉。

她是故意的。

初吻的青澀，讓少女品嚐到初戀的滋味。

那股朦朧，欲拒還羞的情愫讓林染曦欲罷不能。

“江師兄……我可以當你的女僕嗎？”

“戀人和道侶什麼的，雖然不甘心，可染曦現在……有自知之明。”

林染曦舔舐著唇角，以退為進。

雖然有些不甘心，可若是女僕都沒得當，更別說當女主人了。

“笨蛋。”

江燁苦笑一聲，怯弱的少女鼓起勇氣的告白，卻只想做一個卑微的女僕，能陪在自己的身邊，便是林染曦最大的希求。

在少女驚訝與害羞的目光下，江燁湊上身前，將她攬在懷中，十指相扣。

輕輕的，漸漸的。

江燁將少女那一推就倒的柔軟嬌軀，輕壓在地。

墨色的髮絲鋪在木板之上，林染曦有些驚慌，突如其來的熱氣，外加江燁虎視眈眈的神情，讓少女毫無防備之下，心顫神迷。

“現在……現在還……”

她輕攏著無處安放的玉腿，有些怯弱的支支吾吾。

“今天你睡地板，我睡床。”

江燁說罷，輕輕的起身，方才的旖旎，逐漸消散。

“唉？”

徒留林染曦躺在地上，仰望著爬上床休息的江燁，忽然有些悵然若失。

她是不是……

又沒抓住稍縱即逝的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