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不是我的任務,但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發什麼瘋。”

在他的回憶裡,魔女眼裡可沒有利益與結果之外的東西。

本該到手的神之心,她失手不說,竟然還引來了西風騎士團的目擊證人。

愚人眾也因此在蒙德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但他對此毫不關心就是了。

愚人眾的大部分執行官都有自己的打算,有的武痴噬虐樂忠於爭鬥,有的凡人偏執到妄圖推翻神與人的不平等。

而【女士】面對強者,會優先盤算利益考慮勝負,分析出手之後的影響。

但這次在西風教堂前,她竟然想喚起被冰封的烈火。

落荒而逃後,還怒不可遏地揚言要取下風神的冠冕。

她這副樣子,已經完全無法在蒙德執行任務。

【丑角】派她前往璃月,完成巖神與冰神的契約。

作為另一位身在蒙德的執行官,【散兵】從機動待命的狀態到被委以重任。

“【散兵】吶......”

溫迪輕輕唸叨了一下這個稱謂,隨後把目光投向他。

“相比於過去,你更喜歡這個‘名字’嗎?”

那雙澄澈泛著微光的眸子好像能看穿人心。

作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在戰場上為兵廝殺的你,是否能確信【散兵】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呢?

風可以吹很長很長的一口氣,把過去的事情揭露出來。

“呵,為什麼不喜歡呢?”

他們之間沒有爆發出強烈的火藥味,更類似於一場普通的談話。

這位愚人眾的執行官雙目微眯,擺擺手,無比自然地說出了答案。

人偶是被遺棄者,傾奇者是無為者,而【散兵】是與神密謀者。

“不過,這些東西都隨便了。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溫迪以無言回應他。

【散兵】撫正自己的斗笠,眼裡是看不清的色澤。

瞬息之間,他聽見了風的聲音。

從前面巨大的橡樹而來,是帶來風聲劃過暗色的一道青光。

他抬手接取,手中發光華貴的棋具亦如風神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睛。

“直接給我,你不擔心後果嗎?”

這位第六席微微挑眉,具有神明力量的物件竟然可以如此輕易的獲取。

神明行事向來蠻橫無理,這一點他自身早就有過領教。

蒙德的風總是自由的,但這並不表示受他吹拂不需代價。

若是這位執行官收下這顆神之心,他必會親自護送這極具意義的第一枚棋子。

返回冬都,覲見女皇。

“我需要你幫我向她索要一個答案。”

“哦?”

【散兵】頓時來了興趣。

風神把問題告訴了他。

連這位具有力量、權力與紛爭慾望的執行官在聽後都不由在心底產生驚訝和動容。

他眼裡流露出了思索的目光,但隨後很不客氣地看向溫迪,冷冷地說道:

“你就不怕我帶著‘它’潛逃嗎?”

這枚風神的神之心上有著強大的神力,若是能得到它,確實能為他增長一大助力。

不錯,有的魔神若得到神之心確實可以變強。

但七神,正是因為實力夠強才具備擁有神之心的資格。

“你真正想要的,並不是‘它’吧。”

溫迪放鬆地搭著手。

【散兵】拿著那枚神之心對著圓月舉去,泛出的青光也像是在對他發出質問。

“切。”

他冷哼一聲,把神之心收好。

目的達到了,他當然不願久留,自然準備轉身離開。

“詩人,如果有朝一日還能再見,我會將她的回答告訴你。”

作為在蒙德的執行官,他自然知道風神與他周圍人的情報。

這世上哪有純粹的自由,就連風神,也已經被什麼給束縛住了。

但總有一天,他會打破桎梏。

塵世的浪客輕壓斗笠,揮甩衣袖。

他將離開蒙德遠赴至冬,就像很久很久前,傾奇者遠走高飛加入執行官們的狂宴。

無瑕的月光被吞噬在漆色的影子裡,他啟程,與風漸行漸遠。

溫迪輕輕撥出一口氣,沒有去注視著這位愚人眾執行官的離開。

鬱翠的眸子望向蒙德城的方向,他的眼裡閃過愉悅的神色。

可以回去咯~

司愁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對昨晚的事情沒有一點印象。

精神狀態倒還好,也不頭痛,身體也不發軟,就是對昨天晚上的印象全無。

他只記得自己喝了一口酒,然後大腦就宕機了......

雖然對自己的酒量有猜測,但完全沒想到自己的這麼不能喝。

以後能不碰酒就不碰酒了......

對了...溫迪!

他莫名有些心虛,希望自己昨晚是直接暈了過去,千萬不要露出什麼醜態啊啊。

司愁很微妙地看了一眼床上,然後......

!!!!!!??????

還好溫迪的衣服是整齊的......

然後他立刻掃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萬幸也是完好的。

他雖然對某些方面一無所知,但還是有些基本常識的。

“哈~”

溫迪在床上睜開了微微睜開了眼,揉了揉後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

司愁已經酒醒了,但面上總感覺比昨天晚上更誇張。

“溫迪,我昨晚......”

他支支吾吾地把話說了出來,某名覺得不好意思,看都不看面前的好友一眼。

某人的睡意可是完全散了,看到他這副樣子,下意識地想逗逗,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溫迪發出輕輕的抽泣聲,把手撐在枕頭上,眼角都在眨眼間泛紅。

“嗚嗚.....司愁....你昨天......”

自己難道真的發酒瘋對溫迪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嗎???!!!

根本不去考慮這副表情的真假,司愁一五一十地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我會負......!”

“哈哈哈哈哈哈。”

如願以償看到了司愁窘迫的表情,溫迪毫不留情對他發出了嘲笑。

“逗你的啦,你竟然真信了。”

這演得完全不像假的好吧,司愁在溫迪的笑聲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對了司愁,你剛剛想說什麼來著?”

“沒事沒事。”

再次打起了圓場,司愁看著溫迪的頭髮有些亂,在旁拿起梳子示意後給他梳了梳。

溫迪的頭髮真的很軟,耳垂的髮絲順滑如雲。

因為不經意間的觸碰,溫迪的身子不由微微輕顫。

睡覺睡得有些散亂,司愁把溫迪臉旁的辮子都重新編了一遍,精細而有條理的辮紋讓人一看就眼前一亮。

“司愁,我問你啊。”

溫迪坐在板凳上,在司愁擺弄自己頭髮的時候輕聲發問。

“你會願意支援我的選擇嗎?”

此時,初晨的光劈開夜幕,薄薄的霧氣在尚為冷清的街上飄行,司愁沒經思考理所當然地回應道:

“如果這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那麼我的回答是當然了。”